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充耳不闻,只是双眸冰冷的盯着楚玉婵,雪白的狐尾摇摆着,护在商漓潇的身前,浑身都是透着森冷的杀意。
“你竟然敢伤了他,我要你百倍奉还!”
话语落下,白霓裳竟是直接冲着楚玉婵掠去,身后的狐尾如同绸缎一般带着惊人的妖力暴刺向楚玉婵。
楚玉婵神色阴沉的后退,墨绿色的毒气暴涌,令得这片空间宛如毒狱一般。
“受死吧!”楚玉婵低喝着。
只听得一声咆哮,那毒雾之中有着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毒雾仿佛利刃一般,铺天盖地的对着白霓裳急掠而去,声势骇人。
见如此骇人声势,白霓裳神色淡然双眸微凝,未曾因毒雾而退让,浑身妖力暴涌,脚尖一点身形一动,便直接是朝着毒雾冲去。
纤细的手中,有着七彩的光泽出现,狐尾轻扬光芒荡起一圈圈涟漪,徐徐把那毒雾撕裂而开。
毒雾之内的楚玉婵的娇躯受到了反噬,神色也是惊愕到了极点,连忙暴退而出。
白霓裳神情一凝,抽出腰间的软剑,狂暴的妖力汇聚,隐约间有着一种极端可怕的威压散发而出。
嗡!
楚玉婵暗道不好,连忙催动本命保命的手段,一道极为细微的金色光芒闪过,周身空间扭曲了一下,消弱了大半的力量,但那恐怖的攻势还是落到了身上。
噗嗤~
剑芒洞穿了楚玉婵的肩膀,楚玉婵的身形也是微微一颤,体内混乱横冲直撞的妖气让得她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金蝉脱壳之法?”白霓裳挑眉,神情不屑的道。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让你翻盘了。”楚玉婵擦着嘴角的鲜血冷声道,随即她看向白霓裳的神色依旧是那般的狂妄。
“不过,你真的以为奴家就这样栽了么?”
楚玉婵咬了咬牙,捂着受伤的肩膀,身形再次暴退而去,浑身金光闪烁,身形与环境融为一体,彻彻底底的化为了虚无。
“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话语在空荡荡的洞**回荡,其中充斥着无尽的寒意,令人胆寒。
白霓裳收回软剑,冷声道:“还跑得挺快,不过,找到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庙时,楚玉婵你要为了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随着楚玉婵的退去,墨绿色的毒雾也随之散去,洞穴之中再次恢复了宁静。
只见得白霓裳站在虚空之中,倩影如画,雪白的尾巴在其身后摇曳,远远看去,有种宛如不属于人间的妖魅。
商漓潇见此也是放下心来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也再也撑不住了,手中的断剑跌落,身形不稳的倒下。
再接着,下一瞬,他便是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柔软而又温暖的怀抱之中。
“没事了。”
她低头望着怀中的商漓潇,轻笑着,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那声音那语气显得异常的柔和。
“...”商漓潇默默的看着她,那疲惫的双眸之中也是浮现了一丝极端罕见的柔和。
空荡荡的洞穴之中,晶莹剔透的晶体散发着莹莹的光芒,白霓裳跪坐在地上给商漓潇拭擦着血迹和包扎。
商漓潇闭目养神的枕在白霓裳的膝盖上,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却也是难得的温馨。
而这时,白霓裳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神色认真的道:“商漓潇,说话算话啊!玉佩记得给我哈~”
商漓潇无奈的睁开双眸,轻轻一笑道:“真是...”
随即有些吃力的拿出腰间的玉佩,拆开红结绳,一分为二。
看着白霓裳那迫不及待的目光,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耳根子发红,递过一半的玉佩,道:“那个...,这是你的了。”
“嗯。”白霓裳嫣然一笑,有着感动也有着欣慰,这算是终于接受了自己了么?
干脆利落的包扎完后,白霓裳不由得更加的心疼和难过了,商漓潇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的地方,手臂骨折了,肋骨断了五根,浑身上下都遍布着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做了应急措施之后,深吸一口气,压制住眼眶之中的泪水,提气背起商漓潇,用尾巴护着他道:“我不相信果果死了,而且我们还需要找到楚玉婵,只有用她的心头血,才能解开你身上的咒术。”
商漓潇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冷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嗯。”白霓裳应着,但是却没有丝毫想要放下商漓潇的意向,身形一动,便是急掠而去。
“...”
......
地底的某处,蓝翎解决的身前的巨型蜥蜴,神色冷然道:“气息断了。”
寞尘碧绿色的眼眸微敛,目光锐利的望着身前的三个通道,半响后,无奈的笑道:“应该是打斗结束了,伤脑筋了,这到底要走哪一条?”
“要不,二弟你来选吧?”随即寞尘冲着蓝翎笑了笑,干脆把选择权丢给了蓝翎。
“...”
蓝翎无奈的耸了耸肩,伸手干脆利落的随便指了一条道,两人就那么的走去了。
另一边,霍霆坐在巨大钟乳石旁养精蓄锐,小小的身子尽量的减低存在感,托着腮子苦着小脸嚷嚷着道:“怎么办?!”
“啊啊啊~我一个人走丢了!”
“大哥,二哥,你们在哪啊?”
与此同时,万窟岩的最深处,有着一口巨大的血鼎,无数黑色的锁链链接着,寂静的屹立于此。
在这昏天地暗的鼎内,不知道时间,结果这一泡便是六、七个时辰,鼎内的灵气全部被她吸收殆尽,那殷红的液体也早已失去了其作用,而剩余的液体中不知是混入她汗水还是鲜血的缘故,都是开始发黑了起来。
古果果抱成一团缩在鼎内的一角,乌黑的长发沾满了汗水,紧紧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之上,浑身沾染了殷红的液体,也不知是鼎内的液体还是她自己的鲜血。
她只是咬着牙浑浑噩噩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是灵力还是妖力,或者是那冰冷的怨气。
但她把周围的一切都吸收了之后,手中的那粉色的珠子也是随之消散于虚无,血鼎也安静了下来。
可她不敢哭,她害怕哭出来之后,心中的软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她又出不去,只能蜷缩在鼎内,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