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这东西叫毛磕

李福全、张伯谦白银山三人再次奔东北方向行进,这一日三人来到了锦州城。

三人一看这锦州城那个大呀,真是热闹非凡,人流穿梭,车水马龙。这里是连接关外和关内的必经之路,各地客商屡屡行行。

来到锦州城内,天已擦黑三人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三人进了客栈订好客房就去饭堂吃饭,

一进饭堂李福全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干果儿香味,提鼻子一闻到怎么这么香,寻找来源原来是饭堂的掌柜正在磕瓜子儿。

李福全知道,早在前明时期中原就有磕瓜子儿的习惯,不过关内的瓜子儿都是白色的窝瓜子儿,或者黑色的西瓜籽儿。

他看见饭堂掌柜嗑的瓜子儿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黑白相间的颜色,像是西瓜子儿又不是西瓜子儿,皮儿比西瓜子儿薄。

果仁儿比西瓜子儿饱满。他从来没有见过,李福全心里在想,这是什么瓜结的种子?这让李福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福全上前问道:“店家大哥,你磕这是什么瓜的籽儿?闻起来怎么这么香?”。

店家倒是挺热情,他笑笑回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什么瓜籽儿都不是,我磕这种瓜子儿没有瓜,籽儿就是果实”。

在李福全的认知里,所有的瓜籽都应该长在瓜的瓤里,他又不解地问道:“店家大哥,您这是在开玩笑吧,如若没有瓜这籽儿张在哪儿?那您磕这种瓜子儿叫什么名字呢?”。

店家回答说道:“客官,我还真没开玩笑,还就真是没有瓜,这籽儿就长在一个大圆盘子里。这玩意儿没有名字,我看长瓜子儿的秧苗像是葵花,我就叫它葵花子儿。这种秧苗儿可特殊了它会动,长出来它冲着太阳走。太阳在东他就转到东,太阳在西它就转到西。我只知道这不是咱们大清之物。这是大鼻子老毛子他们爱磕,我也叫它毛磕儿。这也是我家亲戚去沙俄倒腾木头那年拿回来那么几粒种子。我去年种了一年今天又种了一年,长得还挺好,来你尝尝这是今年刚搓得挺香的”。

说着话儿他还给李福全抓了一把,李福全拿过来一尝,这也太香了!这了比他磕过所有瓜子儿窝瓜子儿呀、南瓜子儿呀,西瓜子儿呀都要好吃。

李福全心想这东西在沙俄能生长,到锦州也能生长,那锦州的气候和长城沿线的气候区别并不大,说不定李家窝铺也能长。

李福全又问道:“店家大哥,今年可留了种子?”。店家说道:“今年留了十斤种子呢”。

李福全说:“可否卖给我五斤?”。店家倒是挺豪爽地说道:“卖啥呀,我这儿还有半斤生的我送给你不要钱,你回去种就行了,这玩儿产量还挺高种一粒长一棵,一颗就能搓一斤”。

李福全一听更是来了兴趣,他又说道:“不,店家你这是稀罕之物我必须给钱,而我这有点儿夺人所爱了,你匀给我五斤,我这儿有五十两银子都给你”。

店家听完李福全的话被吓到了,店家心里想:难道就这破玩意那么值钱吗?五十两那可是钱呐。在当时十两银子就能买好几匹大骡子大马,外加再拴两挂大车。

五十两银子就买这五斤破瓜子儿?店家惊愕地张着大嘴,睁大眼睛看着李福全,他仿佛有点儿不相信。

李福全也看出了店家的疑惑,他接着说道:“店家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把钱给你”。

店家赶紧说:“不瞒客官,我是有十斤种子可是不在锦州,在吉林的舒兰县我家是那儿的。锦州我带过来的大都炒熟了,就还剩不到半斤了”。

李福全又问道:“锦州到舒兰县有多少路程?”。店家说道:“骑快马来回也得六天,还得路上别耽搁,耽搁了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李福全当即就做了决定,他说道道:“店家可否愿意带我去舒兰县?路上一应开销由我来承担。来回这六天,我再给你加十两银子,你看可否?”。

店家一听能给这么多钱他当然愿意了,赶紧说道:“行,我愿意。这位少爷可真是大善人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人”。

李福全说道:“店家过奖了,明日我等即出发”。店家说“好”。李福全当即命白银山拿出五十两白银给了店家:“店家大哥这五十两你先拿着,剩下的十两等我们回来一并给你”。

第二天白银山、张伯谦二人留在锦州游玩,李福泉带着店家陈春生快马赶赴吉林舒兰县。

一到舒兰李福全感觉松花江的风景那个美呀,从小生长在长城沿线的李福全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宽的大江大河。

又听说吉林盛产人参、鹿茸李福全又有了兴致,这也为李福全若干年后运送人参,鹿茸,貂皮到京师和天津卫打下了基础。

闲言少叙,因为赶到舒兰时关外下起了大雪,大雪封山封路。这一个来回儿整整用了二十天李福全才和店家陈春生赶回到锦州。

李福全刚到到客栈就见张伯谦、白银山二人都闷闷不乐,低头不语。

白银山拿着二尺长的旱烟袋,吧嗒吧嗒一口口地抽着旱烟。李福全问道:“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银山突然嚎啕大哭道:“少爷不好啦,怨我,怨我光顾玩儿了,你去吉林这二十日锦州下了大雪,咱们拉来的酸梨和大柿子都冻了,冻的邦邦硬”。

闻听此言李福全倒吸了一口冷气,连样品都冻了,这还卖给谁去?即便有人要以后运输也很不方便,不能保证不冻。

他在想明明知道关东冷怎么这是来之前没想到做点儿防护措施呢?

李福全到马车处翻开一看,心完全凉透了。酸梨已经冻成了马粪的颜色,焦黄儿的大柿子也冻成了人粑粑的颜色。

这可如何是好?责怪张伯谦、白银山二人也不行,自己都没想到赖人家有啥用?只能打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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