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名青年又转移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一个温暖潮湿见不到任何阳光的地方,一个可以安心地培育水蛭的地方。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围绕着他,唱着动听的乐曲,但是他的心情并没有任何舒缓,相反的他带着怨毒的眼神看着那个女孩,她叫瑞贝卡,那个凶手是这样叫她的,哦,对了,凶手叫史蒂夫。
瑞贝卡居然偷走了马库斯的日记:这可不是我向他们开放这个观察室的本意啊,她应该只拿走地图才对。他们俩又走到画像前的平台了,两个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在这个青年眼里,他们无非是一个小偷和一个凶手。他现在可以直接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能看见污水处理场那边的情况:水蛭宝贝们早就驻守各处了。青年心里恨恨地想:我的水蛭宝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它们是有心的,可以互相交流,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合作得那么完美,至于这个瑞贝卡和史蒂夫,他们还完全不知道水蛭宝贝的可怕之处——其实,只要自己愿意,他随时都可以让这两个家伙小命不保,不过那样游戏就不好玩了,就暂时让他们活着吧。
刚才那个叫史蒂夫的家伙居然敢烧掉那么多小宝贝,幸存的小家伙跑回来时都吓坏了,战战兢兢向自己描述了其他的同伴是怎么惨死的,天啊!太不人道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史蒂夫,他怎么敢就这样杀掉我的宝贝们!这个卑鄙的家伙!
哦,瑞贝卡拿出了地图,他们开始研究那份东西了,真蠢。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呢?其实观察室才是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但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他们一定会先去地下室。就让他们慢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吧!
瑞贝卡和史蒂夫走向了地下,眼前的这个屏幕已经看不见他们了。不过他们很快走进了另一架摄像头的监控范围,这个青年又能观察到他们的行动了。他们停住了,因为前方有一堆动物的尸体,是四只巨大的蜘蛛,都是在几分钟前才死去的。其实,这些家伙是青年故意杀掉的,为的就是不让他们两人受到阻碍。要知道,这些巨大蜘蛛可都是带着剧毒的。当然了,他们是另外一种实验的实验品,不过派不上用场了,病毒在它们身上见效太慢,而且也不好掌控,是个注定失败的实验。青年忽然有些后悔没让这两个家伙早些死去:他们到底能为自己的计划做些什么呢?
那么,现在该怎么做呢?杀了他们当然可以,也好为死去的小宝贝们报仇;但再仔细想想,让安布雷拉的秘密公之于众才是最高目标,这俩个家伙如果能活下去,这个目标就能达到。
他们现在来到了走廊尽头,走进了一间废弃已久的办公室。看了地图后又走进了一个隔间,从前那地方可是实验体的活动场所啊,不过,现在那边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他们会走进那个死胡同的隔间?他们现在在东北角,还都抬头看着屋顶,为什么?哦,是空调机的通风口。也许他们以为通风口可以作为出口吧。其实啊,那个通风口连接的地方可是马库斯博士的私人房间,在那儿他曾经“招待”过一些年轻貌美的实验体。这两个家伙何必盯着那里呢?那个房间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啊,除了……
当然了,通风口还连接着另外一个实验体活动的区域,那个地方的生物们都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肯定都饿得不行了,只要自己派些水蛭宝贝去把那个房间的锁弄开,那么……
算了,不能让他们就那么死了。就把他们也看成实验体吧。如果不够幸运的话,那他们还是会死。但这也不会影响毁灭安布雷拉的目的,无非就是把时间推迟了一点点。自己若是不够耐心,把他们杀了就没好戏可看了。如果他们机灵点,没有死,那就肯定会有大把精彩的故事讲给成千上万的人。
当青年看见史蒂夫将瑞贝卡托在肩上去够通风口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残忍微笑。当他们俩上去以后,发现那些残骸时,会不会很惊讶呢?
