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中,胡德禄、桑德龄和赵良奎三人早已经候着了。
从陈淮生登临筑基时,三人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双方之间巨大的差距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追上了。
但仨人心中都很坦然。
这种情形在宗门里其实很寻常,甚至应该是一种最为正常的状态。
一起入门,一起悟道,一起晋阶,但是每个人禀赋都有差异。
有的人在悟道时就被落下,有的人在晋阶时迟了一步,也有的人厚积薄发后发先至,但是归根结底,一个群体中,既有步调一致的,但更多的还是参差不齐,难以同步了。
要说桑德龄是最早起步的,在炼气二重时,他领先于众人,但后来陈淮生一跃而起之后就一骑绝尘不必说,胡德禄也慢慢赶上来,他反而慢了,在炼气三重时,赵良奎也追了上来。
进入炼气三重之后,三人步伐放慢,特别是到了河北之后,宗门大肆新招燕州诸道优秀弟子,沉寂冰封了数百年的燕州六道优秀人才终于找到了除了天鹤道等有数几个宗门之外一个更好的选择,所以蜂拥而来。
一大批异彩纷呈的年轻弟子涌现,個个昂扬抖擞,人人争先踊跃,而原来许多老重华弟子迅速在这一浪潮下没落,或者说黯淡无光了。
胡德禄他们三人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这种黯淡下去的这一群人,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周边这样的有许多这样感受到压力和焦虑的人。
现在他们更听到了玉菡宗整体归并入宗门,还有大批元荷宗的弟子也要进来,这种竞争会更加激烈,出人头地会更难。
宗门修行,一切以修行境界论英雄,可修行固然讲求禀赋和努力,但一样要将资源的支持。
从凌云宗归并进来之后胡德禄他们就感受到了变化,灵米灵粟这种基本保证倒是无虞,没有变化,但是从每月常例发放规则就有了变化。
每月常例改成了每三个月一发,而且原来统一的常例分成了三块,一是基本常例,二是合规常例,三是鼓励常例。
每三个月传功院道师考核小组都会对弟子修行进境进行考察,未达到道师心目中的进境标准,便只能得基本常例。
这一块只能勉强够用,比原来的常例略低,但也没低多少。
合规常例则是达到了道师考核标准另发的一部分,而鼓励常例则是超出了考核小组预想进境者所得奖励,而这一块尤为丰厚,甚至不封顶。
他们也知道这种鼓励修行进境的方式是正确的,但是却也能感受到这种方式让弟子进境差异会更大。
如果仅仅是常例那也就罢了,关键在于更多的资源扶持。
传功院会根据弟子们的表现记录在册,每年对弟子进行评估,以便于日后在灵草灵材以及传功授道上有所选择,也会为有了资格授徒的道师推荐弟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数百弟子,真正有了资格授徒如陈淮生这样筑基的“大佬”哪有那么多精力来筛选,第一轮甚至第二轮的筛选都是来自于传功院,最后才进入大佬们的个选是否有眼缘。
来自各方面的影响太大了。
那些家境优裕的弟子不会受到这种情形的影响,还有那些拜入名师门下的,也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他们的师长有的是资源来保障他们修行不受短期内进境快慢的干扰。
可那些家境一般甚至贫穷,而资质禀赋一般,又或者未得名师,在一个时期修行进度不如人意的弟子就难了。
胡德禄的家境还算过得去,但来了河北之后,老家在朗陵岩角的胡家已经帮不上多少忙了,就算是能回去一趟,家中支助三五百灵石,意义也不大了。
桑德龄和赵良奎两人家境都不佳,更不可能得到什么支持,可以说他们一辈子的境遇都只能靠自己在宗门里来拼搏争取。
对他们来说,也许紧随陈淮生就是他们相较于其他和自己情况相若的人唯一机会,能不能在未来修行路上走得更远,就要看所跟随的人如何了。
陈淮生对三人的灵境修行用神识进行了探察。
不尽人意。
原因有多方面的,一是根骨本来与方宝旒和闵青郁她们相比有差距,二是在修行路径上没有择时寻找到最合适路径,三是仍然是在资源上没有得到最充裕的补益。
前者是客观存在的,但后两者其实是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弥补的,这一点上陈淮生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起码自己是可以有些手段方式来帮扶的。
