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年轻人的脸配上这样一副身子,着实让人不能理解。
温锦言看见男子的模样也是不由的皱起眉头,他不经意的朝翟雨桐看去,后者看到之后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的点了下头。
「两位仙长,这就是我的儿子,也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明明前不久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才不到一个月,就病成这样了,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想是情绪压抑的太久,又无处发泄,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不由的哭泣了起来。
温锦言先是轻轻的嘆口气,才忍不住摇摇头道:
「老人家别着急,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在下先帮令郎看看。」
老妇人一听顿时便站起身让开了床边的位子。
「好好,只要能查出我儿究竟得的什么病,老身死也甘愿了。」
温锦言一边过去给老妇人的儿子把脉,翟雨桐则一边拍着老夫人的背轻声安慰。
「老人家,令郎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过分担忧了。」
老妇人一边说着还是一边继续掉眼泪。
「我能不着急吗?他爹死的早,本来这个家就前前后后都靠阿洪撑着,这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哦。」
翟雨桐看旁边有张八仙桌,便拉着老妇人到桌边坐下。
「老人家,我听说之前就是因为这个病,这附近的渔民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可有这回事?」
老妇人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却还是忍不住总往温锦言的方向瞅。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个怪病从很早以前就有了,最开始大傢伙并没在意,后来慢慢的就相继有人死去,还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乡亲们这才慢慢重视了起来。镇上的大夫,石风山上的仙人都下来看过,根本查不出病因,后来因为每天都有人死,大傢伙就猜测这一片海域大约是被神明诅咒了,于是便开始纷纷搬离这里。」
「那您为什么一直没有搬呢?」
「老身要等吾儿回来呀,两个月前,他因为有货要送,就出了趟远门,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吾儿也是最近才回来,老身当时心存侥倖,以为没什么大事,结果这才没过几天,就……」
翟雨桐一听顿时眉头紧锁。
「这么说来,这个病之前发作的没这么快?」
「是啊,之前都至少要等半个月左右,才会发病的,没想到这一次……我本来还以为……唉……我苦命的儿哦……」
闻言,翟雨桐再次与温锦言对视一眼,这时候温锦言也已经给阿洪瞧完了脉,并餵了他一颗暂时能保命的仙丹服下。
老妇人见温锦言放开了儿子的手,立马便扑到了床边。
「仙长,吾儿他怎么样?还有救吗?」
「这个暂时还不能断言,不过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可以。」
老妇人一听顿时如获救星:「真的吗?我儿真的能好吗?」
「恩,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
老妇人一听说儿子的病还能治好,顿时整个人都显的精神了许多,「仙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老身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刚才听老夫人说,这个病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那请问,一月前这鹿角镇上可又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闻言,老妇人低头沉吟。
「奇怪的事?那倒没有,只是听说石风山上的石掌门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失踪了。」
「那还有别的吗?」
「别的?」
温锦言耐心引导,「就比如,这个海滩离鹿角镇非常近,难道镇子上就没有人感染上这种怪病吗?」
「这倒没听说,他们都说这个病,是海神的诅咒,只有下过海的人才会被染上。」
「老夫人一直住在海边,难道就一次都没有下过海?」
「有,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自从阿洪出生后,老身就十多年没有下过海了。」
温锦言听完轻轻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仙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暂时没了,今日多有叨扰,告辞。」
「那阿洪他……」
「老夫人请放心,阿洪公子吃了在下的丹药,一时半刻并无性命之忧。」
「那就多谢两位仙长了。」
「不客气,既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两位慢走。」
一听说温锦言终于要走了,唐欣欣顿时如蒙大赦。
天知道,她都已经快要在房顶上被熏成臭鱼干儿了,这该死的鱼腥味儿真是无处不在,即使她没有进屋,也还是免不了被荼毒。
尤其是临近傍晚,天边晚霞旖旎,海上也渐渐的起了风,这风不偏不倚,非对着唐欣欣拼命的吹。
这就尴尬了,她顿时发现自己待在房顶上怎么站都不对,正着站,容易吹的睁不开眼,侧着站,容易站不稳,而倒着站最尴尬,那小海风往屁股上一吹,凉飕飕的,给她一种她出门没穿裤子的感觉。
忍无可忍之后,唐欣欣终于得出结论——
shit她讨厌海边。
幸好,就在她忍不可忍之际,温锦言终于准备要离开了,看见温锦言出来,唐欣欣顿时欢欣鼓舞的蹦跶到了他的肩膀上,看的一旁的老妇人目瞪口呆,活似看见了什么怪物似的,作为一只凤凰唐欣欣得意的冲着老妇人挺起胸脯,结果老人家却好似不敢亵渎神鸟一般,竟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