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部落的人,台上台下,此刻都显得异常紧张。
第一场他们已经输了,要是第二场也输了的话,不仅部落会被人耻笑,就连黑金矿也会被夺走。
近在眼前的崛起之机,会在刹那间消失。
偏偏第二场比武的对象,还是北川将军府的人,听闻还是北川将军的亲子,一时间,绯云部落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担心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北行,“她真的可以吗?”
北行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忧虑之色,在他眼里水月一直都是一个拨弄琴弦高贵女子,持剑上擂台,他本是绝不同意的。
“将军放心,水月姑娘比我们想象的要不简单得多。”
北骨回道。
“请。”
比赛开始,北山海很有风度地让水月先出手。
水月没有客气,她率先出招,用的正是绯云部落的绝学绯云剑法。
北山海为人沉稳,其战斗风格亦是如此,他用步步为营的方式,见招拆招,似乎想要摸清水月的剑招。
交手的过程中,北山海的眼睛却逐渐亮了起来,这女子的实力看来比他想的还要强上不少。
从一开始,看到上台的是这么一个娇弱女子,北山海其实是失望的。
北真将军府挑选的第一个人如此的弱小,还输了本应是十拿九稳的第一场比赛,还以为会在第二场时准备了什么样的高手呢。
说实话,北山海对于北微跟北行的一战,非常感兴趣,但他绝不会因此而放水。
他也是有尊严的,作为北川将军之子,他又怎甘轻易败于他人之手。
他之所以会参加这场擂台战,就是为了应付青芒部落,他们故意借此机会来测试北行,可一旦落败,青芒部落失去的可是一座黑金矿啊。
北川将军府当然不会做这么让属下寒心的事情,故而派他亲自出战,以取得第二战的胜局。
第三战,派出拥有北氏嫡系后天生灵第一之名的北微。
在这样的阵容之下,青芒部落只需要挑选出自己部落里最强的一位战士,赢下一局,黑金矿必然落入其手中。
若败了,只能怪青芒部落不争气,出动这样的阵容,北川将军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必输的第一局,却是胜了。
他们只能认为北真将军府知道北行不如北微,所以故意输掉第一、第二局,以避免北行与北微的对战。
对此,北山海也不是不能理解。
炼气流不如神魔炼体流,这本就是正常,在亲眼见过北微的实力之后,他知道北行心生退意也很正常。
只是派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上场,想输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北山海在心中直摇头,这样的人,也能得主家青睐?
伴随着战斗逐渐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北山海却越发的心惊,绯云剑法他看过,不是绯云斑木那半吊子的绯云剑法,而是真正的绯云剑法的抄本。
绯云剑法的抄本正躺在北川将军府的藏书阁里呢。
作为用剑之人,北山海当然研读过这本名声斐然的剑法,只是感觉其剑法晦涩难懂,又不太适合自己,便没有去练。
他虽没有练过绯云剑法,却也真正研读过绯云剑法,知晓其中几分奥妙,满心以为就算自己遇到,必可轻易破除。
此刻,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别说破解了。
北山海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片无尽迷雾之中,一剑又一剑,落在那怎样都砍不到的雾气之中,最要命的还是在这团迷雾之中,还隐藏着重重杀机,时而隐匿,时而出击,让人防不胜防。
突然,北山海感觉天地颠倒,噗的一声,他背着地,望着天空,眼中还有着茫然。
耳边传来宣告水月胜出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一脚踩空,栽倒在了擂台之下。
如此出人预料的结果,着实引得众人大呼不可思议。
看着这般娇弱的女子,竟然胜过了北川将军之子。
最最让人惊讶的无疑是女子那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
同一套剑法,在斑木跟水月手中,却拥有截然不同的样子,斑木施展绯云剑法,在攻幻之间变换不停,以乱敌人注意。
水月施展的绯云剑法,却是幻中藏攻,让敌人陷入其中,再一招致命,让人心中生寒。
这才是真正的绯云剑法,被称为媲美北氏至高剑法的绯云剑法。
当年,正是绯云部落的先天生灵凭借此剑法,以一敌三,而让剑法,以及绯云部落之名,名声大噪。
水月在擂台上,目光扫过激动的绯云部落众人,视线却落在了北行的身上,正巧看向水月的北行注意到视线,压下心头诧异,淡淡点头作为回应。
直到水月下了擂台,北行还是很意外,他怎么都没想水月竟还有这般实力,之前北骨再三举荐的时候,他还不信呢。
毕竟,一个藏身风尘女子,又能有几分实力呢?
但,北行却没有想过,若无实力,水月又怎能从当年的追杀中幸存下来。
水月胜了,北骨也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由水月出战第二局,可是他担保的,要是败了,他可真的难辞其咎。
本来第二局,原定是他或者是从北真将军府中挑选一名实力更强之人出战的,在出战之前,水月却来讨要此名额,还是跟他战了一场。
只用了十招不到,他便败于水月之手。
在上场之前,他对水月都非常有自信,就算是在北真将军府,在后天生灵之中,在十招之内打败他的人,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只是看到对手,是那个北山海,就让他忐忑了起来。
要知道,北山海可是从主家出来的,虽罕有见到其出手,但从主家出来的,实力能弱吗?
水月的实力是强,能不能胜过北山海还是悬啊。
万幸是胜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北骨看向北行,只见北行在万众瞩目之下,不紧不慢的登上擂台。
北微显得有点心急似的,一跃跳上了擂台,盯着北行道,“终于能跟你交手了。”
很久之前,他就对北行有了兴趣,只是碍于嫡系颜面,主家威严等等麻烦得要死的原因,才一直没有跟北行分个高低。
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