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起云涌,黑云压境。
不知是不是错觉,不少人只觉得这座天好像要变了。
一辆迈巴赫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
车内。
王雪君刚得到一则消息,放下手机后,看向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的李阳,禀告道:“殿下,刚得到消息,纳兰王爷那边派人前往江南了。”
李阳徐徐睁开眸子,只是轻轻点头,“是谁来了?”
“军师。”王雪君恭敬道。
“军师?”
李阳略微讶异,“有点意思,看来纳兰王爷与吴家交情不浅,又或者是与吴宇的交情不浅,居然将他给派来了。”
王雪君好奇道:“殿下您认识这位军师?”
李阳点头,“三年前吧,在北野边境见过一次面,不过没有深交,就是点头之交,不过事后派人打探了一番他的底细,出身在庆重,家里是名门望族,有权有势。”
“后来好像被人灭族了,这位军师也是个人物,逃到了漠北,跟随了纳兰王爷。”
“十年前他得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仇家举族之人全都屠杀,当时好像震惊了上面,也让庆重引发了一系列的轰动,算是一个人物。”
王雪君讶异,没想到这个军师身上还有这么曲折的事迹。
“他为人很心狠手辣,智谋也很逆天,曾经庙堂之上有人想招安他,不过被他拒绝了,此人不容小觑。”
李阳吩咐道:“暂时先静观其变吧,还有几天族宴就要举行了,待这边结束后,在跟他们慢慢玩。”
“是,殿下。”王雪君点头,她很期待跟这群人对弈,或许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
在杏花巷,李秋雅的古宅那。
今天这里来了一批人,浩浩荡荡的。
一行人大概五六人。
两对中年夫妇,两名年轻人跟一名长相不俗的女人,很漂亮,眸子干净。
这一行人,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外地来的,腾广那边的口音还挺严重的。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寒酸,也不知道李秀雅这丫头怎么还住在这个鬼地方。”其中一名打扮雍容华贵,但容颜却尖酸刻薄的女人看了眼四周,一脸的不屑。
“我觉得挺好,就李秀雅这个废物丫头有这么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他还想怎么样?”站在妇人身边的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带着不屑。
这一队人不是别人,正是千里迢迢,从粤州腾广那边赶来参加族宴的李家族人。
开口说话的夫妇是李阳的大伯李安,大婶蓝萍。
另外一对跟在他们身后的夫妇则是李阳的二伯李泉一家人。
走在最前方的两男一女,就是他们的子女。
二伯李泉倒是很平静,“不过也真是的,李秀雅好像也三十岁左右了,也还不结婚,真不知道想什么。”
“想什么,就她那样的老女人谁要啊,而且家里啥也没有,我要是个男的,就肯定不会娶他。”大婶蓝萍一脸的尖酸刻薄,刻薄道。
一群人在那肆无忌惮的闲聊着。
领头的年轻人,是一个放眼望去就器宇不凡的年轻人,一袭西装,面容也还算英俊,看上去很年少有为,他看了眼身后的长辈,突然说道:“我记得好像李阳那个废物也回来了吧?”
话一出。
现场气氛有些微妙。
当年,李阳被他们几家人,当着李奂龙的面联合欺负,大冬天的让他在外面端着碗吃饭,并且每次族宴,都不让他上桌。
后来渐渐的李奂龙发家,成为了一尊庞大的巨无霸,虽说未彻底跟他们这边断绝关系,但关系可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四月前李家湮灭,他们可没少拉踩。
如今李阳回归,到时会不会秋后算账?
“想什么呢,就李阳那个废物,丧家之犬,他能强大到哪里去。”
“我记得前段时间听我江南的一哥们说,李家大少靠老婆而活着,估摸着就是李阳,就这么一个吃软饭的废物,有什么好去忌惮的?”
李家有恶犬,姓李名相普,这话过着没错。
说话之人正是李相普,十几年前的那场风波,他至今都还记得。
那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那个他从小就不喜欢的堂弟,在自己欺负完他后,居然反身压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扇着耳光。
那一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永生难忘!
“谁才是野种?”
“我扇不死你,你这个贱人!”
那一天,那个男孩的话如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他很愤怒,一直想机会报仇雪恨。
只是,后来四叔家越来越好,权势滔天,而李阳也成为了金华集团的太子爷,风光无限。
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报仇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四月前,金华集团湮灭,四叔李奂龙身亡。
而,如今李阳回归,却只能靠着老婆养活自己,十足十的废物一个。
他的报仇机会就来了。
这一次,他定要让李阳知道当年敢扇自己耳光,是多么愚蠢的事!
一旁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看了眼他那怨毒的表情,一脸的厌恶甚至是反感。
她手上握着一张泛黄的相片,是年幼的她跟一个男孩的合影,两人都笑脸灿烂,她轻声道:“阳哥哥,你答应过钰婷的,未来你肯定会成为大英雄的,我相信你。”
杏花巷尽头。
李家的老宅院那,李秀雅跟李子韩两人都站在路边,等候着李家这群人到来。
李秀雅神色平静,不咸不淡。
但李子韩却是有些窘迫,局促不安。
尤其是要面对李相普这个大哥,他就本能的有些畏惧。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去参加过族宴,但每次都会被他们这群人羞辱。
尤其是这个大哥李相普,言语更是尖酸刻薄,延续了他母亲的那份刻薄。
为人也心狠手辣,没少在外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跟他父亲的阴狠性子有得一拼。
总之这一大家子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每次相处起来,都有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时,不知为何,他在想,若是李阳在这里的话,恐怕会很从容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