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澈!”司危闭了闭眼睛,缓了一口气,“现在你看到了?他们很好,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要养伤。”
“……好。”
室内沉寂半晌。
程归澈实在是喘不过气了,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半死不活的叹了一口气,“你能出去了吗?”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
程归澈:“你刚说父母一辈事情跟我们无关,打脸来的这么快吗?”
司危幽幽的扫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你偷袭我两次。”
程归澈理直气壮:“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还回来!”
“我只动了你一次。”
“报复之所以叫报复,就是因为它并不是需要打平。”
换而言之,先撩着贱。
两人对视半晌,互相扯了个皮笑肉不笑。
这事儿掰扯不明白。
谁都不占理。
司危的让步已经摆在这里了,他如果真计较起来,能让程归澈吃不了兜着走。
程归澈忽然转换笑容,“我想送你个礼物。”
司危后退两步,脊背抵在门上。
程归澈手中拿着一个道具。
眼熟。
司危:“……保鲜盒?”
和盛放陈言的保鲜盒简直一模一样。
司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抬眼,一具尸体出现在他脚边。
仔细辨认后发现,“王善?”
“游戏中遇上了,顺手给你带回来了。”程归澈重点强调,“没死,我觉得你更喜欢活的。”
话音刚落,王善悠悠转醒,“救、救我……”
忽然,他眸中的惊恐万状定格。
挣扎爬起的身子重重跌落,死鱼一般弹起跌落,脖颈发出嗬嗬声,逐渐归于沉寂。
死了。
司危擦了擦手上的血:“谢谢,现在可以把人继续收回去了。”
程归澈:“……我以后住哪里?”
司危诧异:“这么大的房间住不下你?”
程归澈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利落干净——不应该是狠狠地折磨一下吗?
“你用红宝石崩塌游戏了?”
程归澈默认。
“你应该不会这么点背又遇上【游戏免除卡】都无法使用的游戏,你是去做实验了?”
程归澈:“实验效果不错。”
“你指的是自己不仅能从游戏活着出来,还能带着一身血淋着雨回到家?”
程归澈:“……别说的这么难听。”
回应他的是一声关门声。
半晌,程归澈大喊:“血!你把血擦干净再走!”
声音虚弱又执着。
外面,萱秒如临大敌,飞扑上去就是对着司危一阵检查。
血?
什么血?
确实有血的味道!
“不是我的血。”司危握住她的手。
外面等待的几人沉默半晌,一窝蜂的往房间挤。
不是司危的血。
现在的程归澈,是不是快凉了?
司危靠在墙上,唏嘘。
手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
他刚刚杀了一人。
却毫无喜悦可言。
他报仇了。
仇人却死的懵懵懂懂。
司危设想过自己报仇雪恨的场景——他或许会如同电视剧里常有的智障反派似的,絮絮叨叨,碎碎念。
说说他被欺负打压时候的心情。
说说他大仇得报的快乐。
说说……
司危烦躁的揉乱头发,上次他这样神经兮兮,还是在末日刚降临的时候。
忽而,他轻轻一笑。
不该纠结的。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