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胡府灭门

这些家丁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由于长时间的风雪,他们的尸体被冻得坚硬如冰,但却在一瞬间快速回温,这使得他们的腐烂速度加快了。

侍卫们见到这种场景,顿时乱作一团,惊慌失措地大喊:“怎么会这样……”

他们惊恐的目光四处扫视,似乎想要寻找一个解释或者逃脱的出口。

胡伯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些尸体全都搬到前院里去!”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侍卫们回过神来。

听到胡伯的命令,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冲进胡府的各个角落,推开紧闭的房门。

只见里面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有的倒在地上,有的靠在墙上,有的躺在床上,他们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在抬时,因为腐烂,有些皮肉脱离骨头,软绵绵的掉落在地,还溅了一地的汁水。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林珩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发现胡家的仆人和丫鬟们都已经惨死,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流淌成河,周围的墙面都溅上了血,甚至已经发黑,凝固在地面。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胡家家主和他的妻妾们,她们的死状惨不忍睹,令人触目惊心。有些女子的脸上甚至带着恐惧和绝望的神情,仿佛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珩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难道……这是妖怪所为吗?”

但胡伯却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不,不可能是妖怪干的。妖怪根本无法进入胡府,这里设下了结界,妖怪靠近便会灰飞烟灭。所以,这一定是凡人所为。”

林珩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可是,如果是凡人所为,那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到吧?”

胡伯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其他,喃喃道:“若是那玄蛇的混沌之力,说不定可以...”

林珩一听眉头一皱,又是那什么混沌之力,又是什么玄蛇,他忍不住道:“你少胡言乱语,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不,不不不……”胡伯又立马否定,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是他,他被天道束缚,定不敢杀人。”

语毕,胡伯去往后院,他一挥手将厚重的泥土带着花草拍开,显露出来一个暗门,“咯吱”一声,暗门自动打开。

“你们在这里等我。”胡伯交代好,就独自一人去往暗门。

林珩好奇的探头往暗道看去,越深处越黑暗,完全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忍不住摸黑跟着一同进去,走到尽头,见胡伯对着一个类似镜子的东西,嘴里振振有词。

林珩好奇心作祟,他贴着墙面,努力伸着头去看,上面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的图案,但仔细一看却又看不真切。

正当他想要再凑近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镜子里传来,让他不由得后退几步。

“什么人?”胡伯眼神一凛,警觉地转头看去,他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当他转过身时,正好与林珩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吗?!”胡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怒。

林珩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不知不觉就跟进来了。”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胡伯脸色一变,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某种变化即将发生。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归真镜中爆发出来,强烈的光线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光芒过后,林珩再次定睛一看,发现归真镜已经落入了胡伯的手中。

归真镜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仿佛有着无尽的魅力。林珩凝视着它,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渴望的光芒,完全被吸引住了,无法移开视线。

胡伯将归真镜收了起来,微笑着看着林珩:“你不信那国师是个妖,有了此镜,就能让你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

但林珩却依然坚信自己的看法,愤怒地反驳道:“别以为你是个神仙,我就不敢骂你了!你对九方兄也用了术法,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为何老是针对他?”

胡伯冷笑一声,嘲讽地回答:“这妖道确实有些本事,竟然能让你这样的凡人对他深信不疑。”

林珩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郑重地说道:“你与九方兄是初次相见,就立刻与他交手,无论换作是谁都会产生同样的想法。不要以为你是个神仙就可以随意胡言乱语。”

胡伯不愿再与林珩争论下去,他拂袖转身,与林珩擦肩而过,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暗道走出。

封印归真镜的结界一被解除,那些原本被结界镇压的冤魂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纷纷从地底爬出,它们张牙舞爪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而原本因为结界而显得光鲜亮丽的胡府,也在这一瞬间朝外界展露了它原本的破败与阴森。

突然,一双手从地下冒出,牢牢的抓住了林珩的双脚,吓的他惊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尽管这里是胡伯的家,而这些冤魂也是他的亲友,但如今在天宫任职,他知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能让这些冤魂继续危害人间,只能选择将它们重新镇压。

于是,他双手摸地,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吹得周围的人们衣袍翻飞,头发凌乱。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胡伯的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

待布下强大法阵后,胡伯的手已经颤抖得厉害,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四周:“我定会查明真相,让你们安息。”

然而,林珩却面露难色道:“我还有一亲友需要照顾,不方便留在此地。”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胡伯可没打算让林珩走,于是说道:“林御史才华出众,在下也需要你助一臂之力,这里就派一个侍卫去将你的亲友接来,也正好一同查明真相。”

林珩深知自己现在无法直接离开了,心中有些无奈。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神仙查明真相还需要凡人相助,但还是决定松口,答应了让胡伯派人去请砚辞过来。

众人在胡府外附近扎营,林珩站在大门前张望,来回踱步,等待着侍卫将砚辞送来。

终于,砚辞被侍卫带到了林珩面前,他从侍卫手中接过砚辞,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或许是两人朝夕相处已久,砚辞能够敏锐地感受到林珩此时的心情,好奇地问道:“何事如此开心?”

