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那人的叫停并没有得到回应。
眼见着凌夙真的一点也不管沈亚的小命，他一向游刃有余的眸中多了显而易见的惊惧。
他喊道：“我们可以商量！我可以把他们都治好……不要！别杀沈亚！我可以把激发异能者潜力的资料全部给你们！”
终于，他见到一副无害模样的少女把捅进沈亚腹部半截的刀刃抽了出来。
“但凡你早说一句话，我也不至于这么冲动。”萱秒叹息。
【冲动（预谋）】
【主播现在是人狠话不多。】
【以前也是啊！】
沈亚：“……”
这不叫冲动，这叫早有预谋！
刀刃进入身体不深。
比起刚刚在脖颈上寒光凛冽的刀刃，这次更像是钝刀子磨肉。
伤口浅。
但是疼的很上头。
沈亚蜷成虾米似的，缩在地上。
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对面的那人隔着试验台，就这么磨着牙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心肝脾都在疼。
他是笃定凌夙对这些异能者更在乎，所以敢有所依仗的讨价还价。
甚至是死亡的威胁下，还仗着对凌夙的了解，对底线留有余地。
但是，谁会想到看起来像是夏日融化的冰激凌一般的小姑娘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
短刃搜的一下拿出来，他还没来的急叫停，刀刃已经进入了沈亚身体。
萱秒。
萱秒……
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记忆稍微滚动了一下。
他发现，对这人的了解是模糊的。
甚至课堂中那个座位，那张脸，也是模糊不清的。
蝉鸣，夏日，考试，同学……都太模糊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仿佛那个夏天刚过去，他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我把我所有的研究资料都给你，条件就是放了沈亚。”
沈亚简直要痛哭流涕。
不管这是不是他爹，他都要把他当爹。
本以为自己是当了两年苦力，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爹来救他！
研究资料啊！
平日里他碰一下都要被骂祖宗三代的！
那是老师的心头血，当命一般的宝贝着，现在，为了他，居然愿意拿出来……
沈亚不争气的掉了眼泪。
稍微有那么点懊悔。
他可是还想着出卖老师来着。
凌夙还想说什么，又顿了顿，看了萱秒一眼。
萱秒轻轻点了点头。
交易达成。
那些空间系异能者被喂下了药物，身上又都是伤，走路都是歪歪斜斜的，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坚持着，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走。
有的踉踉跄跄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有的人经过凌夙和萱秒时候担忧的看着他们。
“资料。”
薄薄的一沓纸质资料，凝聚了他多年心血。
但是一想到这份资料如果能经过凌夙的手，发展到世界各地，还发愁没有高质量的空间系异能者？
他很笃定，自己绝对能离开。
凌夙随意翻了翻。
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冠冕堂皇之词，你怕是忘记把负面影响写上了吧。以寿命为代价，以精神失常为代价，快速的激发人体潜能，然后呢？随之而来的不过是死亡！”
他怎么知道？
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凌夙为什么会……
此时，整个实验室只剩下三人。
空旷。
寂静。
回音袅袅。
“资料没什么用，换个条件。”凌夙问出了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