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再次盯着牛肉沉默许久,还是夹起一块吃了下去。
辣在他还没有咀嚼的时候便在嘴里爆开,像颗炸弹一样席卷他的整个口腔,然后就是麻,麻得他感受不到辣,像酒一样麻痹人,却又不像酒一样会让他迷醉,而是让他更加能够感受到嘴里牛肉的鲜美。
“很好吃。”琴酒咽下牛肉,认同地点了点头。
“嘿嘿……”松田安平给他来了个傻乎乎的眯眼露齿笑,便继续吃牛肉了。
这孩子的智商没问题啊?没问题吧?琴酒一边吃着松田安平夹给他的牛肉,一边沉思。
吃了好一会后,“琴,你想好住哪了吗?”松田安平突然停下筷子。
“就住波士顿大酒店。”琴酒回过神,反应很快地回道。
“好,那我先去找一趟泽田弘树,等会再去酒店找你。”松田安平一边站起身,一边拿出手机假装发信息,账的话,他刚刚已经结了。
还有一些他不吃吗?琴酒看了看被松田安平特意放到一个小盘里的吃的,开始光盘行动,浪费食物他心疼钱。
“喂喂,系统,给个导航呗?”松田安平没走出几米就开始呼唤系统了。
“呐。”诸伏景光默默地现出箭头。
“还挺远的,算了,先去换点梅元。”松田安平嘀咕了几句,走进银行。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你好,存或取?”看起来并没什么精神的银行服务员懒洋洋地问道。
“我是来兑换货币的,用日币换美元,要七千美元。”松田安平壕气地说道。
那个服务员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手脚麻利点好钱,然后居然趁着这个时机拿了一张钱藏起来,再故作无事般把七千梅元交给松田安平。
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松田安平眨了眨眼,默默地收起钱,反正亏的人不是我,管他干嘛呢?
半个小时后,泽田弘树坐在电脑前工作着,一只黑色凤尾蝶突然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他的手上。
“蝴蝶?”泽田弘树奇怪地抬起手,新奇地打量着蝴蝶。
突然,更多的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它们有的落在摄像头上,有的落在泽田弘树的脸上,挡住了视线。
“有兴趣去日本玩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
泽田弘树冷静地扭头,便看见了一张笑盈盈的陌生的脸,他左眼的单边镜还微微反着光。
他的打扮跟怪盗基德很像啊,泽田弘树镇定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们换个地方聊如何?”松田安平听见门外“哒哒”的脚步声,扭头看向泽田弘树,用眼神咨询他的意见。
“你会被抓住吗?”泽田弘树担忧地看着他。
“不会的。”松田安平笑着摇了摇头,抱起泽田弘树,闭上眼,带着他化作无数蝴蝶。
“刚才那是魔法吗?”泽田弘树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满脸惊讶地看着完全陌生的周围。
“嗯。”安尼塞尔冷漠地点了点头,放下他。
“诶?”泽田弘树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安尼塞尔。
“他不能带人传送,所以叫我来了。”安尼塞尔随口解释了一句,便闭上眼。
“你们是双重人格啊?”泽田弘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是的。”松田安平睁开眼,用“一键换装”换回自己原本穿着的衣服,再给泽田弘树套上一件有些大的卫衣,用兜帽遮住他的脸。
“你是要带我去日本吗?”泽田弘树小声地问道。
“嗯。”松田安平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泽田弘树沉默了一会,又很突兀地说道。
“没关系。”松田安平顺手揉了揉他的头。
“你救了我,本来,我完成人工智能后就会死的。”泽田弘树解释道。
“所以你完成了?”松田安平有些好奇地看着泽田弘树。
“嗯,就在你来之前不久,”泽田弘树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但其实我们还是会被他们抓回去的吧?”
“不要那么悲观嘛,”松田安平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们组织也没有比他差到哪里去的。”
“你们组织?”泽田弘树眼睛里的光突然黯淡了一下,又故作无事地问道:“那我可以叫你什么呢?”