林珩笑着回答道:“或许是因为可以离开宫里一段时日吧,但我们又得扎根胡府附近,协助胡伯查明真相。”

砚辞听后,心中同样充满疑惑,不禁喃喃自语道:“神也会需要凡人相助么?”

“谁知道呢?”林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仿佛已经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他推着砚辞的轮椅,漫步在周围,吹着夜间的凉风。

胡伯却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两人身旁。他一把按住轮椅的车轮,迫使他们停了下来。胡伯的目光犀利如鹰,紧紧盯着砚辞,说道:“这位兄台,你的全身脉络看起来完好无损,实在不像是一个瞎子和断腿之人啊。”

面对胡伯的质疑,砚辞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平静地解释道:“我有幸得到国师大人的救治,虽然全身脉络已接上,但眼睛见到阳光时仍会感到刺痛难忍,双腿也因为十几年未曾站立而无法正常行走。”

胡伯对砚辞的话半信半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林珩,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证实。

林珩点了点头,表示砚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原本被压制的封印突然出现了松动迹象,无数冤魂的手臂再次从地底冒出来。这次,不仅是胡伯和林珩,连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冤魂们散发出来的强烈怒意。

胡伯再次施展法术,试图强行压制这些冤魂。如果此时不加以控制,一旦封印彻底崩溃,这些冤魂将会为祸人间,届时必将引发一场血腥的灾难。

地面的手又渐渐地缩了回去,然而侍卫们却显得十分慌乱。

林珩见状,急忙推着砚辞去安抚大家。

看起来,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半个月过去了,边塞传来捷报,战争取得胜利,风雪也停了下来,一切似乎都开始好转。

胡天越带领大翠和三狗返回京城。百姓们纷纷用鲜花和仅有的一些粮食来表达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微生雨得知消息后,早早地就在修缮好的尽华殿中等待着。当看到大翠时,她不禁感到惊讶。

由于边塞环境恶劣,大翠剪掉了秀丽的长发,皮肤变得黝黑粗糙,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身材也锻炼得健壮结实,与旁边的三狗不相上下,威风凛凛。

微生雨免去了他们所有的礼节,众人就像是朋友一般,没有君臣之间的拘束。她张开双臂朝着大翠跑过去,两人紧紧相拥,微生雨甚至被大翠抱得双脚悬空。

\"大翠! 你现在的臂力真是惊人啊!\" 微生雨惊叹道。

将微生雨轻轻放在地上之后,大翠慢慢地抬起自己粗壮的手臂,用力地捏出结实的肌肉,然后得意地拍了拍,对微生雨说道:“怎么样?给你一个机会,摸一摸吧。”

微生雨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大翠的手臂。当她摸到那硬邦邦的肌肉时,不禁惊叹道:“哇,真厉害啊!”

她发现大翠的身材竟然比很多习武之人还要健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大翠看到微生雨如此惊讶和羡慕的表情,心里很是受用,笑容满面地说:“哈哈,你看我这体型,绝对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大翠自信满满地展示着自己的力量,让微生雨感到无比安心。

这时,一旁的三狗也凑过来,热情地夸赞道:“是啊,陛下,你不知道,翠姐在战场上更是帅气无比!她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冲向敌营,那种气势简直让人震撼!啧啧啧……”

微生雨听着他们的描述,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英勇无畏的画面,仿佛能够亲眼目睹大翠在战场上的威风凛凛。她激动地说:“哇,听起来太厉害了!感觉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而胡天越则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微笑着将空间都留给了这些久未谋面的人们,让他们尽情享受重逢的喜悦。

他静静地走向不远处的九方怀生,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如今再次相见,九方怀生却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胡天越缓缓取下腰间的酒壶,将手中的酒壶递到九方怀生面前,轻声说道:“国师大人,别来无恙。”

九方怀生接过酒壶,与胡天越相视一笑,两人举起酒壶,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他们各自仰头饮下一口酒,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辛辣的味道让九方怀生眉头紧皱,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声,打了个嗝后,脸色微红地说道:“边塞的生活真是艰苦啊,连这酒都是如此浓烈。”

胡天越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烈酒的味道,他轻轻一笑,露出一丝释然,然后解释道:“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难免会受伤,而这酒最初是用来清洗伤口的,所以必须要够烈才行。”

两人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享受片刻的宁静。他们深知,这场战争的胜利意味着未来十几年的安宁。

如今,终于有机会相聚一堂,尽情享受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饮酒作乐,放声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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