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报说,嗜血帮被杀尽,张好那小子顺手还把德山给烧了。”一个细眼男子喝口茶,轻描淡写的说。
“夏长老果然消息灵通,恐怕普天之下到处布有你的眼线。”王勉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深意。
“王长老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为终南派服务罢了。”
“但,”王勉话锋一转,“我记得德山脚下有一个村庄,挨得很近。”
夏长老拨动茶盖,轻轻吹了吹,说:“一串数字罢了,你有亲戚在那里吗。”
“哈哈哈。”王勉拍腿而笑,不再说此事。
我们要去的地方名为飞狐县,古乃秦置广昌县,隋仁寿元年因避太子杨广讳,遂改为飞狐县。从蔚州至飞狐县的通道为飞狐陉,由飞狐县至蒲阴城的通道为蒲阴陉,其实这二陉是一条通道上的两段路。据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中所著,飞狐县是一个五道井出的交通枢纽:向北经飞狐关到蔚州;向西经石门关到灵丘县;向东经子庄关到易县;向东南经五阮关到蒲阴城;向西南经倒马关到定州。
王伯伦还好,身上干干净净,不像是刚经历一场腥风血雨的人----也对,他从始至终没动过手,就是一个观众。
而我则肮脏不堪,浑身沾满恶臭的血渍,外人见了必会以为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于是我们找到一处清潭,我打算洗个澡将衣裳洗洗后再走。
我把手伸进潭中搅了搅,这水确实凉,我不太想把身子泡进去,怕出来就冻僵了。
手上沾染的血渍随着搅动慢慢晕开,潭水瞬间被我污染了。
“红掌拨清波。”我说。
王伯伦摆头,“搞不懂你。”
晚上我们就在此地歇息,燃起火堆把湿漉漉的衣裳烤干,虽然上面仍有血渍,但至少没之前那么引人注目。
远处的红光还在忽亮忽暗的闪烁,给原本紫黑的夜幕增添不一样的色彩。
“你说晚上不会烧过来吧,别起来一看,欸,王老弟已经烤熟了。”
“那我得睡内侧,要熟也是你先熟。”
短暂交流后我二人便端坐起来练气。
我感受到体内的气运行的相当通畅那个,之前阻塞的穴位已全部打开。这次活动筋骨确实受益良多,真希望能多来几次,那样我的功力便能更上一层楼。
忽然,王伯伦捂住胸口口吐鲜血,面色十分不甘。
“你受伤了?在德山你也没出手啊。”
“没有,老早以前的伤了,无妨。”
夜深了,寒气从四处聚来。
王伯伦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冷,而是有其他原因。
他叹气道:“唉,还是突破不了。”
王伯伦第一眼看见这本书的名字也和张好一样感到诧异,书名过于怪异,他便翻开看来。一看不要紧,看了就陷进去拔不出来,此书真乃奇书,名为《纯真野性大回龙》却是一本武学秘籍,其中奥秘变化如古潭深不见底,又如潭水冰冷侵骨。它吸引着你,你想一头扎进去,但又冷得让你不得不草草上岸。
精妙绝伦,晦涩难懂。这是王伯伦对此书的看法,但同时他觉得此书是上天赐给他的天梯,只要稳稳地走上去便能去往新世界。
但此书不能被他人所知,从各方面来说都不行。
还需多加练习啊。他心想。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红光,这火恐怕几天都灭不了;扭头看着熟睡的张好,不解他怎能睡的如此安稳。
眼前的张好也如深潭一般让他看不透,他到底从何而来,他一身超凡的力量从何处所寻?此次任务也让他想不通,为何会派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来执行这种任务,或许是派中长老认为张好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吧。
他隐约觉得张好和他不是一类人,或许日后他们会分道扬镳,而在那之前自己会是一名看客,亲眼目睹张好在江湖搅起一番风雨,自己也许会受其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