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里，昏黄的灯光将停放整齐的车辆映出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刘言和莫静雯并肩坐在劳斯莱斯幻影车内，内置车灯打开。
“有什么进展吗？”刘言问道。
莫静雯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着，她抬头看向刘言，轻轻点了点头：“有，我已经挖到他们后台系统了。”
“需要我去操作吗？”刘言说着，已经准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莫静雯轻轻摇头，“不用，老板，我已经替你操作了。现在你的账户里已经五百万了。”
刘言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五千变五百万？”
“还能提现？”
“这个网站只要超过二十万的提现都需要预约。”
“预约？”刘言闻言，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肯吐骨头出来？”
莫静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镜片反射着车内微弱的光线，“不会的，他们根本不打算给你钱。
一旦你提交了提现申请，就会有人过来诱导你继续下注，直到把钱全部输回去。”
“真是一帮恶狼。”刘言愤恨道。
车内短暂的沉默后，刘言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沉重：“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莫静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调出后台数据，将屏幕转向刘言，“我登入后台时，发现了一个细节。”
“这帮家伙的所有用户ip，都是同一个地方，江都。”
刘言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什么？”
莫静雯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寒光：“是的，老板，和你猜想的一样，这帮人极有可能就在江都。”
“如果他们在江都，为什么还能存活这么久？”
“这些人目标都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和没什么背景社会底层。”莫静雯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道，“他们会挖出用户的信息，威胁他们不敢报警。
只要报警了，他们会提前泄露客户的隐私，逼得这些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刘言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嘴角紧抿，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些人真是畜生。”
莫静雯抬头看了刘言一眼，接着继续说道：“再给我些时间，我就能找到他们的地址。”
“到时候，走程序，还是‘物理’解决？”
刘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莫静雯。
“不，”刘言突然摇头，语气低沉且坚定，“如果他们在江都，这么嚣张，还能存活这么久，肯定有大人物在保他们。
这么多用户，不可能所有人都怕事，总会有不惧怕威胁的人报警，但他们还能平安无事，这背后……肯定藏着什么更大的势力。”
“你继续跟进，我去找人问一下。”
“嗯，好。”莫静雯点点头，神情专注。
————
另一边，混乱不堪的办公室里一群人正坐在电脑前，他们脸色紧张、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显得心神不宁。
破败的墙壁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海报，四周弥漫着发霉的气味和浓重的烟草味。
地上到处散落着烟蒂和泡面桶，堆满了垃圾的角落里还蜷缩着几只老鼠，发出“吱吱”的声音，啃咬着陈旧的木板。
一个壮汉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恶狠狠地扫视着手下的每一个人。
他高大粗壮，满脸横肉，络腮胡子像是几天没打理过，显得更加粗野。
宽大的黑色背心贴在满是肌肉的身上，汗水浸透了背心，随着他焦躁的走动，汗滴一颗颗地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条模糊的水迹。
“妈的！查出来了吗？！”大胡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在破败的办公室里回荡。
一名瘦高个子手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额头布满冷汗，声音颤抖：“老大，对方好像设置了ip密码，是三级加密……可能只有金明那小子能解出来了。”
“金明？”大胡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立刻发火，而是冷冷地盯着手下，声音低沉且带着威胁：“行，我这就叫金明过来。”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如毒蛇般瞥了一眼屏幕，继续说道：“把网站给我停掉，别让他们再进来了！这两天先别开了！”
瘦高个连连点头：“是，是，老大，我这就去办！”
大胡子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他猛地转过身，抡起粗壮的手臂，狠狠地朝面前的木墙砸去。“砰！”一声巨响，木墙应声而裂，碎屑飞溅，整个房间仿佛震了一下。
“妈的！”大胡子喘着粗气，眼中布满血丝，怒不可遏地咒骂道，“别让老子抓到那个黑进我们系统的杂种！否则，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
他的手下们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低头疯狂敲打键盘，生怕下一秒就是自己遭殃。
半小时后，一条幽暗狭窄的小巷，石板路上残留着前几天的雨水，微风夹杂着腐败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来。
巷子两旁的墙壁上涂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和小广告，昏暗的路灯若隐若现，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一个瘦弱的眼镜男子拽着一件破旧的风衣，警觉地环顾四周。
他带着黑框眼镜，镜片后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透着几分狡黠，神色略显紧张。
终于，他在一扇贴满破旧小广告的铁门前停下。
铁门上锈迹斑斑，广告的字迹已然模糊，眼镜男抬起手，敲了一下，三下后，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谁？”
眼镜男顿了顿，喉结微微上下滑动，随即弱弱回了一句：“抄水表的。”
里面的人似乎早有准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露出一个满脸凶狠的大胡子。
他一脸怒气，眉头紧皱，“妈的！咋才来？”
“狗哥那边几个老赖的信息等得急，耽搁了些时间。”
眼镜男推了推镜框，随后进了门。
“什么情况？”
进门后眼镜男问道。
大胡子满脸不耐烦回道：“我们的后台被人入侵了！”
眼镜男闻言，眼神一凛，脸上带着明显的震惊。
他迅速调整神色：“什么？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小心点，尽量别在那个服务器上点其他链接吗？有可能是警方的诱饵！”
大胡子听到这话，眉头一拧，脸色更加阴沉，粗暴地挥手打断：“妈的！还不是外面的客服蠢货点的。”
“他们与我们服务器根本不相通，为什么会攻击到我们？”眼镜男不解问道。
大胡子不耐烦地皱起眉，脸上青筋暴起：“金明，妈的，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子？”
说话间，他瞪着金明，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掩饰过去，强装镇定，声调拔高：“你他妈给我查出那个入侵的人，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金明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也清楚，自己只是个技术工，做不了主。
他走到电脑前，双手轻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飞快闪动。
他突然问了一句：“对方不是警方？”
“嗯，妈的！他黑进来改了我们的赔率！一口气转了五百万。”大胡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满脸杀气。
金明听完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笑，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对方能入侵后台，还能改动赔率，那就说明对方早已掌握了他们的操作。
如此大张旗鼓地动手，多半是故意露出破绽，背后肯定另有图谋。他思忖片刻，心中冷哼：“既然如此，那就看你们和郭凡的拳头，谁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