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萨顶顶的《万物生》么,很细腻很优雅的一支灵魂召唤曲。严格说来,那并不是一首歌曲,更象是一场祷告。
所有的梦在曲调里被敞开来,万物皆是一片绿油油的酱绿色,生机勃勃。
在那个理想的幻境你可以尽情地做一个顽童,快速地奔跑亦或慢慢地移动,享受生命的自由自在。
刘星怀里的崇译文的身体在慢慢冷去,她是去了那一个万物重生的世界吧。那里芳草茵茵,鸟语花香,这个爱美的女孩子终于去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不需要权力的纷争,也没有精神的痛楚,纯粹地欣赏美好,轻轻柔柔地绽放美丽。
刘星的心中默默地祷告完毕,刚刚经历过恶战的他终于一头栽到了地上,从紫霞山的山洞再到和天字派忍者的这场激战,加上赵小曼突然之间的丑陋转身,崇译文又华丽丽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突然间承受了这许多的刘星可谓心力交瘁,他突然一下倒向了身后沙地,再无动静。
“刘星。”大叫一声的张梦的速度竟然比戴苏和猴子还快,一把抱住了他将将坠落的身躯。
猴子和戴苏相视一眼,目光中的含意都很复杂。
戴苏心里多少还有些释然,他看清了张梦那一刻的紧张表情,竟和自己当初对顾楠堕崖时的一模一样。他暗暗说道:“说这刘星有女人缘还真像那么回事,一向如石佛一般的梦梦居然也…”
猴子的眼神则是看往霍青蓉的,他想的是:刘星,要是你小子对不起我小姨子,就是晕倒了,我也要干你。
他的眼神无力但是坚定,哪怕自己重伤在身,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最像青兰的女子,他觉得她是青兰在这个世界和他最后联络的一丝命脉,比他的生命都还宝贵得多。
赵小曼也没有走,颓然地倚靠着墙壁,和刘星这一战堪称她这三十年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当崇译文蝴蝶翩舞一般地扑倒在刘星的怀里,她的心中顿起了一种嫉妒,而张梦此刻疯子一般地拧身上前托住刘星坠地的身躯,又让她刚刚伸出的手臂尴尬地落在了空气中,更不用说站在刘星侧翼时刻防备着自己的霍青蓉了。她感觉自己的味蕾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对于任何的女子,能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怀里仰躺至终老,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种幸福,正是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幸福啊!旁人看她眼中绽放出微笑,以为那是她冷酷到底的标志,何曾想到这个高高在上地位超卓的女人的心思竟然涵盖了更多的羡慕嫉妒恨。赵小曼看着疲累的刘星,顿时感觉万籁俱寂:“你们…你们可以走了,这个陷空岛也将不复存在,我们的夕阳计划已然失败。”
剑拔弩张对峙的双方战士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有英雄情结,但是那不表示他们不珍惜生命。好钢使在刀刃上固然好,只是那钢铁只能变成刀锋么?能不能变成航天火箭上的一块角料,完成飞翔的梦想;能不能成为航母里的一块甲板,完成远洋的壮举?男人当然是钢,要是可以被保存着,用在下一次机会上,或许是件更妙的事情。都想到这里了吧,大家眼神里的状态突然为之一松。
赵疯子和李副官对视一眼,心知这次攻陷陷空岛的计划也完全破产,相视之下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时间有些凝滞的味道,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都默立在了原地。
“不,赵上忍,我还没有同意,我们的夕阳计划就远还没有结束。”从穿着白色迷彩服的日本军士后面走出一个袅娜的身影,红色的蝙蝠长衫下黑色齐B的小短裙,翩迁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撩人的眼神神采飞扬,这本就艳光四射的美女此刻在刻意打扮之下看起来颇为性感。
猴子和戴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异口同声:“常田芳子。”
“是的,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常田芳子。”她微微一笑,宛如樱花盛开,美丽极了。
“赵上忍,您是天皇面前的红人,自然可以代表他老人家的意思,不过,我们常田世家却不受你的节制,天皇他老人家也命令我们可便宜行事,为了给我姐姐报仇,这次,我们常田氏族宁可玉碎。”
“打不赢就换个姿势再来一次,真他姥姥的好借口啊。”戴苏冷冷地回应道:“倭人无耻的由来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
常田宛如邻家女孩般的灵动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有意地揶揄着,又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
“哦,是吗?戴政委,提醒一下,你可犯了嗔戒了。”
戴苏却是一点都不客气:“嗔你娘个姥姥,姥姥个娘。”
“粗俗不堪!不理你了!”常田的话反而把他落了个大红脸,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万念俱灰的赵小曼眉头一锁,渐露怒容道:“芳子,我说过,只要刘星战胜我,我们就退出夕阳计划,这承诺有关上忍的荣誉!你公然抗命就是对我不敬,对天皇的不敬,对一千多年来的以天字派忍者为尊的制度不敬。”说着她向常田欺近了几步:“还有你要知道,我杀你就跟捏死个蚂蚁差不多,我奉劝你一句:别逼我出手。”女人发起癫狂来还真是可怕,此刻赵小曼披头散发的,就有些凶铃里贞子的味道。
“格格,上忍的荣誉?!好可怕,我倒想知道的是什么滋味!哦,对了,我们大和坊间不是说:中忍要成为上忍,必须击败上忍,对吧?”
