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马一直笼罩在一股莫名的兴奋当中,跑下去的时候一颠一颠的,差点没把江荇甩下去。江荇不知道它在高兴什么,可能因为他们表现得很高兴,小天马这人来疯的性格,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们赶下去的时候,农场村好几个听到消息的朋友也过来了。大家围在大瓮之前,啧啧称奇地看着里面的肥料。其中以蛇老板最为激动,他说:“没想到真的发酵出来了,我还以为这事最终会黄了。”骄虫说道:“别的事情如果进行到这种地步,做不出来那就真的做不出来了,农业方面不用担心,阿荇一直有一点天命所在的感觉,有他在肯定没问题。”蛇老板:“你对他的评价也太高了,估计他本人在这里都会跟你说‘不敢当’。”听见蛇老板这话,大家哈哈笑起来。骄虫不服气。江荇跳下小天马,一手托着蛇,对他们说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蛇老板转头,挑眉:“你不是听见了吗?非要我们再说一遍啊?”江荇答:“那不是因为从你嘴里几乎听不见夸我的好话,好不容易夸一次,得听个够本?”大家又笑起来。江荇忍不住说道:“你们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我才打开这坛子,没多久你们就知道了。”蛇老板一指骄虫:“他的脑袋在这里呢,你能瞒得住谁啊?”蛇老板:“再说,我平时天天在你们家进进出出,你们都发酵肥料了,我也不可能不知道好吧?”江荇说道:“这不是怕你心疼?”他们聊了几句,大家都迫不及待看这肥料的成色究竟怎么样,各个脸上都带着焦急,只是不好打断江荇。还是蛇老板忍不住对蛇使了个眼色:“赶紧看一看这肥料发酵的怎么样,里面的灵气剩多少,还有酒精吗?”蛇被大家注视着也不紧张。它慢慢悠悠地游到坛子的边缘,围着坛子转了一圈,然后将脑袋探进坛子里面。江荇有些担心它会整个摔到里面去,不过幸好片刻之后蛇抬起头对他们说道:“里面的灵气和灵酒的灵气几乎没什么差别。”江荇:“没什么差别吗?为什么我们感知不到?”蛇看他一眼:“因为太内敛了,这些灵气都藏在了肥料里面,如果不是把它泼洒出来,你们几乎感觉不到。”江荇难以置信,不过听到这句话,心中还是悄悄松了口气。作为一个农民,江荇顾不上其他,得到蛇肯定之后,他在旁边拿木勺子舀了一勺发酵的肥料出来,亲手用手指碰了一下。这一碰之下,他才真切感觉到了里面熟悉的灵气。那灵气如此充沛浓郁,让他甚至觉得是不是把手指塞到了一堆凝胶里面。他低头去看,如果不是触感,这一坛子肥料看起来跟自来水似乎没有太大的不同,完全想不到它居然有粘稠的质感。这些胶质的肥料里面可都是灵气。浓缩起来的,快要喷薄出来的灵气。江荇碰过之后,杭行一也碰了碰,肯定道:“里面的灵气确实很足。”杭行一话音未落,其他人也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碰。他们完全没觉得这些肥料脏。在海量的灵气之前,肥料再脏也是一种亲切的东西。这一碰,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大家互相对视,眼中都带着惊奇。周围站的一圈人都是大修行者,他们对灵气很敏感。在查验之后他们都赞同蛇的说法。“没想到真发酵出来了灵气那么足的肥料!”“我也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是天才的想法,阿荇你怎么想到要用灵酒发酵出肥料?”“这些肥料里面没有酒精吧?”“我没感觉到酒精,你们呢?”“我也没感觉到。”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最后将目光落到酒叟身上。酒叟的神色说不上好看,不过也没发怒的迹象。江荇悄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他糟蹋灵酒的行为一定会引来酒叟的批判,所以才瞒了他那么久。现在事情平安过去,江荇高兴地问:“怎么样?老爷子,里面没有酒精了吧?”酒叟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叫我?那么好的灵酒都糟蹋了。”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表示:“这才不算糟蹋”,“用来制作肥料怎么算糟蹋了呢?”,“要不是老爷子你酿出了那么好的灵酒,他们也没办法发酵出那么好的肥料。”