胡德禄情况略好,按照陈淮生的判断,正常情况下,也许三年内有望再进一境,十年内有望突破冲击炼气七重,也就是炼气高段。
桑德龄情况最差,他的修行路径太过狭窄,有走向羊肠小径的迹象。
如果照这样的状况下去,可能未来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只能徘徊在炼气五重到炼气六重之间,连跨越炼气七重都会相当艰难。
如果能有灵机迸发或者一些小机缘,那么跨越炼气七重之后,可能也就定格在炼气八重了,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晋阶到炼气九重,更不用提筑基了。
这其实是绝大多数普通修行弟子最常见的情形。
毕竟能筑基者本身就十分稀少,往往都是要到六十到八十之间进入修行最盛时候才能有突破,过了八十岁还无法突破,基本无望。
像桑德龄这种天赋,如无意外,是不太可能筑基的。
其实原来陈淮生周围的很多人也就是这样,比如当年自己觉得高不可攀的乔准,还有关系一直不错的蔡晋阳,也包括云蕾的父母云鹤、骆休月,其实都基本上没有希望筑基。
赵良奎的情形介乎于胡德禄和桑德龄之间。
对忠诚者要予以奖励,这是陈淮生的信条。
三人既然义无反顾地跟随了自己,那么他会尽自己努力来帮助他们,否则像卓一行、彭友舒乃至袁文博他们会怎么看?
陈淮生也知道其实自己现在最该花心思的还是自己身上,只有当自己越走越高,越走越快,才能为这个“小群体”赢得更多,但他也同样明白,如果胡桑赵他们几人这几年慢了,也必然会对他们日后的修行进境有很大影响,这也包括宝旒和青郁她们。
他需要鱼与熊掌得兼。
这一年多来,自己各种繁杂事情缠身,基本上没有太多精力来梳理考虑其他,加上紧接着自己有突兀地筑基和迎接道会,忙得不可开交,但现在诸事已了,他可以好好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要做事,就得要有资源,单是赤鲫血并不够,哪怕他储物囊中还有一些其他,但仍然远远不够。
他需要有更多的资源来供自己,供宝旒、青郁、任无垢和云蕾,还有胡桑赵三人来迅速提升自己。
也许自己还要去一趟通天泊,当然,得捧着碧蛟元君一道,陈淮生清楚自己这点儿实力去通天泊送命的概率太大。
又或者魏鹏提出的越囵山该好好考虑。
灵石也不够了,怎么来谋取?
杂务和修行都不可偏废,但是却都有困扰于心,让陈淮生心烦意乱。
这等时候,最合适的就是抱着宝旒欢好,龙虎交济,阴阳和合,天下大同。
手指在柔绵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体上游移,兴奋欢好之后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桃花红,而红晕中还隐隐溢光流彩。
这是陈淮生的新发现,当宝旒晋阶练气高段之后,身体就有了很大变化,比如肌体变得更加匀净结实,肌肤更加白皙红润甚至有了光泽,也包括一些隐秘部位更加紧致迷人,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多了一种宜人的体香。
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欢愉带来的滋味,更享受欢愉之后这份推心置腹的交心。
“你忧心烦扰什么?想要什么?”方宝旒凤目眼角细长,因为愉悦而半眯起来,让整个人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风韵。
握住陈淮生还在自己胸前饱满流连的手掌,微微喘息,进而又把自己身体贴着郎君更紧。
“我也说不上来。”陈淮生慵懒地一伸懒腰,让丽人把丰腴的娇躯伏在自己胸前,双手放在脑后,目光飘忽,“我觉得我自己的进境已经很快了,但是越往上,却发现上端越发高旷广褒,同时在宗门里呆的越久,也越发觉得周遭的一切如蛛网一般把自己捆绑,让自己下意识地去承担起许多看似本该割舍的责任。”
“是因为我们的存在么?”方宝旒很了解自己情郎的心性,“你觉得你本该一人自由自在摒弃一切尘俗杂念,然后去锲而不舍地苦修进境,……”
陈淮生想了一想,才摇摇头:“好像也不是,我做不到那种纯净无痕的心态,我也不是那种天生仙种,我只是找不到,或者掌握不好道与尘之间的那种平衡,或者说我对现状仍然不满意,仍然觉得我自己原本可以做得更好,无论是我自己本身,还是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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