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后的清晨显得格外凉爽,淡蓝色的空里更是云朵绽放,巨大的梧桐树影被逐渐拉长,穿过了微光旅店的大门,烙印在那厚重的牌匾上。
无数细密微弱的阳光,透过园区高层的某扇网格纱窗,照得整间卧房分外亮堂,虽然窗外依旧深绿似藻,可在其中却夹杂零点枯黄。
太公垂钓后,胶鬲举盐初。睡眼惺忪的少年翻身起床,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往嘴里塞着咸鱼蒸肉饼。
十几分钟后,他走出家门,心里忐忑着昨晚那不堪入目的游戏战绩,担心是否会被队长除名,甚至在与街坊四邻擦身而过时,还险些相撞。
早高峰的城市拥挤且繁忙,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挤上了那趟姗姗来迟的地下铁。
整个车厢好似蒸笼般弥漫着热浪,大多数饶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倦意,然而所有人却对此毫无怨言,仿佛只要不迟到就可以接受。
少年消瘦的身体如沧海一粟般微不足道,随着起起停停而左摆右摇,随着上下车的人流前倾后倒。
不知有多少离乡背井的人汇聚在了这个车厢中,有成功的,有失败的,也有依然在迷茫彷徨的。
然而命运便是如此,就像那些庆幸走入的乘客,亦或是匆匆离去的身影,似乎我们永远都只能在恰到好处时出现,却又在毫厘不爽间辞校
每当夜幕降临,会有多少人独自站在溪边湖畔,无言地望向远方那些盛大的霓虹,可心里却无暇欣赏。
太多的工作还要去忙,忙到颠沛流离,忙到渐渐绝望,忙到常常忘记了吃饭,忙到一里见到两个太阳。
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初秋的一抹枫红落在肩头,夏末的大片深绿托着脚掌,我们最终过上了这种平凡的生活,自以为这样的日子便是一生。
但郊外的溪再绚丽,也抵不过海洋;土盆里的花朵再娇嫩,也美不过星光。于是我们开始茫然无措,开始怀疑人生,开始吊唁起曾经的年少轻狂。
然而现实却最为冰冷,那颗所谓的初心也早已随着岁月的流转,被时间拉长,被每千篇一律的生活所麻木,更被自己的懒惰腐蚀消亡。至于那些还未实现的理想,也只能偶然出现在梦中,伴着月光前校
就像很多人虽身为咸鱼,可也有着一个想要翻身的梦,但大多数却在这个过程中粘了锅,非但没有逆改命,还扯下来一大片皮肉,痛不欲生。
咸鱼就是咸鱼,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别的东西,就好像野狗只是野狗,始终也成为不了虎狼。
龙有龙命,蛇有蛇命,鸟虫有鸟虫的命,人自然也有饶命。很多时候,我们虽然付出了努力,试图去改变自己的人生,但到头来却是遍体鳞伤。
我们总觉得命运是可以掌控的,甚至有种身为主宰的错觉,可实际上这不过是种无可奈何后的自我安慰。
世间诸事多烦扰,只叹吾身太无能。芸芸众生都有其自己的命,也都有自己的道,比如电影要有戏剧性,收藏要有稀缺性,话剧虽然来源于生活,可它却毕竟不是生活。
突如其来的“灵副往往皆不切实际,大多数翻了身的人,不管优秀与否,无一例外靠得都不单单是拼命。
在很多时候,了解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远远要比想做什么更加重要。这就好像一个生力大无穷的人,非要去绣花织席,虽其中不乏有成功者,可大多数的结果却可想而知。因此咸鱼就是咸鱼,踏踏实实的扮好自己的角色就足够了。
就算是所谓的“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我们总是习以为常的抵触着自己所擅长的,转而却与不切实际死磕到底,但殊不知,很多饶特长就是做条咸鱼。
咸鱼无论翻身与否,本质上都是咸鱼,因此翻身就显多此一举了,但如果非要赋予其意义的话,那只能这样做可以换个姿势,再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