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藤,你竟然敢孤身来此。”
来不及深思,上司藤便赶到了城门之下
手中正提着一个雁城守城士兵的尸体
黄家家主皱着眉头
看着那身形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
“黄奴,来看看本将军手中的人,认不认识?”上司藤哈哈大笑,将手中的人影丢在了地上
众人同时看去
所有人浑身一震
那人还没死
但是也差不多了
“混账!你个畜生!”
那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样,脸上血肉模糊,看着像是被人在地上拖拽留下的伤口
至于身上,更是没有一点完好的部位,鞭伤,枪伤,甚至还有烧伤
副将看到那人猛地来到城墙:“胡赤耳?!”
黄家家主听到这话瞳孔一缩,认真一看
瞬间呆滞
“黄奴,本将军今日独自来这里没有其他意思,但本将军历来敬佩英雄,我也不怕被你趁虚而入,看见那大火了吗?还在烧。”上司藤回眸看去,“黄奴,那是我们粮仓,现在应该刚灭火。”
“我们现在缺粮,不可能攻城了,你若是有胆,就反攻,若是没胆,就在雁城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将军来杀你,怎么样?”
黄家家主浑身颤抖
“你虐杀我军将士,我必杀你。”黄家家主嘶吼
“杀我?像你当初的父亲那样?”上司藤嘿嘿笑了笑,“不过我记得,你父亲的坟头草应该比成年男子都高了。”
“你父亲尚且如此,你觉得你行?”
黄家家主浑身颤抖
上司藤看见这一幕,呵呵笑了笑,看了看被他丢在地上的胡赤耳,冷笑一声:“人我给你送来了,你们快些给他告个别,晚了就断气了。”
说着,上司藤眯眼看着胡赤耳,嘲弄道:“小子,我敬佩你是个英雄,胆子不小,今日给你送回了故土,也给了你个全尸,莫要怪本将军。”
胡赤耳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仅剩的另一只眼死死盯着上司藤
黄家家主浑身颤抖
上司藤最后瞥了城墙一眼,驾马离开了这里
黄家家主眼见上司藤远离了胡赤耳,沉喝一声,“给我放箭!”
一声令下,漫天箭雨插在了地上
但是对上司藤的威胁几乎没有
这种无力感,让所有人心中憋恨
黄家家主则是主动跳下城池,抱住了胡赤耳
后者的伤口还在流血
看见黄家家主之后露出笑容,凄惨悲凉
黄家家主只感觉近乎窒息
城墙上,副将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胡赤耳罕见的沉默了下去
“胡赤耳这次...好像没有躲...”
一个弓箭手低声喃喃
昔日都是同袍,虽然说话次数尚未超过十指之数,但同袍悲死一幕,依旧触目惊心
“将军...”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音在黄家家主耳边响起
黄家家主深吸一口气,征战了半辈子的他,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将军..这次赤耳没有给你丢人..”
“......”
没有人说话
都是将士,任谁都能看出,胡赤耳已经没救了,死亡只是喘息之间的事情
黄家家主闭上眼睛
“你明明能跑。”
“不跑了..累了。”胡赤耳笑了笑,“将军回去告诉我母亲,今年年关,赤耳回不去了。”
“......”
黄家家主没有说话
副将看向了冒着黑烟的敌营,长吐出了一口气
若是没有这一把火,刚才来的绝对不止上司藤一个人,而是五十万大军,说不定雁城现在都已经被破了
直到胡赤耳彻底断气,黄家家主才敢背着胡赤耳回到了雁城
所有将士都沉默了
凡是曾经嘲笑过胡赤耳的将士情绪复杂
“草灵国那群畜生!”
有将士满肚子气,却根本没办法发泄
黄家家主一路将胡赤耳背到了将军军帐中
副将还有其他偏将跟着,不敢有丝毫逾越
行军打仗死人无可避免,但是从古至今,没有谁能够死的这么悲壮
“若是没他烧了草灵国粮草...我等...”一个偏将欲言又止
“我们都欠他一条命。”副将突然道
——
远在青石国京城郊外
戏子面具突然烧得红火,柳太一眼神错愕
“武神魂?”
柳太一低声喃喃
戏神诀也有了召唤
柳太一深吸了一口气
戏神诀第一重,名曰请武神,武神是四方神中的一方,按照戏谱记载,武神有八尊,八尊归位,戏神
诀第一重才算圆满
而武神魂,是请神的媒介
“师父曾经告诉过我,武神魂诞生条件极为苛刻....”柳太一深吸了一口气
拿着戏子面具看向了北边
他得去给那武神魂唱上一曲
武神魂皆是有执念的,解决了执念,神自然也就请下来了
“我要去一趟北边。”柳太一突然道
两女一愣,“你可是刚从北边回来。”
“而且黄家就在北疆,你不怕被杀吗?”
“我总得去唱上一曲。”柳太一笑了笑,“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过去。”
“好。”贾洋洋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柳太一的话,她们两个甚至都满足不了温饱
柳太一点了点头
接着带着两女就朝着北方出发了
——
在雁城军营
将军营帐中
“我打算上书宫中,为胡赤耳求封千户侯,有没有谁反对。”黄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气
“将军,这怕是不妥,胡赤耳擅自行动,违反了军法,虽立了奇功,但也只是将功补过,我认为此事不妥。”都监捏着公鸭嗓道。
“你不同意?”黄家家主看向后者,眼神淡漠
所有偏将也看向了都监
后者浑身一抖,依旧道:“咱家说的都是真的,有理有据,你们这样看我,莫不是无视军法?”
“漠视军法?”副将这时候提着剑走上前,“你这阉人,平时在军营中屁点忙都不帮,到了关键时刻你最起劲,现在那胡赤耳为了给我们拖延时间独自一人去了敌军军帐,被虐杀的不成样子,你竟然还在这里扯军法。”
都监后退半步,险些跌在地上,“张副将这是要做什么,哀家说的都是实话,再者说了,那胡赤耳明显是受不了军中传言,这才拼死去烧了粮草,要是哀家所记不差,这其中应该还有张副将的功劳。”
说到这里
那都监胆子更大,看着营帐中所有偏将大声道: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在当时又有谁看得起胡赤耳,此刻哀家只是站出来用军法说话,又有何错,若是这样算,你们的错比哀家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