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徐阳仔细一想，的确是好办法
首先赵香炉杀不了，作为神目道长的徒弟，同时也是道门赫赫有名的天才，一旦杀了，后果有点严重，也有点浪费。
到时自己得罪多方，谁都能来踩一脚，妖族也会肆无忌惮对自己动手。
况且，杀了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他要的是初丹打手，而不是一具随时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尸体。事物都会变化，现在不能成为尸体，将来未必不可能。
徐阳看待事物以利益为先，既然不杀赵香炉符合自己的利益，自然不会轻易杀之。
“对，就是交换。”紫烟解释前因后果，“赵香炉表面单纯，内心毒辣，擅长给别人使绊子，我当年便是被她所杀。她身为初丹高手，大圣即便有控制手段，也容易被强者看出，不如让我来交换。”
紫烟原本对自己被关之事激烈反抗，毕竟是香火神灵，高高在上，万众敬仰，怎能屈居于人下。
直到看到土地老儿，以及徐阳随手拿出的神道法箓，内心隐隐相信了土地老儿的说法。
自己论资历，比不上土地老儿，连正儿八经的神都不是，土地老儿作为天庭钦定正神，他说的话便是证据。
内心比较一番之后，紫烟这才迅速转变。
若是让徐阳知道所想，内心肯定感叹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土地老儿的作用，远远比其实力作用要大。
想法在脑海中转了千百回，紫烟再次补充道：
“赵香炉为了防止信仰对自身影响，元阴一直未破，因此破其身，我便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原来如此。”
徐阳了然。
这方面自己倒是挺擅长的。
不过在此之前……
他拿出明妃之法，说：“我们先修炼此法，之后再做决定。”
书籍落到紫烟手上，神念迅速翻看其上内容。
图多字少，其上图案大多为两人共同修炼，明妃犹如上师身上的玉佩，配合着各种方式修炼。
令这个单纯的女子神魂动摇，心想大圣这般急色，对自己不知是福是祸。
“你别误会，此乃明妃瑜伽之法，释家正统修行秘术，贫道对此不感兴趣，但为了助你修行，这点牺牲还是可以的。”
“大圣慈悲！”土地老儿在一旁帮腔。
女神亭亭玉立，通体如白玉放光，听闻徐阳的话，内心忍不住为此人脸皮而震撼。
正想着，室内刮起一阵阴风，土地老儿被强行赶到阳间。
大手搂住紫烟纤细的柳腰，感觉像是一块水中宝玉，触感比较冰冷，鼻尖萦绕着坛庙香火清香。
接下来，一人一鬼，以神魂方式进行蛮佛法的修炼。
女子端庄圣洁，宛如寺庙神像，庄重拘谨。
与其他修炼宝穴不同，此地侧重精神，再加上她端着架子，不甚配合，别有一番趣味。
“承甘露、法灌顶！”
徐阳一声轻喝，真炁迅速将紫烟炼化。
阴风散去，白光照亮室内，蒙尘的土地神像再次恢复整洁。
神像前站着一名身材高挑，头发精致编起，点缀着各色宝石和黄金，端庄秀丽，似大户人家的主母，又似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紫烟，从今往后，你便是九幽观的保生娘娘了。待重整乾坤，天庭再造之时，定有伱一份功劳。”
徐阳站在对面，嘴上随便许诺，内心很是满意。
与其他炉鼎不同，神道炉鼎与自身有着惊人的契合，尤其是自己施甘露炼明妃之后，法门与紫烟惊人的契合。
紫烟相当于一个活生生的“血包”，缺少真炁、神念疲惫、又或是受了伤，皆可通过紫烟来恢复。
平时修炼，相当于两个人合一，河车运行一次，收获是之前两倍。
也就是说徐阳突破的时间缩短将近一半。
这远远不是极限，随着明妃法修炼的深入，效果会越来越强。
按照蛮佛此法，同时与最多两名明妃修行，修炼速度和恢复速度会更快。
已经不用担心自己受伤了，只要不是致命伤，短时间内皆可通过明妃恢复。
徐阳深吸一口气，神情带着一丝左道的不羁邪性。
“感觉如何？”
“非常好。”紫烟不好意思道。
面对此事，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不知如何处理，像是一个木头人。大圣似乎不太在意，甚至看起来颇为享受。
“以后你就是本座的神妃了。”
明妃二字不好听，应叫神妃最为合适。
经此修行，徐阳总结出一个结论。
榕神和如意不能当神妃，她们本质上是杂妖之流，神妃法本质上是性命双修，一旦深入修炼，杂妖身上的驳杂精气，反而会污染自己的神魂。
当然，只要她们勤恳修行，洗去一身妖气血污，未尝没有可能。
“回去，是时候整治你那个妹妹了。”徐阳冷笑。
嗖！！
两人回到阳间。
幽暗密室，道士“尸体”恢复生机。
身旁的神灵照亮了整个练功静室。
朱门开启，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殿外蜘蛛网跳下一女。
如意轻掩檀口，调笑道：“主人好本事，又为道观添一姐姐，姐姐好。”
此举遭到紫烟的无视，寻常野妖不入自己法眼，放在以前都是就地格杀的。
