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莞之名

“你为什么要封闭自已的心,明明你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么温柔。你莞尔的样子真得很美!”

……

那是一年也像这样的冬季,已是深冬了,却没有一朵雪花飘下。似乎过去了良久,好像在那一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

我本来憧憬着美好的高中生活,可它却与我想象得有所不同。高中第一年,我才发现我与别人的区别,这也似乎成为了一切的开始。

又是一个平常的一天,他们仍旧将我拉进小树林。我也曾呼救过,但都以失败告终,至此我也习惯了。不过是一顿羞辱或者是一次毒打罢了,这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今天似乎有所不同。我照样的被强迫的脱下了外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和裤头,刺骨的寒风也没有那么冰凉,反而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因为天气寒冷,他们的手脚会有些许不便,从而少挨上一顿毒打。

“你们在那干什么?”一位学长指着这群体育生说道。

“真晦气!这次先放过你!”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跑了。

那位学长走到我的身边,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说:“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吧!”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然后脱下学长外套后向校楼里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抓住了我的手。用灿烂的笑容望着我说道:“不要担心,我和他们不一样。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名字***。”

不知从何起,我的身边总是有着他的陪伴。但记得我却从未去寻找过他,可他却在每一次我遇到不公平时第一个站出来,也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似乎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是谁来着?

……

“看!天上的星星多么璀璨!”我坐在假山上摇晃着双腿,指着天上的星海发出了感叹。

那位学长就呆在我的旁边,那一夜是多么的有趣。

他将我从假山上抱了下来,勾了勾我的鼻子说:“对很美丽!小笨蛋,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我嘟着嘴巴扭过头去闹起了小脾气:“本来就是的!”

“对了,你说我们会一直像这个样子,一起生活下去吗?”

他用着看待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望着我说:“当然会,我们会永远,永远地生活下去!”

一股白色的香气飘来。阵阵烟雾飘进我的视线。我一下子便被它所吸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对我所说的话。

我手舞足蹈地指着路边的小摊说:“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他转过头望向我指的方向,看见是个烧烤摊。像父亲带儿子一样对着我说:“是饿了吗?想吃点东西?”

我更加高兴,在寒风之下,炽热的烧烤使我的脸蛋更加通红。

“好吃吗?”他左手摸了摸我的头,右手托着下巴微笑望着我。

我一手拿着一串烧烤,歪着头也朝他笑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赶忙咽下了嘴中的食物说道:“好吃!”

“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我们以后经常来好吗?”

一个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吃,只喝了几杯碑酒,一直痴呆呆地望着我。我却只顾着眼前的烧烤,完全没有发现在我冲着他笑了之后,他的眼神中便只剩了我一个人,阵阵星光闪烁着。

那或许是我最快乐的一次了,如果它从未发生的话。也许,也许对吧。

……

他拉着我的手在大街上走着,女孩子们总是多花一秒去望向我们。这也不奇怪,毕竟他太帅了,帅得过分。

每一次见他和陌生的女子打招呼,第一眼便羡慕他的人缘与交友能力,可和他在一起呆久了,我心中却莫名出现了一种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去形容它。

可,跟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却从未见过他的女朋友!他人这么帅又善解人意,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最终我还是问了他。

“没有,以后或许会有的,不过也会在你有之后。”他总是像开玩笑似的回答我,无论我之后问几遍,他却从未改过自已的答案。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长得一般,家境又不好,体育刚才及格竟妄想挑战学长的骄傲者。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怎么可能会…或许吧!

……

他的生日快要到了,我本想送他喜欢得篮球,可我却买不起,明明是这么小的愿求。我恨我自已,也是因此,我下定决心我要改变我自已。只有有钱人才能守护……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几把清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想让我自已清醒一下,却发现更加得迷茫。

说起来也怪,最近总是看他很早便回来了,但又在半夜里出去,虽说他的声音很小,但对习惯于听声反应状况的我毫无效果。

或许他是和那个小女孩约会去了吧,我也知道像他那么帅,又壮又高的男孩子有女朋友很正常。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却十分不甘呢?又是不甘什么呢?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他额头和手臂上全是伤口的回来,甚至还在往外流血。他却淡定地对着镜子为自已贴上了创口贴,紧随着是身上。他的身上新伤与旧伤交错横杂,在一切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声音。

我一下子便流下了眼泪,却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已的嘴巴,不让自已发出任何声响。

原来,他一直在为了我,为了帮我报仇。为什么我会因为认为他有了女朋友,从而生气。

原本欺欠我的人见没有任何机会,再一次命令我,但又不甘心我这样安静地活下去。便开始四处播撒谣言,不知道从何起,男生们看见我们就像看见老鼠一样讨厌,眼神中充满了恶心,愤怒。

似乎,也是从那天起,他才开始半夜出去的。

我们走在校园里,一但我们来了之后,即使再密集的地方都会让开一条路,他们的样子并不像对我们的敬畏,反而是一种悔气。

他们总是在下面窃窃私语。我并不是听不见,只不过是我习惯了这种辱骂声,下意识当作听不见罢。

“txl,真恶心!”“丢光我们男生的脸”“怎么不去死”“txl,就该下地狱!”这样的词汇不断进入我的眼中,我早已乏厌和他们对抗。以前我没有依靠,只能加快脚步早点走开。而现在却不一样,随他们说去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我依然抱着他的右臂,轻轻地靠了上去,嘈杂的声音便全部没有了。

我不记得了什么时候这种声音逐渐变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至满身伤疤的他出现在寒冷的夜晚中,我才明白这一切。他一直在身后守护着我。

好久了,过了好久了,时间就不能慢一点吗?等我攒够钱,还差200块钱。

好像忘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数张红纸从我手中滑落我跪在地上苦笑着。

对了!他是哪一天生日来着?忘了?不!我怎么可能忘记?似乎真忘记了!

