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公馆。
苏家兄妹走在街道上。
夜晚寒凉,苏鸣华将大衣脱下披在妹妹身上。
苏阮阮未推辞。
她轻挽苏鸣华的手臂,称赞:“大哥方才表现真好,一下子就将韩太太拿下了。”
苏鸣华惭愧不已。
他向妹妹讨饶:“四妹快别说了,若不是为了韩平医生,我是万万不上牌桌了。”
苏阮阮俏皮地说:“我不告诉宋蔚姐姐。”
苏鸣华连忙问:“当真?”
苏阮阮嗯了一声:“当真!”
苏鸣华高兴地撸起袖子:“那我在羊城,就可以好好地打几场小牌了?”
前头黑色房车下来一人。
身材修长,样貌英挺。
黑白经典西装,手中拿了件大衣。
正是薄景衍。
他过来,轻揽着太太笑说:“我就说大哥是人菜瘾大!”
苏鸣华颇不好意思。
苏阮阮将大衣还给他,又轻睨丈夫:“你不许欺负大哥!大哥是为了医院才牺牲自己。”
薄景衍很顺着太太。
他给苏鸣华赔罪,说:“方才是我不是!大哥同阮阮都是为了医院牺牲,大哥在外头牺牲,阮阮在家中牺牲……”
苏阮阮面红!
她瞪着薄景衍:“你越发不像话了。”
薄景衍替她披上自己大衣,也向她赔罪。
他说:“是我不好!”
苏阮阮这才轻轻放过。
薄景衍将苏鸣华送到酒店,苏阮阮又约了明晚……
几天小牌打下来。
韩太太十分开心。
她待苏家兄妹十分亲厚,嘴上虽未松口,但心中却很愿帮一帮他们。
到底是让自己开心的牌搭子么!
这晚韩太太打完牌,外头下了雨。
韩太太同苏阮阮站在门厅处等候,她们关系亲近不少,闲谈家常。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了过来。
车门打开,苏鸣华撑伞下车。
他请韩太太上车,要送她回家。
韩太太笑着说:“我丈夫一会儿就来接我!”
正说着,韩平的车就到了。
韩平是个德高望重的医生,面上每根线条都写着严厉。
他走上台阶,对太太说:“打得这样晚?”
韩太太笑容可掬:“今晚手气好,多打了四圈。”
她又要介绍。
韩平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说:“我认得苏小姐!”
他又酸酸地说:“是辜大鸿的座上贵宾!”
一听这话,韩太太亦不敢同丈夫多说。
——丈夫生平最恨的就是辜大鸿!
她冲着苏家兄妹抱歉一笑:“苏院长、苏小姐,改天请你们喝咖啡。”
苏阮阮微笑。
苏鸣华很有风度,帮着韩太太撑伞,又替她开车门。
韩太太赞不绝口。
她说:“这位苏院长真不错,看得出来太太调教得很好!”
韩平却不喜。
他说:“谄媚,必有所图!以后你同这些人少来往!”
韩太太气得不想说话!
她别过脸,过了半响才低语:“旁人只以为我嫁了个好丈夫,却不知你的薄情冷淡!你医人无数,可是自已太太却被风湿折磨多年……小苏不嫌弃我,这几天给我针灸推拿,我舒坦了许多!这份恩情你可以忽视,我却不能忘记!”
韩平侧头看她。
他沉声说:“你腿疼怎未告诉我?”
韩太太伤心落泪:“你不是天天往你那世交女儿家中跑么?你哪还记得我?”
韩平声音温柔了些:“小辈的醋你也吃?”
他又说:“惜弱流产身子弱,她父母托我为她补养身子罢了。”
韩太太没有出声。
车子停在前面红绿灯。
韩平总归是在意太太的,握了握她的手:“后面我让助理过去就是!我专心给你治腿……另外苏家兄妹别来往了,他们想请我去同圣,我不肯去你又同他们密切接触算怎么回事?回头我送些礼物算是感谢他们。”
韩太太同意了。
她却有旁的要求:“礼物就算了!下周萌萌生日,我想请他们参加也算是相识一场!否则你送些贵礼过去显得太不近人情,人家苏小姐也不差这点子钱。”
韩平看着太太。
过了许久,他轻叹一声:“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