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流言

“我给男主当嫂嫂 (.)”!

皮四是官府的常客,但从前他都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进了官府,也只教训一顿,挨几下板子。

可也正是因此,皮四便以为自己无人能及,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过今日,他张口就是县官收受贿赂。

这对于县官来说,可是不得了的。

再加上慕容巡抚恰巧在此,县官怕皮四的胡言乱语会影响自己仕途,便当即下了令,要先打上皮四三十板子,再将他收押大牢,如此一来,皮四短时间内再没法作妖。

而皮四张口就说自己冤枉,说自己今日是受人指使,愿戴罪立功。

结果当县官顺着皮四吐露的线索追查时,却是一无所获。

而皮四本来也是个谎话连篇的混混,县官便觉得他此番又是在作弄自己,便让皮四罪加一等,直接判了三个月。

慕容博的动作十分迅速,在那天回到衙门之后,就和慕容巡抚说了章家的事,慕容巡抚知晓陈棠是自己儿子力保的人,而且也对抗生素十分感兴趣,便将这事应了下来。

于是就在当日,官府的衙役就到了章家,百姓们有好奇的,便都说是为了保证公平公正。

“哎哟我的天哪,怎么这么多人!”

捏着老鼠药的徐大媳妇还没走近章家,就被门外守着的几个衙役吓得不轻。

她虽然平日里泼辣,但害人性命的事却没胆子做,因此这会儿但有些做贼心虚,生怕被撞见。

可白花花的银子还等着她呢!

但是……但是那人还让她散播流言,那……这杀人的事应当可以先放一放。

于是徐大媳妇一扭头,回家提了一只菜篮子便去了妇人们聚集的地方。

徐大和陈棠在公堂上对峙的事大伙儿也都知道,见着徐大媳妇,不管是幸灾乐祸的,还是同情可怜的,都下意识往她那儿聚拢。

说了几句闲话,就有人问到了正题上。

“徐家的,你说你们徐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去状告别人,反而自己挨了打?”

这些个妇人都是十足的八卦,徐大媳妇装出可怜的模样。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比不得别人有钱有势吗?”

她的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妇人们一再追问,徐大媳妇就支支吾吾说起了陈棠的坏话,说她的抗生素的确有问题,说她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这些话众人也没太当真。

“要是这么说,陈医师干什么还要把分辨抗生素的办法交给我们?要是只有她一人会分辨,那岂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哪还说得上话?”

“就是嘛,徐家的,你家徐大还状告了人家两次,次次都没成。”

这些话都是在戳徐大媳妇肺管子,她忍不住想发火,可一想到银子和那个躺在床上的废物,她就不得不忍耐。

“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她哭道:“我们家和那陈棠无冤无仇,我犯得着去陷害她吗?再说了,我家那口子还挨了二十板子呢!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现在可还躺在床上呢……要真想害陈棠,我倒宁愿自个儿去!”

见她说得也有道理,妇人们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是似真似假地安慰起来。

妇人们散去之后,徐大媳妇擦擦眼泪,小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这可不行,我总不能每天都这么哭上一回,那我这眼睛不都要哭瞎了?”

徐大媳妇想了个办法,那什么小姐都能拐着弯儿地找她当枪使,她不是也能找别人去散播流言吗?

说干就干,徐大媳妇当天晚上就乔装打扮一番,去了县里乞丐最多的地方。

第二日,陈棠和刘修照旧去了章家,不光是他们,蒋徽听闻这事以后,也跟着寻到了章家。

不过章家的衙役得了命令,不准闲杂人等进入,而现在,蒋徽就是那“闲杂人等”。

他倒也不急,轻轻摇着扇子在章家门外等了片刻,只是没等来陈棠,反而是等来刘修。

这两人之间气氛一向尴尬,见了面,也只是互相打了招呼,便再没什么话。

好在此时又来了一人。

“这里就是章家吧?我叫丁贵,受大伙儿所托前来探望章得。”

丁贵是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看起来普通,然而刘修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些药味。

是同行。

这也难怪,抗生素让不少同行眼热,而且徐大和皮四背后,说不定也是同行。

但是今天来的这个人……

不知是敌是友。

几人在门口站得有点久,章柳氏没忍住来看情况,听闻丁贵的来意,便连忙把人叫了进来。

“这位是?”

章柳氏打量着蒋徽,只见他通身的贵气,而且眼泛桃花,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不等刘修解释,蒋徽便拱手道:“在下是陈姑娘和刘兄的朋友,此番便是听闻陈姑娘与人立下了半月之约,特意前来探望。”

章柳氏看了一眼刘修,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来者是客,又与陈棠夫妻认识,她便不好赶人。

“原来是这样,烦请入内吧。”章柳氏道。

丁贵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要往章得的房间里冲,章柳氏阻拦不及,只得提醒他。

“陈医师说了,我家那口子需要静养,还请莫耽搁太久。”

也不知道丁贵听没听到这话,反正房间里的陈棠是听到了的。

正好她手上的事已经忙完,章得毕竟是被火烧伤了,就算用了抗生素,那些被灼烧过的地方还是得小心护理,每日都要换药。

刚才就是章柳氏为章得换药,她出去之后,陈棠才做了收尾工作。

“你是什么人?”陈棠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丁贵,道,“病人需要静养。”

丁贵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在下丁贵,区区一大夫,受人之拖,这半个月会时常来探望章得。”

原来是这样。

陈棠点点头,让开了位置。

丁贵便走了过去,借着白日里的光正能将章得的伤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个大夫,一看到病患就下意识琢磨起来。

“依我看,此番是凶多吉少。”

他是无意说的这话,可章得哪里听得?当即没好气道:“不劳丁大夫操心,这些话,我已听了好几次了。”

丁贵一下子便有些尴尬。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