而礼堂的入场处,林悦乔装打扮了一番,掏出一本团员证递给检查人员。
可那上面的字迹模糊,不免让人起疑。
“这真是你的?”
她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眼神闪躲:“我不小心泡水里了。”
对方狐疑了一下,将信将疑,让她进去了。
林悦松了口气,还低着头,不想惹人注意,猫着身子寻找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然而,作为舍友,苏白薇一眼就看见鬼鬼祟祟的她,便起身跟了上去。
对方做贼心虚,很快也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情急之间,进了一条走廊,误打误撞来到了后台。
“你站住!”
苏白薇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林悦想关上大门,力气却不如她,还是被推开了。
两人在后台的幕布间拉扯起来,很快,林悦体力不支,手里奋力撰住的被夺走。
苏白薇气喘呼呼翻开,却发现里面字迹斑驳,一看就是被人篡改过。
再加上班级团员里根本没有她,联系上自己失去的团员证,很难不怀疑到她身上。
借着幕布间昏黄的灯光,苏白薇看见“林”字底下还有未彻底去除的“苏”字。
“这是我的团员证!”
对方涨红了脸,不甘心地夺回来:“你胡说!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我林悦的大名!”
她冷笑一声,撞了一把苏白薇的肩膀就想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交谈声,从言语间不难分辨出他们是老师。
林悦心一慌,害怕苏白薇暴露,转过身子想要捂住她的嘴。
苏白薇预判了对方的预判,抢先打开了幕布间的门:“这里有人伪造团员证。”
此话一出,走廊的几位老师的交谈戛然而止,立即朝这走来。
面对他们的严厉,纵使林悦再多不愿,也只能把手里的“假证”交上去。
对方查看了一番,皱起了眉头:“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时,广播传来主持人宣布即将开始的话,苏白薇跟几位老师讲明了情况,匆匆回到原位。
庄严的团旗高挂在舞台中央,校长、领导依次发言,宣誓之后,此次活动到此圆满结束。
由于座位是按照学院分布的,苏白薇和盛琰并不在同一个区域。
等大家排着队往外走时,肩膀突然被拍了拍,苏白薇猛的抬起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嘴角还挂着笑。
两人走出礼堂,盛琰才缓缓道来:“我父亲有一个多年的好友,他应该知道一些线索。”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根据盛琰在盛母的包里找到的地址,来到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
在一栋斑驳的小楼面前停下,反复确认过无误才敲响房门,好半天了里面都没有动静。
苏白薇感到疑惑,正好看见旁边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位中年人,见两人在敲门,好心提醒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家早就搬走了!”
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到这就破灭了,两人不死心地沿着这条破败的街道四处打听。
从街头问到街尾,他们问的嗓子干的快冒烟了,才在一个杂货店打听到一点线索。
据店主所说,对方一家早就在五年前搬到城郊的一个新开发的区域,两人顾不上行走一天带来的疲惫,立即赶了过去。
从这里去那里至少要半小时,他们赶在天黑之前终于到达。
刚看清这里的全貌,两人就开始犯难,面前的一片房子,少说也有几百户人家,要是逐个逐个找过去,怕是天亮了也找不到。
“盛琰,你还记得姓什么吗?”
苏白薇及时提醒,他这才想起对方姓王,名全贵。
有了名字,那可就好找多了,刚好居委会就在不远处,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简单的摆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
两人把自己的原委告诉给工作人员,对方听见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很乐意帮助。
她转身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找出一本厚厚的花名册,仔细在里面翻找。
“有了!西巷58号。”
苏白薇和盛琰连连道谢,穿过一条条小巷,才找到,盛琰上前,敲响大门。
没多久,一位妇女警惕的在旁边的窗户看着两人,一点也不友好的问:“你们找谁?”
“王全贵先生。”
对方又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才愿意开门。
在书房,两人终于见到了盛父的好友,见两位小辈到来,还特意泡了一壶好茶来招待。
不知为何,苏白薇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城府极深,不好相处。
盛琰自报家门,旧事重提,王全贵感到可惜,昔日好友已经不在人世,妻儿还被按上了这样的名号。
“王叔叔,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挡板时我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眯着眼睛,低头抽了一口汗颜,慢悠悠地说:“唉……其实老盛他对我也隐瞒了很多,我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
盛琰一脸焦急地追问,而王全贵像是故意吊他胃口,还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抿了抿.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有些事,还是藏在心里好。”
他这套含糊其辞的说法立即引起了苏白薇的不适,明明是有关好友一家平反的事,在这故意兜圈子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开口:“您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们能权衡利弊,”
然而,对方只是笑了笑,压根不把苏白薇的话听进去,依旧不正面回答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对方毕竟是经历丰富的中年人,要想从嘴里撬点有用的信息简直难如登天。
说着说着,王全贵态度越来越不耐发女,最后直接逐客令。
盛琰还想再争取了一下,但苏白薇拉了拉他的一角,示意先离开。
转身离开书房的那一刻,苏白薇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一个角落,那里似乎有一个相框,但被一块布遮住了,露出的一角字迹有些熟悉。
直到出了王家,苏白薇才想起,那不就是盛母的字迹吗?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盛琰,对方也很是疑惑,王全贵为什么要把盛母的字画遮起来不让他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