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流浪的云莲是在摸爬滚打中长大的,身手极佳,比得上一般的宫廷侍卫,他的根骨也很好,凌寒对他也刮目相看,几乎是倾囊教授。
云莲是个奇才,也没有辜负凌寒的希望,不过几年,就有所成。
凤琴也没有吝啬,给了他相应的权力来施展他的天赋。
凤琴的生母乃皇帝元后,在生下她的那一天便逝去了,而今的皇后娘娘是原来的陈贵妃,太子凤痕的生母。
生而尊贵,在大齐,她是生而尊贵的嫡公主,却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女。
大齐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女子为帝,凤琴最不解的就是,立储之时她的父皇选择的是凤痕。
凤琴的世界里,那个帝位本就该是她的。
他的父皇有无数子女,可真正活下来的,只有她和凤痕两人。
后宫嫔妃太多,多到有人穷极一生,都没有见过皇上一面,直到香消玉殒。
可不得不承认,皇上是个仁君,他治理下的大齐是史上最繁花的国度。他也是一个慈父,但是只对凤痕。
皇上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凤痕的喜爱,在朝臣眼里,凤痕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甚至不需要去战队,因为皇上只有这一个儿子。
当今皇上是不会立一个女子为储君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皇上给了凤琴足够的尊荣,还有荣华富贵。
大齐富庶,凤琴花的再多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动摇不了大齐的根基,可这些钱财于凤琴可不止荣华富贵那么简单,她可以用它们做许多事,比如说蒙养私兵,训练死士。
皇上的想法很美好,可凤琴想做的永远不是闲散的公主,她要权倾天下,做大齐的第一人。
如同皇上从来不掩饰对凤痕的关爱,凤琴也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至少云莲看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奴才,他不会去相劝,只要听主子的吩咐就好。
凤琴见他听话好用,就将这些事全权交给他打理。
“皇妹。”凤痕温柔地拂去凤琴身上的落叶。
无论凤琴有多么妒恨凤痕,凤痕都是一如既往地给予他这个妹妹唯一的关爱。
没有亲情的人生是残缺的,而凤痕享受到了所有皇家子弟都梦寐以求的亲情,大齐帝后的宠爱。
可他依旧期盼更多,尤其是他这个冷傲的妹妹。
对凤琴,凤痕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似是相识许久。可能是前生,也可能是幻想。
凤痕很高,凤琴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全貌。
凤痕俊美无双,是大齐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然而他至今未纳妃。
是什么原因两个人都清楚,那若有似无的感情只有彼此才能察觉到。
凤琴冷笑,谁能想到权倾天下的太子爷竟然对他这个妹妹有非分之想。
对于凤痕来说,那若有若无的情感是痛苦也是欢乐,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这样的感情注定只属于凤痕一个人,对于凤琴来说,这是一个筹码,一个可以利用的武器。
“皇兄,不是要去骑马吗?”凤琴温柔地笑了,眼中脉脉含情,可眼眸深处的寒意丝毫不减。
“走吧,小六子已经在马场布置好了。”
凤琴的笑容让凤痕没有丝毫抵抗力,凤痕想也不想将手伸了过去,凤琴将手搭上去。
善于利用人心,将人的弱点拿捏在手里,这是一个上位者需要掌控的手段。
凤琴很适合做一个上位者。
齐国善战,贵族子弟多精于马术,两人对此也有涉猎。
马一跃而出,如同离弓之弦,在马道上驰骋。
皇家的亲情从来都是淡泊的,在利益的驱使下,不会存在一丝一毫的不忍。
凤琴侧头看向身侧的凤痕,他们从来都是对手,不是他死就是她亡,所以她也不会心软。
凤琴从不是一个将人命看得极重的人,亲情在她眼中亦是可有可无的事物。
凤琴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她开始渐渐地远离凤痕,然后冷静地看着他身下的马从最开始的平静到癫狂。
凤痕的马开始横冲直撞起来,他看向凤琴的方向,却不见其人,心下了然,随即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
如果现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他就枉为一国储君了。
他的暗卫也没有出现,看来也是被凤琴掌控了。她就这么恨他吗?让他必须死。
凤琴没有想过让凤痕死,但她要废了他,至少让他没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可能。
大齐不会接受一个残废的帝王,让他们选择,他们宁愿选择一个女人。
凤琴从来都是最狠的,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任何仁慈。云莲看着这样的凤琴,心下不由得多了一抹恐惧。
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承认,若为帝王,凤琴比所有人都更合适。
“他会废吗?”云莲问凤琴。
“不会。”凤琴看着马场中不停乱窜的身影,声音平淡无波。
当今皇上亲手培养的一国太子,大风大浪见过不知凡几,明枪暗箭亦是家常便饭,区区惊马而已,她不信他会躲不掉。
果然,不出凤琴所料,暴乱的马被凤痕一剑斩杀,他一跃而起。
皇家是没有亲情的,凤痕早已习惯了这种悲伤,也不会沉溺其中。
凤琴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凤痕,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凤痕刚刚落地,就感受到了磅礴的杀气,紧接着四周跳出了数十黑衣人。
刀锋寒芒四溢,凤痕抽出了腰上的软剑。
黑衣人动了,凤痕也动了,马场上的刀光剑影,被上面的人看的异常清楚。
“你这是要他的命?”云莲的眼中暗芒流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
“怎么,你会不忍?”凤琴不屑地说。
“毕竟他是你的哥哥。”云莲轻声说。
再没有亲情的皇家改变不了的是血脉相连,即便利益的牵扯,也不该否认。
“你如此说,倒是让我觉得是你的。”凤琴嘲讽地笑了。
云莲闻声一颤,终是没有再说,凤琴看着这样的他,冷哼了一声。
什么亲情,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亲情,她要的是帝位,是可以生杀予夺的皇权。
凤痕,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此生生在帝王之家。
凤琴在心中默默叹息,她也不想,可她必须要争,这本就是她的,她只是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