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薇眼疾手快,瞄到旁边有水,赶紧泼了上去。
“让开!”
燕子跑进屋内,把篮子放下。
火苗熄灭,苏白薇这才放心下来,转头看向闷闷不乐的燕子。
她拿起钢笔,正准备质问一番,没想到对方抢先一步,眼泪“唰”一下就布满小脸。
她眼眶通红,哽咽道:“苏姐姐,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那天,我本只是想借着写几个字,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把笔带走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白薇看着哭泣的燕子,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念在她年纪小,知错就改的份上,她选择不计较这件小事。
“别哭了,下不为例。”
苏白薇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还给她递上一张手帕。
燕子把眼泪擦干,又道了一次歉,表示要把钢笔还给盛琰。
苏白薇拧着眉,既然她喜欢,拿走就没有必要再还回来了。
随后她提出要燕子去吃饭一事,燕子支支吾吾磨蹭了许久,像是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羞愧,最后还是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秋风吹过,苏白薇感到些许寒冷,忍不住搓了搓手。
思绪还停留在燕子身上,她不知从何时,行为越来越怪异,完全没了刚认识时那副小女孩的样子,反而多了许多心机。
她回到农产品店,却发现店里不止盛琰一人。
江云发丝凌乱,整个人焦躁不安地坐在板凳上,旁边还堆着大包小包。
“白薇,快帮帮我!”
江云一见到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苏白薇惊讶地看着这副模样,连忙把她迎进屋里,帮她把行李安置好。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江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是江父江母要她认识古董商的儿子,未来还要联姻,她一不做二不休,就离家出走了。
苏白薇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次日,两人一起去了古董店,没想到下午却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一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他满脸油腻,说起话来油嘴滑舌。
“江云,可让我好找啊!”
江云的脸冰冷,挺直了脊背,站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我不会跟你走。”
苏白薇立即反应过来,看来这就是那位古董商之子了。
公子哥却不以为然,咧嘴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你家里已经把你许给我了,迟早是我的人。”
眼见他越走越近,快要碰到江云时,苏白薇举着一把扫把,横挡在两人之间。
“你别做梦了!江云不会嫁给你的。”
公子哥从小横行霸道,见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女人胆大包天忤逆自己。
大手一挥,直接推翻了几个摆放着小件古董的架子,瓷器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店内格外刺耳。
“江云,你别不识抬举!今天你不跟我走,我就把这店给砸了。”
他面目狰狞,挥舞着手臂。
“你别太过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苏白薇也赶紧护住那些还没被波及的古董,大声斥责:“你这是违法的行为!”
此时,店里已经满地狼藉,江云怒不可遏,冲上去想甩公子哥一巴掌。
力气远远不及对方,差点被甩到瓷器的碎片上。
“江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看得上你是给你们江家一分薄面!”
江云对着他身上“呸”了一声:“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苏白薇赶紧把她扶到凳子上坐好,三人在店里,气氛凝重。
公子哥见江云宁死不从,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是怕失了面子,他转身就想走,苏白薇见状,再次拦住了他。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把这里砸成这样,必须赔钱。”
对方满脸不耐烦,轻蔑地看着两人。
“赔钱?好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高级的皮质钱包里抽出一沓钱,狠狠地摔在地上。
钞票散落一地,江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厌恶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
苏白薇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快速数了数:“这些还不够赔偿所有的损失。”
“你别得寸进尺。”
她又呛了公子哥几句,对方气得脸色铁青,见门口聚集看热闹的人越多,又从钱包里掏出一些钱扔在地上。
“这下够了吧!”说完,他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他走后,江云主动拿起扫帚,清扫一地的碎片。
苏白薇有些无奈,自从开店以来,总是有人来找事儿。
两人很快就把古董店都弄干净了,作为弥补,江云还把自己以前上学时的资料送给苏白薇。
自从公子哥来闹事后,日子就没平静过。
不是门口被泼了墨,就是玻璃被弹珠砸碎……
这天,这天,房东大爷阴沉着脸来到了店里。
“最近这店里老是闹事,我这房子也跟着遭罪。我思来想去,这房租得涨一涨。”
“涨房租?”
苏白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她一开始租下店面时,已经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租金。
现在又突然要涨租金,跟出尔反尔有什么区别?
“您看这店里刚被捣乱,我们还没缓过劲来呢,怎么能涨房租呢?”
不管苏白薇怎么说,房东都不为所动。
他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必须涨。不然你们就另找地方吧。”
“我这房子租给你的时候可是好好的!你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苏白薇和江云面面相觑,要是接受了,就得平白无故多付一笔钱。
可不接受,又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铺面,还会影响生意。
房东大爷刚走不久,又折返回来。
这次可不是涨房租的事了,他直截了当下了最后通告,让苏白薇两人立即将东西搬出去,有人已经买下了这件铺子。
两人难以置信,怎么就这一会儿,又突然变卦了。
“这怎么能行?我们在这里经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能说赶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