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周太太坐车过来。
小丫头迎她进卧室。
卧室内安安静静的,死般的沉寂。
苏阮阮躺着流泪。
过去她爱美,此时形容难堪也不管,只顾伤心。
周太太看了心痛,她问小丫头;“苏小姐这样多久了?”
小丫头为难道:“醒了后就这样了,不吃东西也不说话……还……还把季少伤了。”
周太太骂了一声“该”!
她让小丫头出去,自已坐在床边温柔唤道:“好妹妹,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苏阮阮默不作声,仍是默默流泪。
周太太心疼。
她拉着苏阮阮的手:“我不骗你!薄景衍他还活着。”
苏阮阮有了反应。
她抖着唇盯着周太太:“你说什么?”
周太太扶起她,替她将头发丝往后拢,一边很温柔地说:“薄生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怕是要养许久。”
苏阮阮目光焦躁,她连声说:“周姐姐不要骗我!”
周太太含笑:“我怎会骗你当贺生的爪牙?放心,他好好在养伤。”
周太太低了声音:“你莫要着急,昨晚我同周生说话,听他的意思是b市那边容不下贺季棠了!”
说着,她从衣襟内悄悄取出一张照片,和薄景衍当日在羊城所拍一致。
她交与苏阮阮看。
苏阮阮呆住。
周太太知她吓住了,也轻叹:“都是可怜人!也都是贺季棠作的孽!阮阮,我想孙静安先生对外宣称薄景衍失忆也有用心!”
她握住苏阮阮的手鼓励她:“你莫要着急!薄生他总会来寻你。”
苏阮阮轻嗯一声。
她道:“我不担心!即便他当真忘了我不来寻我,我也会去寻他。”
周太太见她大好,拿她打趣:“若他不理睬你呢!”
苏阮阮垂目低语:“灌酒喂药我也要得回他!姐姐看着便是。”
周太太见她如此,彻底地放了心。
她又道:“现下,你要好好收拾自己!女人的容貌就是精气神,失了容貌就失了精神!”
苏阮阮听她的话。
她去洗了澡换了一身衣裳。
周太太为她梳理青丝,赞叹:“阮阮当真好看。”
苏阮阮握住她的手,请她帮忙救自己出去。
周太太同她说了真话:“贺季棠这座宅子布置无数,寻常人是走不出去的。”
苏阮阮若有所思。
片刻,她下了决定:“薄景衍总有一日要来,我等他便是。”
她欢欢喜喜,用了一碗粥。
……
书房内。
贺季棠坐着,把玩那枚翡翠扳指。
小丫头进来,他头未抬只轻问:“周太太走了?”
小丫头回道:“周太太关着门同苏小姐说了好一会子的话,门再开时,苏小姐心情大好,洗了澡换了衣裳还吃了饭。”
贺季棠极淡一笑:“知道了,下去吧!”
小丫头离开,他又坐了一会儿才往小院走去。
苏阮阮被困,她哪里不能去只能在房中看书,但她心中挂念薄景衍哪里能看进去。
门吱呀一声。
苏阮阮抬眼,正看见贺季棠合上门。
她拽紧手上书本:“季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