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闲的没事干去看你的照片?”司危拧眉。
程归澈觉得好有道理。
“你就没想过要杀了我?”声音轻如柳絮,调笑中充满了认真。
左看看右看看,颜夕抱着脑袋哽咽,“天呐,涂梨姐姐快来,我承受不住了!这还是人类间的对话吗?!”
阳光明媚。
程归澈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偶尔抬眸,茫然又脆弱。
司危低头望着指尖,他想过杀了程归澈吗?
他——
“你是怎么从火海离开的?”
“这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想回司家?”
“你不用知道。”
“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死了吗?”
程归澈对这句话终于有了反应,他淡淡一笑,反问司危,“所以呢?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痛哭流涕吗?抱歉,本人尚未觉醒这一技能。”
司危偏偏不遂了他的意,紧接着说,“理论上来讲,都是被我杀的。”
程归澈:“你开心就好。”
司危不得不承认,在嘲讽一事上,没人比程归澈更厉害。
他脑子混混沌沌的——从萱秒倒下开始,他日夜颠倒,茶不思饭不想,忽然又上演这样一出闹剧,紧绷的神经濒临崩溃。
司危甚至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他想看到什么?
不知道。
反正不是程归澈现在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
如果没有多年前的一场闹剧。
如果两人没有被交换人生。
如果……那他们现在坐在这里,会是队友,是朋友。
“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掌控司家了吗?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那里的墙皮凹凸不平,墙面粉刷过了,涂料再怎么涂也涂不出干干净净的颜色,毕竟,底下的颜色焦黄发黑,盖不住的。”
平淡却疯狂的声音中,程归澈半阖着的眸子忽然睁开,瞳孔紧缩。
满眼难以置信。
那是,火灾后的房间?
是——
答案已经浮现在脑海中,程归澈却不敢去触碰了。
“陪葬。”司危眸中是刻骨的恨意,“他们要我,在同一个房间,用相同的死法,为他们的儿子陪葬!”
“呜呜呜……”
司危顿住。
颜夕挥挥手示意两人不用管她:“你们继续,我就是觉得,呜呜呜,太惨了,怎么可以这样!豪门世家的生活不是人过的!后来呢?后来陪葬成功了吗?”
幽幽的声音落在颜夕耳中:“你觉得呢?”
司危原本堵在心口几乎把灵魂燃烧殆尽的怒火被这么一打断,慢慢的在消退。
他大仇得报,本不该如此怒火中烧。
颜夕端坐两人中央。
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的司危有些好笑。
“放心吧,我不会动手的——”话音未落,清脆的响声后,司危捂着胳膊闷哼出声。
程归澈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把手中的钢管一扔就跑。
他摸了一下脖颈。
肯定肿了。
啧。
他下手还是轻了。
颜夕目瞪口呆。
程归澈是怎么绕过她偷袭成功的?
天呐天呐,她在这里挡了个寂寞!
“别打架,别……”颜夕放弃治疗,扭头看涂梨,“涂梨姐姐……”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颜夕身后,悄无声息,“恩怨情仇,还不许人家打个架了?”
颜夕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