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是凶手?

我第一时间联系的是钟队,至今为止我还完全不知道那天钟队在那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短暂的失踪,而也是在电话里,钟队告诉了我这件事,并且让我不要回家里来,让我到九十七号墓地见面。

我去到的时候钟队已经在那里了,他看起来比前一阵憔悴了很多,看见我出现,他率先问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周副队会死在了那里?”

我把我视角下发生的情景和钟队说了一遍,因为这件事的根本在于钟队究竟是去了哪里,钟队说那天在楼里的确有人袭击了他,但是那个人是谁他并没有看见,而后来他们一起进去二楼的屋子里没了动静,是因为在二楼里面发现了一条通道,是连着下面的,也就是这个楼的地下。

他们全部人都进去了下面,所以在我看来他们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样。

我问:“难道这个楼下面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钟队的神色很复杂,他说:“是的。”

我说:“那个袭击你的人,和我看见的,以及后来袭击我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但是会是谁呢?”

钟队这个时候还告诉了我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他说:“那个人在那天的时候从看守所失踪了,放风之后人就不见了,根本没人说的清楚去了哪里。”

我看着钟队反而显得很平静,我说:“钟队,他们就是要让我做凶手,所以薛明颜才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不惜以身做局也要把我拉进来。”

钟队却看着我说:“可是当时的情况你明明可以不认下来的,很多种方案你选择了最差的那个,对你最不利的那一个。”

我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我感觉现在自己已经到了绝境,如果不自首负隅顽抗,不但会把钟队拉下水,很可能还会引起更加糟糕的后果。

所以在来见钟队的路上,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说:“钟队,带我去自首吧。”

我内心深深觉得周副队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却是因为我而死。

钟队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沉思良久之后问我:“你做好决定了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说实话我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只是我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凶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甘心没头没脑地就成了棋局中的一枚棋子,阴谋的垫脚石。

我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个笑容和钟队说:“钟队,我们回去吧。”

回局里的路上我和钟队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到了局里的时候以前的同事都向我投来了凶狠的目光,可能在他们看来他们完全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从他们的同事走到他们的对立面,甚至还做了这么多令人发指的案子。

但是无所谓了,我忽然意识到,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容易被误导的,自以为看到的真相,其实不过是一个错误而已。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我暂时被关进了拘留室,没有审讯,只有等待。

钟队说这个案子他们已经无权审理,周副队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移交给了上面,他已经和看守所联系,很快就会移交到那边。

我感觉此时特别地平静,我甚至在想,就这样认罪了死了也好。

但是张子昂的面容又浮现了出来,他还处在危险当中,甚至是樊队,王哲轩等等的这些人,我对于他们而言不是棋子,也不是阴谋的垫脚石,我是他们调查的这一连串的案件的希望,我不能死!

于是我在移交的时候要求再见钟队一面,我和钟队说:“我要和上面直接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见面,我有重要的话要和他说!”

钟队说他会帮我把话带到。

而让我奇怪的是,我没有被移交到最近的看守所,反而是到了最偏僻的那一个,甚至已经在白城和山城的交界处了,还是在方圆十多公里都没人烟都山里。

我以前在局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看守所,好像这里和我们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交集一样。

这就是连在我们行业内都十分诡秘的黑山监狱。

我还在监狱门口就被接管了,而且当我看见接管我的这些人的装扮的时候,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般的监狱,这是军队的人。

除了震惊,我更多的是疑惑,难道这是一个军方的监狱不成?

甚至有可能就是一个监狱和军方的基地!

关押的程序做完之后我就被单独关进了一格牢房里,而在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分明发现这一层的牢房都是空的,好似只有我一个人关在这里。

而且带我进来的人除了一些简单的指令,没有和我说一句多余的话,从他们的走姿和站姿以及仪态来看,这不是普通的狱警,这就是军方的人。

后来我睡过去了一会儿,就是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编号,我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只见外面站了两个人,一个是狱警,另一个人却不认识。

狱警让我起来立正站好,我站好之后,这个人一直都站在原地没动,一直在打量着我,接着我听见他说:“原来你就是何阳。”

我却从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接着我看见他转头看向旁边说:“人已经给你调过来了,你和他说吧。”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狱警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而我却看不见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甚至感觉站在旁边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薛明颜!

但是不是。

这个人缓缓从一旁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樊振。

樊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搞的,只是一个多月的功夫,就有两项杀人的案子顶在头上,是嫌自己命太长活够了是吗?”

我从樊队的话里能听出他揶揄的味道,也能听出话里面的失望,大概我是他第一个在调查队里这么窝囊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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