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桃代李僵,金蝉脱壳夫妻反目:

老鸨眼盯着草绳妹,她这是吃了豹子胆了?魏太师给她一根草绳腰带,这真是天下奇闻。你怎么不说是皇上赐给你的呢?哎,也不对?在这源海城魏太师管辖的范围内,皇上还真没有魏太师权力大,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在他的这块地盘上,犯了皇法不一定会死,要是触犯了魏太师,那是必死无疑。老鸨翻了翻眼皮说道:“行呀,小姑娘,你有了这条腰带,走遍天下都不怕了。等哪天你也给我要一条。”

“哈哈……”老鸨的话,引得众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草绳妹斜眼看着老鸨,这话和嘲笑声深深刺激了她,脸就出现了怒容,竟语狠言狂说道:“笑什么!有谁不信?不信不怕,我和你一同去见那魏太师,当面问个明白。”

老鸨凤眼瞪圆,你这是骑虎上街,吓人呀!哼!吓别人行,吓老娘我,门都没有!我那年轻时的相好的现在就坐在源江城的衙门里,他现在是魏太师雇的替身,我怕你个丫头片子。诈骗诈到我头上了,本不想要你的命,你非要往这绳扣里面钻。好!好!好!老娘这就带你到衙门里,让他们送你去见真阎王!她阴笑着,对着手下的人说道:“备轿,我要和她一同到衙门去,让她也帮我要一根草绳。”

草绳妹用手指着站起身来的老鸨质问着:“你等等,你说明白点,到底是去哪找魏太师?”

“衙门!”老鸨理直气壮。

草绳妹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去,那是个假的,你要去,我领你去找真的。”

老鸨吓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又像弹簧一样窜起身来,右手连续使劲往外摆着,高声急促地说道:“出去……都出去……”

突变的声调,加上狂挥的手臂,令厅内的众人内心一紧,赶紧都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去……

草绳妹看到众人四散而去,也慢慢向门口走去……

老鸨全然不顾自己一院之主的高贵身份,赶紧上前眼低眉顺地用手轻轻拉住草绳妹的胳膊,轻语软言地说道:“姑娘别走,妈妈我有眼不识金镶玉,请姑娘谅解。坐!请坐!咱俩坐下来慢慢说……”

‘花丛院’后院。草绳妹正在马棚里看着那数匹拴在槽头的马发呆。‘吱呀呀’院门的响声,把她那萌呆的脸随着身体转动就朝向了门口方向。

卲固纯属山野粗人,脾气似野驴,行为如牦牛。他不管这是谁的家?什么样的地方?只要自己想去,抬腿就走,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犹豫感。他迈步就向院子中走去,数步之后,就看到了马棚里向这边了望的草绳妹。立刻,就把脚步停住了,那看向她的眼光是直直的。好美的姑娘呦……

草绳妹的眼光也毫不示弱,紧盯着卲固的脸。此人好帅气哦!浓眉大眼,牛舌头脸,卧趴鼻子,嘴角腆,红紫脸膛,脖子短。特别是这身衣服最扎眼,新潮初露它为先,半干不湿既贴肉来又熨板。

卲固随着两个人眼光的碰撞,内心波动起伏着。这姑娘两边发髻如猫耳,青丝垂颊,后如瀑;身着蓝、粉镶边衣,腰捆金色草绳结,足履青黛绣花鞋。俊俏呀!真是貌已惊人装更奇,无花粉黛自然美。他迈开那已经开始飘软的脚步缓缓向马棚走去……

草绳妹原地脚步轻踱,双手不自主地手背手心上下翻倒着……

卲固走到草绳妹跟前一步之遥处,停住了那见到女人就浮漂着的脚步,满脸尽是由心而出的笑意,套妹聊情的嘴上功夫,也就显现出来了:“小妹!你在喂马呀?”

“我不喂马,我在等你呀,公子。”草绳妹不遮不掩,来了个直截了当。

卲固被这句直话给激得有点心猿意马,那本无法平静的心,又增加了剧烈起伏的波澜。眼光死死凝在草绳妹的脸上,右手连续下拂着左胳膊上的衣袖说道:“等我?那你是……?”

草绳妹用那柔情无限的眼光,看着卲固的脸,轻起唇说道:“我是你的小妹妹,东郭晋美呀。”

东郭晋美?哎呀!好使人心动的名字。卲固身体不由又往前俯了俯,脸都快贴到草绳妹的脸上了:“噢!晋美妹妹,你的名字真好。哥哥我就不行了,我叫卲固。”

“哎呀!卲公子,你的名多响亮,又少又牢固。今天马棚一见,我们都是有缘人呀,走,咱屋里细谈。”说话间,把手竟轻轻地和卲固的胳膊相缠,用直接的行为,表达着内心的骚动。这个草绳妹,他不但能口出狂言,语不惊人死不休;还能够缠绵销魂,脉情常在情难却。

