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中写满了‘败家子’。
柳清风苦笑。
“在我爸爸眼中，我哪里哪里都不好。”
萱秒说：“在我妈眼中，我也哪里哪里都不好。”
柳清风不信。
“你是来安慰我的吗？女孩子哪里都好，阿姨怎么可能觉得你不好。”
萱秒说：“前段时间，学校还没有停课，但是我不想去上课，就假装腿断了请了病假，我妈妈知道后就说，她想打断我的腿。”
柳清风问：“那她实践了？”
萱秒：“那倒没有，她追不上我。她听说病假是榆野陪我请的，非说我带坏了人家。”
“虽然阿姨这么说，但是心里肯定还是知道，你不是一个做坏事的坏小孩。”
“那倒是。”萱秒点头，“柳叔叔对你，也是这种心态呀。”
柳清风下意识想摇头。
萱秒说：“你有这时间陪我聊天，不如跟着一起去收拾收拾屋子。”
柳清风沉默半晌：“谢谢。”
他离开客厅。
心情豁然开朗。
他每一次被否定，都在自己安慰自己，或许是男人，都是口是心非，说着嫌弃他，其实也没有太嫌弃。
但是难免心情低落。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明确的告诉他——确实，你的父亲口是心非，他是爱你的。
柳清风刚走进柳林卧室，就被赶出来了。
他转身进了自己卧室。
从工作开始，柳清风回来的次数不少，但是很少在家里休息。
一年能有一次就不错了。
满屋子的回忆。
保存完好。
甚至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
柳清风把大学时候经常背着的背包拿出来，翻开柜子找了半天，装满了一背包。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甚至有些不看到已经想不起来它们存在过。
但是抓住，便不想放开。
“你不是说没什么收拾的吗？”柳林哼了一声。
柳清风一脸无奈。
看吧，收拾东西也是被骂，不收拾也是被骂。
但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柳清风心底无波无澜，甚至坦荡荡的接过柳林手里的大包裹开始收拾其他东西。
萱秒想帮忙，被柳清风制止：“别，我敢让小姑娘干活，我爹削了我！”
萱秒：“……”
两人行动能力一绝，半小时就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带上了。
上车之前，柳林说：“等一下。”
柳清风怕了：“你不会反悔了吧？”
被柳林瞪了一眼。
柳林又进了单元楼，柳清风不放心，他对萱秒吐槽：“你是不知道我爸爸对这里的眷恋。”
不行，不能放任不管。
柳清风跟着跑进去。
柳林没做什么，甚至没有如同柳清风想的那样，回到屋里再看一眼陪伴他多年的老房子。
他上了二楼，敲开门，知会了人家一声——小心点，我儿子说，最近这场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儿子要带我搬家啦，你们能准备也准备着吧。
然后挨家挨户通知了一遍。
六层楼，每一层有七户人家，柳林都走了一遍。
有些人家在高温缺水时候去了南方投奔亲戚，那里饮水问题还不大。
留下来的也都是认识多年的老邻居。
把留下的人家全部通知后，柳林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