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批松口了

青衣女子急躁地挤开苏瑾瑜,迈步跨过寺庙大门,站到屋檐之下,甩了甩袖上的雨珠。

苏瑾瑜被撞得一个踉跄,等稳住脚步,却并未出声。

“这位姑娘,怎可如此鲁莽无礼?”清月急了还嘴道,转瞬又诧异出声,“如此面熟,姑娘不是秀女朱秀芝嘛?”www.youxs.org

苏瑾瑜心里“咯噔”一下,她依稀记得那日,李公公明明念到过此人的名字,为何她会出现在静照寺?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我的芳名!”青衣女子便是朱秀芝,她上前抬手便要对清月掌嘴。

手到半空,忽然被一个大高个的老妇人擒住了,老妇人道:“几位施主,此乃佛门净地,你们如若再敢喧哗,贫尼只好驱逐诸位了。”

大家瞬时安静了。

苏瑾瑜这才出声,对着老妇人作揖施礼,道:“您是慧仁师太吧!小女苏瑾瑜,这厢有礼了。”

“嗯,倒是有几分眼力。“慧仁师太对苏瑾瑜认可地颔首,她放开朱秀芝的手,“你们几个都跟我来吧。”

几人被带到了庙堂,大堂上站着一位老态龙钟的主持,老主持左侧站了一位监院。慧仁师太走到老主持右侧,交头接耳了几句,老主持频频点头。

“静照寺是一座神圣的修身之所,庙宇内皆是一心向佛的出家人,几位施主既入净地,还望能潜心修行,远离世俗烦扰。阿弥陀佛!”老主持虔诚地开口,说了句箴言。

四人立在观音像前,大气也不敢出,纷纷点头回应。

而后,朱秀芝被安排进一间和尼姑们挨着的普通寮房,然苏瑾瑜则住进了挨靠柴房的简陋寮房。

领路的小尼姑面露难色,安慰道:“苏姑娘,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还请姑娘委屈一下。”说罢,匆匆离去。

清月推门进屋,被门檐落下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拾起门口的鸡毛掸子挑去了一个蜘蛛网,难过起来:“这不就是柴房吗?这里也太破旧了吧,分明是欺负咱们嘛!”

苏瑾瑜身子略显疲惫,脸色苍白,再被灰尘一呛似乎喘得厉害,又怕丫头担忧,反倒笑吟吟地安慰说:“我倒觉得挺好,破是破了点,好好归置一下,倒是蛮清净淡雅的地方。”

“小姐您是个好说话的,这鬼地方还配得‘淡雅’二字?好吧,您歇着,我来打扫。”

清月袖子一挽,拿起扫帚。她是个利落的丫头,干活从不马虎,用了一个下午的功夫,就把寮房收拾整洁了。

到了晚膳时辰,小尼姑端了两碗斋饭,还有两件半旧的海青。海青便是尼姑们的日常衣服,大袍腰宽袖阔,圆领方襟,比较其他衣裳肥大很多。

待小尼姑走后,苏瑾瑜试穿了一下,整个如同麻袋套在身上。

“饭是冷的,袍子也不合身,小姐,这姑子怎处处针对咱们啊?”清月扒了两口饭,有点咽不下去,“会不会是那位九千岁大人的意思……”

苏瑾瑜摆摆手,打断她的猜忌:“无妨,既来之则安之。何况天长日久,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那小姐,您说那个朱秀芝会不会也是九千岁送过来的?”清月干脆放下筷子,去收拾起床铺。

苏瑾瑜稍微一顿,淡漠道:“或许吧。”

“啧啧,朱秀芝的容貌与您相比,简直差远了!哼,大人可真是来者不拒啊!”清月把软枕假象成那个凶神恶煞的九千岁,用力“啪啪”扇了俩巴掌。

来者不拒吗?也不全是,那三个白白惨死的秀女还历历在目呢。也想过自己会是个唯一的例外,看来也不全是。

苏瑾瑜不由觉得心头有点发闷,不敢再胡思乱想,身体虚又累得很,她摸到床沿躺下了身就睡着了。

外头天色渐晚,月光洒进灶房半掩的木窗上。

刚才送饭的小尼姑关好木窗,转而福身向灶房里站着的背影回禀:“元音师太,饭和海青都送去了。”

元音师太不紧不慢转过身,正是白天站在大堂里的监院,她阴鸷的脸早已不复白日里的慈祥,压低声音:“好好办事,我不会亏待你,否则你妹妹的病……”

小尼姑吓得连连点头:“师太放心,柳梅定会尽心尽力做事。”

远在百里外,皇陵地宫里。

所有的秀女被迫跨进石门,沿着地宫入口的台阶一步步走下去,即使光线昏暗,也不难看出她们皆已抖似筛糠。

“饶命啊,饶命!”

“不,我不要陪葬!”

她们惨叫着,连滚带爬着被众侍卫押进墓室,强推入墓坑里。如若有试图出逃者,刀剑白光闪烁,瞬间便会身首异处,尸体将再次被扔回去。

紧接着,一铲铲黄土扬起,慢慢盖过她们的身体,直至整个深坑被填满土,最后把地夯平。

此景仿佛人间炼狱!

不远处,方容阴着脸睥着这一幕,逐渐双眸浮上猩红,面容狰狞可怖起来。他离开陵墓,慢悠悠行走在一片草木间。

那些哭喊求救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如此耳熟。

夜深人静,他胸口隐隐燥热,夹杂着一丝丝爽快之感。

再往前走,飘来一丝凉风,草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就觉察到四周跟踪的黑衣刺客。

他直径走到埋伏地,黑衣刺客们纷纷纵身跃下大树,画地为牢,把方容围在了中央。

“方容,你个奸臣佞宦,速速拿命来!”刺客头目亮出长剑。

“一个,两个……嘶……三十个,不少。”方容饶有兴致地点着数,“上次敢来刺杀咱家的废物,一个回合都没接住,这次你们别太令咱家失望啊!

起风了,树叶劲颤。

他双眸愈是血红,人愈发兴奋。

突然,他便邪魅一笑,信手拈几片空中的落叶,瞬间化为利刃向黑暗中飞去。

那一个个黑衣刺客甚至来不及知道那是什么夺命暗器,便纷纷倒地而亡。

刺客头目卯足劲儿一个飞身,拿剑朝方容刺去,飞至一半倏尔血溅四方。

“废物!”

雪色衣袍溅染了点点血迹,方容的心情变得很不爽,冲远处的富贵富强二人阴恻恻地道:“把鼻子割了送去煜王府。”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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