如意颇为尴尬，气氛有些沉默压抑。
徐阳略有兴致观察，他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枯燥修炼之余，若能看到后宫斗法，也是不错的调剂方式。他不会干涉，强行磨合只会让矛盾埋得更深，还不如不管。
莫非这就是古代帝王的乐趣？
可惜两女没有打起来，如意情商极高，转眼间转移话题略过此事。
如意离开之后，徐阳对紫烟说：“开始吧。”
“是。”
丰陇县元符观附近。
血气成云，狰狞妖魔与符箓道士在云层中斗法。
符箓如雨，妖火成云。
各色法术灵光闪烁，照亮人间大地。
绚丽的场景比任何烟花都要美丽，却异常危险。
山峦失火，房屋倒塌。
杀戮大戏渐渐落下帷幕。
“斩！！”赵香炉柳眉倒竖，一声轻喝，斩下青玉夔牛首级。
铜首道人、元符道人身上的法衣皆有不同程度的破碎，看起来战况甚是激烈。
“呵呵，鬼车族人还不露面，看来此事不会结束。”虽是山间野妖，铜首道人一眼认定是鬼车族人所为。
妖魔出现太过凑巧，而且还是不同种族间的合作
若说背后无人指使，那简直侮辱人的智商。
好在众人提前有准备，因此除了死一点人以外，没有造成多大损失。
“两位道友，在下要事在身，先行离开一步。”赵香炉又感应到了神像波动，急着想要离开。
“道友慢走。”
赵香炉化为一道光芒，迅速消失不见。
阴山密林，地底山洞。
黑暗完全遮蔽了人影，唯有一双竖瞳慑人心魄，人影依稀可见轮廓，慵懒靠在玛瑙石座，手里握着香囊，闻着安定心神的香味，思念远方佳人。
方才的战败，对他造成不了什么负面影响。
所有事情一步步朝着自己计划的进行。
“妖族文化博大精深，两脚羊不过是对妖族的拙劣模仿，再过些时日，定让尔等成为圈中猪羊。”
鬼炎向来看不起人族，所有人族修士，在他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
渠黄县发生的事让他大发雷霆，将来定把徐阳折磨一番，再交给妖族最残忍的龙阳修士。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须一步步拿下四县二百万人口之地，立下大功，迎娶鬼襄。
“襄儿，你再等一会……”
妖族关系混乱，没有亲属之分，相互之间皆可结合。
但双方反而比较忠贞，除了极少数强者，绝大多数唯有一个伴侣。
两妖私定终身，将来必是神仙眷侣。
深山老林，悬崖边。
两道光芒汇合。
“姐姐！！”赵香炉发丝凌乱，耳后肌肤带着汗珠，多番大战，也让她无法维持法体清洁。
看到完好无损的神像，赵香炉长出一口气。
“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把徐阳吃了吗？”
“吃了……吃了一条腿。”
“人呢？”赵香炉内心一凛。
如果人死，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至罡师叔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换个角度来看，才吃了一条腿就恢复过来，如果全部吃掉，岂不是令神像更上一层楼。
“跳下悬崖……跑了。”紫烟指着前方的万丈悬崖。
赵香炉上前查探，山雾浓郁，看不清底部，似有光芒闪烁游离。
“明镜！”
顶悬宝镜，镜放金光笼罩赵香炉全身，正准备追赶过去。
忽听见身后神像开口。
“像不像当年你推我下去的悬崖？好妹妹。”
“什么？”
赵香炉骤然一惊，自身大秘密被发现，心中又惊又惧。
神像何时诞生出了灵智？
“死！”
赵香炉目露凶狠怨毒，转身欲杀姐姐一遍。
神像目光清明，俨然恢复了灵智，甚至获得自身控制权。
谁知自身真炁运转失灵，明镜金光不听自己指挥，反而将自己困住。
两人本是一体，如今反而是神像占据上风。
“这次轮到你当神像了。”紫烟笑容带着一丝快意。
徐阳出现在她身边，搂住柳腰，平静的目光看得赵香炉内心惊慌。
“徐师叔，你……”赵香炉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定是此人解开了禁制。
真炁一点点脱离自身掌控，神魂渐渐陷入昏厥。
赵香炉犹自嘴硬，说：“我是神目道长的徒孙，至罡能保住你吗？还不快放我离开！”
“巧了，我也是神目道长的徒孙。”紫烟笑道。
看着步步走来的徐阳，赵香炉一屁股瘫坐在地，满脸无辜，眼噙泪珠，衣裳凌乱，露出雪白的香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是有意的，师叔！我一时鬼迷心窍！”
“姐姐！！妹妹知错了，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你死之后，妹妹无一日不做噩梦……”
紫烟摇摇头，说：“你没有知错，你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嗖！
紫烟化为光芒进入赵香炉体内。
徐阳上前。
昏天黑地，顷刻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