青年身边的水蛭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咕咕地叫着,不时还流下黑色的液体。手里有着这么多的宝贝,同时还把安布雷拉玩弄于股掌,还能看着这两个小丑和安布雷拉的生化武器对抗,青年觉得高兴极了不管最后他们是死是生,自己都娱乐了一把。
“就等着你们去发现一切了,亲爱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高声唱起了圣歌。
瑞贝卡的头挤进通风口,迎面就扑来一阵阵的灰尘,这里的空间很小,周围的金属壁让人觉得窒息,但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地图上只显示这个通风口通向两个房间,都在地下一层。但是在地下二层的地图上,这两个房间的区域上却是一大块空白,难道那两间房子下面是溶洞,无法修建建筑?或者是这两间房子非常高,贯穿了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史蒂夫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他们都觉得这个通风口连通的两个房间有些古怪,值得去看看。
至少这个通风道并不长,在前面的不远处就能看到灯光,虽然通风道里有铁格子挡板阻隔着,但踢几下就开了,前面就可以直通其中一个房间了。
瑞贝卡探出头去瞧了瞧这个大大的石头墙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她抓着通风口的边沿,一个跟头翻了进去,史蒂夫则在走廊里等着消息。
天啊,这儿简直就像个中世纪的地牢,空旷、阴森,墙壁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墙上还有固定着的锁链,上面连着手铐。还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设备,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刑具。一旁的木板上,生锈的钉子钉着好几捆绳子。另一面班驳的墙壁旁放置着一个铁笼子。瑞贝卡可以肯定墙上那些暗色的斑纹一定是血迹。
“一切正常吗?”史蒂夫在对讲机里大声询问着。
“虽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我觉得这儿并不正常。”瑞贝卡回应到。
“那儿还有其他的通风口吗?”史蒂夫接着问道。
瑞贝卡便转头看了看,在天花板的另外一边发现了一个通风口,离她来这里时的通风口有二十多米远。
“看到了,在天花板上。”说到这儿,瑞贝卡叹了口气:即使有梯子可以到达那个口子,他们也未必就能爬过去。她又瞄到了西南角的一扇门“这个房间西南角有一扇门,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好像从那扇门出去又会回到我们来时的走廊。要不然你打开房门,在门口等我,我试试能不能会合?”
“倒是可以试试看。”瑞贝卡走到门前。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恐怖的声音——这声音她从没听到过,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像是猴子的叫声——没错,就是在动物园里听到过的猴子的叫声。
声音在这个巨大的地牢里回响着,不知道是从哪边传来的,却似乎哪边都有。瑞贝卡一抬头,一只苍白的,四肢粗壮的生物正在通风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它长着满嘴的獠牙,毛乎乎的双臂在胸前舞动,伸出的十指甚是骇人。
瑞贝卡还不知作何反应时,这个家伙已经沿着石头墙跳了下来,蹲坐在房间中央。它红着眼睛直视着瑞贝卡,丑陋的黄牙完全暴露在外面。从外型上来看,这是一只银背大猩猩,不同的是它身上有多处伤口,清晰可见的血肉露了出来。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受了伤,而似乎是它的肌肉长得太过壮实,以至于身上的皮肤的包裹不住,所以才爆裂出来。它的手掌也太大了点,指甲也尖得吓人,划在墙上发出一阵阵令人发毛的噪音。眼下,这个怪物张着大口,向着瑞贝卡缓缓走过来了。
瑞贝卡吓得拿枪的手都举不起来了,普通的银背大猩猩要是发起怒来都可以把人撕成两半,何况是这一只明显被感染了的猩猩。
猩猩靠得越来越近了,而且此时天花板上又传出了猴子的低吼声,起码有两个声音,看来这只猩猩还有同伴。
怎么办,眼前的猩猩已经近得足以让她嗅到野生生物特有的腥臭味了。
“瑞贝卡!出什么事了?”史蒂夫在那头焦急地问。
瑞贝卡颤抖着拿起对讲机,眼下她根本不敢说话,更怕史蒂夫的大嗓门会激怒眼前的怪物。
瑞贝卡对准话筒,只是小声的“嘘”一声,就关掉了对讲器,她不希望挑起怪物的攻击欲。她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几步,把对讲机别在衣领上,慢慢地端起了冲锋枪。因为要爬管道,自己把霰弹枪放在了史蒂夫那里,换上了一把ump9冲锋枪。现在看着这个怪物皮糙肉厚的,这种小口径冲锋枪好像不怎么管用啊。而那只怪物蹲得更低了,四肢完全伸展开,似乎很悠闲的样子。随后,忽然一跃而起,两只爪子抓向了瑞贝卡,一只爪子被瑞贝卡低头躲过,另一只爪子的指甲甚至划过了她的头发。这可把她惊得不轻,手一歪,子弹也就打歪了,射到墙壁上。
这时,又有两个柔韧的,软趴趴的东西跳进了房间。跳进来的怪物重重地落地,地板被砸出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