跟着来的那三个人,早都看傻眼了。‘哇’,这个犟孙,还真有一套,竟然空手白狼抱娇娘……

卲固和草绳妹一见如故,双双挽着手向那大屋子走去。他也表现得真够哥们义气,回头对着那三个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三个人这个气哟,你小子过河拆桥,泡上了姑娘忘了我们这些人。呸!呸!呸!我们进去看看还不行吗?连这么个面子都不给?三个人转过头,悻悻的样子准备往回走……

草绳妹回头一笑,对那三个人说道:“别走了,都回来吧,我领你们进去。”

三个人不敢,用怯怯眼神看着卲固。

卲固虽满心不愿意,但为了讨草绳妹的欢心,只好对那三个人说道:“来吧,跟着我进去享福去。”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虽有这个痒痒心,但缺少那种必死胆。他们最后还是一咬牙,身子一转,脚步一抬,一同向院子门口走去:“不了……我们人贱头皮薄,还是回城北,晚上喝点粥也就满足了……”三个人就匆匆出了院门,回那个马不羁在北城门边租的荒废了几年的老宅子。

虽然是盛夏,但卲固却度过半宿的春眠。说是春眠,实际是被草绳妹下了迷魂药,在马棚的草堆里睡了一宿。由于草绳妹临时有急事,就将他扔下,去处理急事,没顾上这块货。他半夜醒来,越想越后怕,偷开后门跑掉……

结果这事情草绳妹不算完,命老鸨去要银子……最后马不羁好话说尽,花了五十八两银子买的单。马不羁一看这样下去,身上带的这点金、银,不被他搜罗的这些人吃掉,也会叫他无事生非给嫖光。我要想个办法脱身,偷跑掉?怕是不行!回血仞原?自己调查的事还没了结!这个卲固我走到哪,他跟到哪?下定死心,这辈子就吃定了我!马不羁想了三天,终于制定出一个针对那卲固的绝妙计划。哼哼,卲固,我会让你这辈子对我都死了心的。

马不羁房子也不租了,就领着这一大帮子人北上,说是去源江城干个大买卖。

卲固可不管你买卖不买卖的,反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有你吃的,就有我吃的,也有我这帮子小哥们的。你是公子、少爷,你家里有钱,你老爷子马人畏的家产厚着呐。

这天,半下午时分,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一个人烟比较密集名叫君子谷的小镇上。马不羁带领众人,就在街边一个竹棚子里坐了下来。由于是盛夏,食客不愿意进到有些闷热的室内,一些脑子灵活的就在外面搭起了外棚户。

店掌柜在屋子里,看到自家竹棚子内,一下子来了二十多口子人,高兴得是眉开眼笑,赶紧跑出来。他颠着没二两沉的鸡毛屁股,看客识人,别人不找,直奔坐在杌凳子上公子哥打扮的马不羁,拱手弯腰:“这位爷,你先稍坐一会,歇一歇,茶马上就端来。你准备吃点什么?我赶紧去叫厨子去做。”

马不羁依旧是那副散漫公子样,将手里的扇子‘唰’一声收起来,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茶就不要了,那门口的西瓜,是你的吗?”

店掌柜点着头说道:“是的,别人不会摆在我门口卖的。”

“拿些西瓜过来,俩人一个。吃完了饭一块算账。”马不羁也不问价,按照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说道、

店掌柜赶紧吩咐刚刚往桌子上摆茶碗的店伙计:“拿西瓜给这些客官吃,把茶碗撤掉。”

此时的马不羁,‘唰’又把扇子打开,轻轻扇了几下,就又吩咐上了:“炖上一锅牛肉,不用太多,用三十斤生牛肉就行。再煮上些花生米,按每人半斤下锅。炊饼一人来两个,酒每人备三碗。除酒水外,都给我各个桌子分开,全部用盆子装着端上来。”

众人眼放异光,马公子今天中午这是怎么了?不过节呀?莫非是让我们喝断头酒,吃小鬼饭?管它呢?不吃白不吃,就是死,也来个肚子饱……

店掌柜嘴笑眼眯,这种吃法虽有点特别,但方便,我喜欢。他冲着马不羁又微微一抱手:“我这就去准备,一个多时辰就能搞定。”说着就乐颠颠,急匆匆向店里奔去。

卲固也被主人这行动搞得有点蒙,站在那没动,直眼看着马不羁……

马不羁再次把扇子收起来,对卲固说道:“你领着他们先在这儿吃西瓜,我到镇子东面去拜会一个好友,过段时间就回来。”

“噢!好!你去吧,这里有我。”卲固心存疑虑,嘴上应着,脑子却想到了别的。不会是他想把我们扔下自己跑吧……

马不羁起身离开那杌凳就走出棚子,顺街道往前走去……

卲固赶紧往桌子边走了两步,伸手往一个矮瘦的汉子背上轻拍了一下。

正在啃西瓜的那个人,手拿着一大块西瓜,急忙转过身来。

卲固立刻俯身凑到他面前,轻轻耳语了几句。

那个汉子不舍得放下手里那块西瓜,边啃边快步往街上跑。到街上后,紧盯着即将消失在路口拐弯处的马不羁背影,赶紧快跑几十步,在距离那身影十几步处跟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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