酒叟:“滚。”酒叟笑骂完又说道:“早知道你们要用来发酵肥料,我就不用弄口感那么好的灵酒给你们了。”江荇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之前我也没想到我们会拿它来发酵肥料,不过幸好成功了。”酒叟:“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不过里面确实没酒精了,一丝酒精都没有了。”没酒精就是最大的胜利,江荇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他对着那个大坛子傻笑了几声,其他人推搡着他,高兴地说道:“既然以经发酵成功了,那是不是要运上山去看看?”“对,运上山去看看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酵好了。”“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你家的扶桑树究竟是怎么样?”江荇:“没问题,大家跟我们来。”他们家的扶桑树又长了一段时间。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它还是长大了一点。如果之前只是幼嫩的小树苗,那么它现在已经能看出一点树的痕迹了。除了长枝条之外,它的茎秆也变粗了不少,看起来起码有筷子粗,不再是一折就断的样子。它的叶子还很黄,没什么绿意。江荇觉得是灵气不足的问题,其他人观察了一会,觉得也可能因为秋冬到了。江荇:“它还会受季节影响吗?”“当然会,毕竟是上古神树,古时候我们的气候多么分明,春是春秋是秋的,只不过现在的气候没有那么明确了。”大家高高兴兴地观察了一会儿,迫不及待地让江荇和杭行一把肥料浇下去。江荇有点害怕,直接这些肥料弄下去会造成烧苗的现象。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兑水浇下去。他们往里面兑的水不是普通的泉水或自来水,而是早上刚刚取下来的灵泉水。肥料一放入灵泉水中,很快就化开了。江荇手有点抖:“那我往下浇水了啊?”其他人:“浇吧。”江荇正要往底下浇水的时候,想了想,又把手挪开了一点、他不敢直接对着扶桑树浇水,而是在它根部靠外一点的位置浇了下去。那样的话,即使肥料有什么问题,他们也可以及时补救,不至于对整株植株造成伤害。大家看他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禁乐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于是笑的更欢乐了。这种兑了灵泉水的肥料一浇下去,几乎立刻碰到了扶桑树的根系。扶桑树在寒风中颤抖了一下,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所有的根系往他们刚刚浇的水里面伸。它似乎在用尽全力吮吸江荇刚刚浇下去的水。江荇早就知道这棵扶桑树会动,但没想到它动得那么迅速,整个人都呆了。杭行一在旁边揽着他的肩膀给他支撑。其他人也看见了扶桑树的动作,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江荇没想到扶桑树的活力那么足,看起来这肥水对它的吸引力非常大,大到它甚至忍不住违背植物的本能,飞快地向这些肥水靠拢。很快,扶桑树吮吸完第一瓢浇下去的水,叶子好像变绿了一点,茎秆也变得更加硬挺。江看着这样的情况,跟杭行一商量:“现在是不是该再给它浇一点水?”杭行一:“浇吧,直到它喝饱为止。”扶桑树发芽之后一直过得紧巴巴,从未得到过充足的资源。它所得到的灵气也好,其他东西也好,基本就在可以维持生存的那条线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种对它脾气的肥料水,江荇也忍不住想给这株可爱的小家伙多浇一点。江荇小心翼翼地又兑了一点灵泉水,往扶桑树根部浇下去。这次他将水浇得更靠近它的主干一点。扶桑树依旧像刚刚那样,将所有的水都吸收完了。他一连浇了三大瓢水,扶桑树也一连喝了三大瓢水。等所有的水都吸收完,它变得神采奕奕,一扫之前瘦瘦弱弱的模样。江荇觉得要不是这株树的年龄还小,也没长多少,它甚至可能猛地往上蹿一截。三瓢水下去之后,江荇不敢继续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