……

又是一样的夜晚,他还是趁月光走了出去。我这一次下定了决心,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不单单是因为担心他日益虚弱的身子,而更多的是明天便是他的生日了。

他停下来时,已经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对面是一群身强体壮的硬汉,个个都凶神恶煞。在中间的那一位好像是他们的头头,他的身后站着以前欺负过我的男孩,男孩指着他说:“大哥,就是他欺欠我。”然后和头头说了一些话。

头头吞出了嘴中的牙签说:“tam,真恶心,兄弟们教训教训他。”

一声令下。数十人冲了上去,一开始他还能对付,和他们过上几招。但随之旧伤复发,体力不支,渐渐地被他们所包围。

我目睹着这一切,心也越来越痛。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的面前痛苦地挣扎。

“哥!放过他吧!”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我其实本不想认这位哥哥。但为了他,我不得不再一次喊一次“哥哥”。这是唯一一次了,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故事是母亲跟我讲的,母亲说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但在那一天一切都变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高三时整个人都变了,天天学校里聚众打架,与父母争吵以至于断绝关系。成年后,不务正业,小偷小摸,没有少入狱。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他。唯一一次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穿着一身西装,抽着烟,迈着二五仔的步伐走进了会场。父亲一见到他就生起了气,拿着扫把就把他扫了出去了,我坐在位子上望向了他。

“哦,这不是我的替代品吗?不过看在叫我哥的面子上,我可以饶过你,你快走吧!”

“哥!我求你了。”

“多说无意,再不走,连你一起打。”

“哥……”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拉着我的手不断向前跑去,他们在后面直追不舍。来到了一条桥边。

我再也跑不动了,他就把我死死护在双臂之下。他的头部渐渐流下了血,腰也弯了下来,完全跪在了我的面前。我伤心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渐渐流下了眼泪。

他已经口吐不清了,满嘴鲜血地说:“别哭,很丑!”

我被头头从他的身下拉了出来,他却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我也一样。他同时被小弟们从反方向拉开,我望着他难受地样子哭丧着脸说:“放手吧。到时候趁着他们全部摔倒没反应过来时,赶紧逃走吧。”

他也咬着牙,满脸写着不甘:“不!我不会放弃的。”

我将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车西塞进了他的手中后,轻轻地松开了手。由于惯性,他们全部往后一仰,跌倒在地。我爬到护栏上随时准备跳下去,我就这样笑着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

他一直逃到了很远很远地方,来到了一座钟塔的下面。

他的眼前逐渐晃忽起来,神志也不太清楚了,血流了一地,也浸了一地,还在滴嗒滴落地流着。

再一次望向天空,星星还是那么明亮。

他不想死在这个时候,因为还没有和我再见。他用着仅剩下的力气打开了手中的纸片,已经沾染许多血渍,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照片后面写着:我喜欢你!“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还等着你亲口说这句话。”

他苦笑着躺在了钟楼的石台上,将纸片捂在自已的心口。“小傻瓜!抱歉,这一次我失约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不辞而别!再见了,我亲爱的筦弟弟。若有重来的机会,我希望你不要再与我相见…我也…”

他微笑地靠在钟楼旁,手却仍死死抓着我们的照片。

晃眼之间,院筦仿佛就站在自已面前,伸出手笑着说道:“这么快就不行了吗?站起来,继续跑。对了,祝你生日快乐!”

他的嘴角扬了上去,呢喃着“生日……”最后垂下了双手,倾倒在地上。

午夜钟声响起——

……

哥哥没有对我做什么,而是将我送进了戒同所。我知道,他并不是想让我正常,而是他想看见我无法得到一切我喜欢的东西包括人时的模样,从而来报复我的父母。

我越痛苦,越挣扎,反而他越高兴。

他如此的可恶,所作所为终将有一天被正义所审判。果然,他一丝也没有改变,七年后的今天,他处于死刑。

他被处于死刑当天,我本想来再看他最后一眼,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

可终究还是没有去看他最后一眼,因为都怪他他死了。我痛恨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让他这样死掉实在太便宜了他。

……

没有办法,为了早点出去,我只好假装成喜欢女性的样子。为了父母,为了家人,我被迫找一个自已不爱的人结了婚,要不是她的性格与他相似,我也不会将就着过日子……

……

“院筦你为什么要苦着脸,明明你笑起来那么好看,那么温柔!你莞尔的样子才美!院筦!不!莞筦!”

……

他伸出手来,阳光在他背后照着格外刺眼,逐渐的世界只剩下我们俩个:“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炅琳升,4月1号出生,你好!”

“你好!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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