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见我只是让我来的一个引子,难怪崔远和我说的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这个真正想见我的人,是门后的这个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让他出来吧。”
但是瞿江远和崔远却没有什么动静,包括门后的这个人也没有动静,好一会儿我才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在我听见他声音的第一时间,我就认出来他的身份。
是铁面人,按照目前的线索,应该说是黑面计划的那个领导者。
我于是说了一声:“怎么是你?”
这时候我听见他和瞿江远他们说:“已经到时间了,你们该动身了。”
瞿江远对这个人好像很是尊重,我看见他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是,铁先生。”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就和崔远离开了,而我感觉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来,于是就出声:“等等……”
这时候里面的铁先生开口说:“你的疑问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你自己身上。”
说完我就看见原本关着的门被打开了,只见那个戴着铁面具的人出现在了我跟前,就是他,我曾经屡次见过的人,但又不知道是谁的人。
他缓缓来到我跟前坐下,他用他那种特有的嘶哑的声音开口说:“何阳,今夜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但是你想好问哪三个问题了吗?”
我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我的确没有想好,而且我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只能问三个的话,那的确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问:“你什么问题都能回答吗?”
铁先生说:“最起码目前你能想到的,是都可以的。”
我看着他,稍加思索之后我问:“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铁先生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好似是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一样,他回答我说:“一九六三年的时候,有一颗直径三百米的陨石落在了白城、山城和海城交界的一个叫三元镇的地方,陨石坠落之后,三元镇就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但是我没有打断他,而是听他继续说铁先生继续说:“这个消失和你理解的毁掉完全不一样,而是三元镇在地图里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变成了一片荒芜的荒地,而这个陨石落下的地方,却是在三元镇边上的一个山里,整个山头几乎被移平,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陨石坑。”
我只感觉他讲的这个事和一九六五年的调查队有关,但是和为什么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却没有什么联系。
铁先生则继续说:“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陨石撞击,于是派了一队人前往调查,谁知道这一队人进去之后就消失了,见这一支队伍没了音讯,于是又组织了一支救援队前往,谁知道这支救援队进去之后也消失不见了。”
我问:“他们去哪里了?”
铁先生却问我:“这算不算你的第二个问题?”
我没有回答,铁先生说:“直到这个时候,上面才知道这事不简单,于是就组建了一支调查队前往调查,但却不是你知道的那一支调查队,因为这一支调查队是一九六三年组建并进去的。”
我已经想到了后果,我说:“这支调查队的人也失踪了!”
铁先生说:“没有,他们进去到了陨石坑里,而且找到了非常重要的发现,也就是那一次,他们发现了三元镇消失的事,甚至找到了前两队人员失踪的蛛丝马迹。”
铁先生没有讲里面的细节,而是和我说:“鉴于他们在里面发现的各种线索和信息,于是在一九六五年,由军方牵头组建了一支一百二十一个人的调查队,命名为黑面计划,前往陨石坑进一步调查。”
我问:“他们发现了什么?”
而在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我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戴着黑色的面具,而黑面计划的领导者就是他!
铁先生说:“这支调查队在陨石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东西,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人从里面逃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说:“是你!”
铁先生说:“不是我,如果是我,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
我问:“那么那个人是谁?”
铁先生说:“是张子昂。”
张子昂?
我知道铁先生说的这个张子昂是我见到的张子昂,但是我却完全不敢相信,我说:“怎么可能会是张子昂,他那个时候……”
铁先生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还是一个谜,但是那个人的确就是他,而且从他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一个军方的监狱里面。”
我才想起刚刚崔远告诉我的那个信息,他说黑山监狱的最深处关着一个人就是张子昂,我还觉得纳闷,现在铁先生又给我补齐了这个信息……
我问:“既然当时只有张子昂活了下来,那么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铁先生说:“我不知道,甚至我彻底忘记了那里面发生的事,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我在里面遇见了一个人,好像是他把我带出来的,但这是很模糊的记忆,我甚至都不能分辨它的真假。”
我想问这个人是谁,但铁先生接着说:“而我在这一次经历当中差点死掉,你现在听见我的声音,就是在里面毁掉的,而在那里面毁掉的,又何止是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铁先生忽然话锋一转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醒过来的那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我问:“什么地方?”
铁先生说:“九十七号墓地!”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地方,我问:“怎么会是那里,你说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九十七号墓地?”
铁先生说:“那时候那里还是白城主要的火化场,是后来才荒废的,而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上面找到了我们,把我们统一安置在了这里,可是直到我看见你,才发现不是,甚至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问:“那你见到这个‘我’没告诉你吗?”
铁先生说:“他没有说,只是和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