常田芳子一反常态的娇弱,反而欺近了两步,道:“要是您正常状态,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嘛,您刚刚用了天论大法,发出四把损耗真元的飞刀,此刻的你,功力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在我们日本忍者界,中忍和上忍的差距是否被夸大,你要是想检测下,我倒是很愿意奉陪。”
“既然想试,那就来吧。”赵小曼逞强地运了一下劲力,猛地回身打了一个旋风踢,却被常田芳子早有准备的一记正踹给踹出老远。
“上忍,不过尔尔!我要早出道几年,哪轮得到一个血统都不纯正的人领衔日本的密宗流。”她的话让赵小曼咬牙切齿几乎崩溃,偏偏浑身的疼痛她偏又不得不低下头颅。忍者,尤其是一个上忍,最基本的信条正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虽然有心放刘星一马,现在看来,局面正朝着一个她所不能控制的方向滑行着,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战胜上忍的激情尚未过去,常田的揶揄远没有结束:“原来以为我们和有一半支那血统的你虽然政见不同,但是能殊途同归。现在看来,你分明就有心背叛我们大和,我的授业老师说得对:对于一个民族而言,血统永远是最最关键的。所以,你不配做天字号上忍,你不能代表我们。”常田说着,边摇着食指做了一个“NO”的手势。
“哼!白痴!”赵小曼冷哼一声,并没有反击。
她只是用很复杂的眼光地看了刘星一眼。
那时,刘星刚从昏迷中醒转,张梦在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之后,放手的瞬间霍青蓉已经当仁不让地取代了她的位置。
张梦幽幽一叹心中暗道,刘星,你的感情之路也算是多舛,要记得珍惜眼前人啊,译文已经去了,而我们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沉静地问刘星:“你还好吧?”
刘星勉力点点头,自己身上的五脏六腑都移开了位置,连开口说话都成问题,怎么会“还好”。
但是让张梦担心又不是他所愿,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他逞强地立起身来,整个下肢都在瑟瑟地微抖,他甚至挡开了霍青蓉前来搀扶的小手。
“到底是华夏自由搏击领域的现象级人物,姐夫,你是不是还要应战呢?您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小妹,我们立即撤兵,陷空岛此生绝不踏足半步。”常田故作小女孩状,问出的话也是恰倒好处地拿住了刘星。
这“小妹”二字就成功地“绑架”住了刘星。
“姐夫?对啊,她是唐欢欢的妹妹,我该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刘星的思维稍微一混沌,便被对手抢得了先机,只见一只精致的小脚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打了过来。
“砰”一声巨响,飞沙走石过处,刘星并没有应身倒地。戴苏这次比张梦快多了,他抢在了刘星的身前,大声嚷道:“既来之则安之,大家都活动活动筋骨有益健康。芳子小姐,你的对手是我,我陪你过两招吧。”
“戴政委,我有个不好的消息想在比试之前说一下,不知你是否愿意洗耳恭听?”
“真磨叽,有P快放。”
“你真粗鲁,怪不得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要给你戴几顶带色的帽子,呵呵,居然还是和你最好的兄弟。”她尽量把自己的挑拨作到毫无痕迹,故作失态状地一捂小嘴:“哎呀,我无心的!戴政委,你们华夏有句古话说的不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其实无所谓的哦?”
戴苏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看了张梦和刘星一眼轻声道,“他们的事情我知道。”
这话一出,刘星的心跳刹那间加快了许多。
“我救他,早就说明了我的立场。”戴苏本不是一个善于玩弄心机的人,此刻表现出来的沉静让常田芳子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远在戴苏之上之后,她随即稳定了心神,一个忍者常见的“平沙落雁”式守住方位。
“小日子,你准备好了么?”戴苏沉下了脸,再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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