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又过了一月。御书房里,庆安帝与镇国公说完公事,又拉着镇国公下棋,发现镇国公心不在焉,于是便道:“林安,你可是有心事?”,镇国公心里难过,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庆安帝看着镇国公又道:“想年少时,朕与你一起读书,几乎形影不离……那时候朕和你皆年少气盛,又意气风发,翩翩儿郎都喜欢上尚书府小姐……最后朕娶了太傅家千金,你娶了心上人……你可知朕难过了多长时间?”庆安帝的思绪似开闸的水一般呼啸着涌过来,镇国公听之更痛,终于不能自已,突然低声哭了出来。庆安帝道:“林安,你告诉朕,发生了何事?”,林安哭了有会儿功夫,才哽咽断续地说道:“皇上,臣难过啊……王氏不好了……”仿佛使了全身的劲,才说出来王氏病重的事情,之后镇国公一下子颓倒坐在棋桌旁,沧桑又失魂落魄。庆安帝已身在高位十年,平日里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只余威严,可饶是如此,竟也失态将一子掉落,好似心碎的声音。这一刻,没有帝王,更像是一个即将失去恋人的普通男子,庆安帝心里五味杂陈,却全是苦味,身为帝王,这些年他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儿女情长,只勤于朝政,以期做个好皇帝。可是听闻王氏不好了,心里的感情却像苏醒了一般,再也无法平复,这才明白原来当年的感情自己终究没有放下,只是被他小心藏了起来。一时间他心里想了好多种如果……如果王氏嫁与自己,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会不会就能幸福安康?王氏于庆安帝就好比是天上的月亮,不能在身边,却一直在心上。不知过了多久,镇国公才抬起头,对庆安帝道:“臣恳请皇上允臣告假,臣没有护好她……臣愧对她……臣想在最后的时候多陪陪她……”庆安帝也从思绪中回过神,用手握住镇国公的手,似是给镇国公安慰,又似给自己力量,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夜,庆安帝摆驾坤宁宫。张皇后很是惊喜,高兴地将庆安帝迎了进来,观之庆安帝情绪却有些许低沉,便关心地问:“皇上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累了?皇上勤于朝政,也得顾惜龙体。”庆安帝微微闭目,平静了一下才道:“皇后,不必担心,朕不碍事,休息一晚就好……今日镇国公与朕说,国公夫人王氏不好了……”。张皇后道:“怎如此突然?臣妾与她打小是闺中密友,只她身体娇弱。近几年,她也不怎么入宫来,我心里亦虽惦着她,然也无法得见……不想,她身体竟变得如此不好了……”语罢,似是忆起往昔的情分,也不禁感叹世事无常,神情浮现出些许悲伤。庆安帝看着张皇后道:“一来为着皇后与镇国公夫人往日的情分,二来为着朕又与镇国公少时的交情,王氏眼下时日无多,朕与皇后都难免伤怀……于情于理,朕与皇后都应有所表示。”张皇后道:“臣妾也正有此意”。话说庆安帝打镇国公出宫去,就撂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只一心想着王氏,想着能再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做些什么,好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也能开心些,能让她走得安心些。故而他才匆忙来到了张皇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