“和,就叫我和吧。”松田安平感受到他那一瞬间的失望,不禁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你们都只是想要利用我的吧?”泽田弘树苦笑一声,趴在他的肩膀呢喃道:“不过,如果你们真的能带我去日本玩,也算是弥补了我的遗憾。”
十五分钟后,“他就是泽田弘树?”琴酒抱着手看着泽田弘树。
“嗯。”松田安平点了点头,懒洋洋地躺倒在床上。
这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把泽田弘树绑回来了?琴酒拿出手机看了看刚才负责这边的人给他发的邮件,发现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所司和的能力也许要重新评定了,琴酒想起他上次打狙时的表现,不禁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松田安平。
老琴这是干嘛?松田安平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默默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挡住露出来的肚皮。
“我们什么时候去日本?”泽田弘树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松田安平,决定问看起来比较温和的松田安平。
“不出意外的话……等会。”松田安平侧头看了一眼琴酒,琴酒默默点了点头,发邮件给这边的成员。
“这么快?”泽田弘树惊喜地看着松田安平。
“嗯,不过,由于机场不好敷衍,我们要做轮船。”松田安平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说道。
“总觉得你不像是个有组织的人,倒像个还没睡醒的少年。”泽田弘树汗了一下,小声地吐槽道。
“我本来就是个少年好吧?”听见了的松田安平不满地抱怨道。
泽田弘树愣了一下,伸手掐了掐松田安平的脸,然后莫名地把目光投向了琴酒。
?琴酒有些疑惑,但仍然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那个,你是他的哥哥吗?”泽田弘树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又羡慕地问了。
琴酒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嘿,什么时候走呢?”松田安平窃笑一声,又故作无事地问道。
你刚才笑了吧?琴酒忍不住虚着眼看着他。
“咳,什么时候嘛?”松田安平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撒娇的语气问道。
“过会,我们先走去码头吧,码头就在这附近。”琴酒收回视线。
“但是这下面已经有人在查了。”松田安平探头看了一眼。
“麻烦,我叫人去制造点混乱,你抱着泽田弘树走。”琴酒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打电话。
“那你?”松田安平欲言又止。
“过会我再上船。”琴酒低声回了一句,便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去了。
难搞,松田安平摸了摸后脑勺,看着酒店门口突然爆炸了一下,在下面虎视眈眈的人也被慌乱的人群冲散了。
“走。”琴酒推了一下松田安平,催促他赶紧走。
松田安平一声不吭地抱起泽田弘树,混在人群里往外跑。
“会死人对吧?”泽田弘树小心地打量着周围。
“人总是得死的,只是有的人死得毫无价值,有的人死了依然有价值。”松田安平随口安慰道。
“这样吗?”泽田弘树嘀咕了一声,缩起来,藏起自己的脸。
“喂!那边那个,让你弟弟抬起头来。”一个壮汉突然把目光投了过来。
怎么突然就关注到我了呢?松田安平僵了一下,借着人群的掩护把一点人皮面具糊到泽田弘树脸上,帮他捏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脸,才慢吞吞地转过头,故作不满地说道:“这明明是个妹妹。”
鬼知道你打扮成这样的小孩,居然是个女的?壮汉汗了一下,继续满脸严肃地打量着混乱的人群里的小孩。
真是的,松田安平松了口气,默默地加快脚步。
不远处,一辆车停在那,里面坐着一个松田安平不认识的组织成员,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他是组织成员,因为那一身黑实在是太吸睛了。
松田安平快步走到车旁,把泽田弘树放进去。
“你不走吗?”泽田弘树疑惑地看着松田安平。
“等会。”松田安平瞥了一眼那边探头过来的壮汉,打电话给琴酒。
“出事了?”一接通,琴酒便低声问道,隐隐可以听见他那边吵吵闹闹的人声。
“有个人盯着我,你问问那边,还能制造些混乱不?”松田安平同样低声问道。
“能,你等会。”琴酒说完也没有挂电话,而是用另一个手机给其他人发邮件。
没过几会,酒店门口前的路也被炸了。
那个一直盯着他们的壮汉也终于转移了视线。
“走。”松田安平迅速坐上车,催促司机开车。
“没想到我们组织里有这么年轻的人。”司机嘀咕一声,才慢吞吞地启动车辆。
大叔,你想聊家常也等再会聊啊!松田安平有些无语地看着司机。
“我去了日本以后要干什么?”泽田弘树摘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乖巧地还给松田安平。
“先玩,玩完再说。”松田安平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太想被别人监视着玩……”泽田弘树弱弱地说道。
“我陪着你玩就不算监视了吧?”那叫一起玩,松田安平狡猾地反问道。
“……唉,罢了,也行。”泽田弘树沉默了一会,才叹了口气,其实也就是换了个地方被监视吧?不过,应该比在这里好,不用被一堆人监视,还要被关在房间里。
十五分钟,他们很成功地到达了码头,在岸边无聊地等了一会,才等到那艘过来载他们的船。
只是这船……松田安平看着眼前的小渔船,嘴角不禁抽了抽,也太小了吧?这真的能漂洋过海,不会被一个大浪就掀翻吗?
“方舟说,这艘船没有办法带着我们去日本。”泽田弘树默默地提醒道。
“方舟?”松田安平疑惑地看了一眼泽田弘树。
“刚才酒店里有网线,我就把方舟传到我手机里了,但是手机性能太差,不能让它都进来,所以我只传了它的核心代码。”泽田弘树耐心地解释道。
“这样啊。”松田安平跳到船上,坐在可能是座位的船板上。
“喂,你不会真的想坐着这艘船回日本吧?”泽田弘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松田安平。
“相信我们嘛,不会让你坐这艘船去日本的。”松田安平安慰般说道。
“也不可能好吧,只是梅国的巡航强度比较大,大的船进不来,才需要坐小船去外海先。”船夫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泽田弘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好奇地看着蓝色的海洋。
“你没见过海吗?”松田安平晃悠着脚丫子,一点也不害怕船晃来晃去的。
“见过,但没有,”泽田弘树走到船上,伸出双手,靠在船边拨弄着还算清澈的海水,“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它。”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松田安平嘀咕了一句,看着琴酒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习以为常地走上船。
“开船喽!”船夫用华语呼喊一声,打开马达。
“你是华国人啊?”松田安平大声地喊道,因为马达真的很吵。
“是啊!”渔夫也大声地回道。
“怎么觉得他俩不是偷渡的,像光明正大地过去对面而已。”泽田弘树小声地嘀咕道。
“……”别说了,我也觉得了,琴酒沉默地看着他们俩在船边玩水。
直到开出去看不到岸了,两个玩水的“小朋友”才收敛了些,躲到船舱里去了。
“这就是年轻啊。”渔夫感慨一句,熟料地撒网。
这人怎么不像是干偷渡的?琴酒拉开竹帘,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撒网收网,像个渔夫一样工作着。
不远处,一艘军舰驶过,仿佛没看见这艘小船般。
待军舰驶出很远,渔夫才向船里打了个招呼:“可以了,安全了。”
这渔夫打渔是为了伪装吗?琴酒突然明白了。
“偷渡这点钱可不够我生活的,更何况我这与其说是偷渡,不如说是顺手送客罢了。”渔夫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