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迎春从贾西贝那抢过纸张,一脸通红。
这次玉青瓦和高兆都不笑了,咋地啦?贾西贝奇怪的望了一眼她俩。
玉青瓦说道:“姐姐不该笑话,我和王小三在一起说个不停的是我,可是王小三从来不嫌烦,一直听我把话说完。”
“对不起,我不该笑。”贾西贝急忙道歉。
玉青瓦又对吴迎春说说道:“吴姐姐,你相公要说话就让他说,又不碍事,总比不和你说话强。他说你就听着,兆姑母以前说过,听别人说话微笑点头是一种礼貌。那你就微笑点头,他把话说完了就好了。就像我,我要出去干嘛了买了啥吃了啥,我回去后也给王小三说,说完了我心里就舒服了。吴姐姐,下回他要再说话,你就想想我,把他当我就好了。”
吴迎春脸上渐渐恢复正常,听了玉青瓦的话,点点头。
高兆想起上辈子单位有个大姐的老公就是如此,她还对此解释了一番。
于是,高兆把那个大姐的话能想起来的也给他们解释一下。
“我来说一下,我先问你们,有一句话说人有三急,是哪三急?”
玉青瓦高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孩子会忍不住,所以要用尿片子。”
说完嘻嘻笑。
“按我的三急说法那是内急,属于一个,还有一个是心急,心里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不然会火烧火燎的。最后一个是语急,就是要说话,非得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你就是打断他,他一样会接着往下说,说完了他才会去做别的,不让他说完,他很难受。”
吴迎春急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有时候他说的我听不懂,我又没耐心,就找别的事来说,谁知说完那事,他还会接着前面的话往下说。兆妹妹,这是不是有病?”
高兆忙说道:“不是不是,我们每个人也有内急心急语急,每个人急的程度不同,我也是语急,没看咱们里面就我话最多,你看我有毛病吗?”
吴迎春这才放心了,刚听高兆说,还以为是有什么毛病,难怪他家会给吴家提亲。
“这样的人单纯,比如我,不就是爱说话吗?就像小丸子说的那样,把话说完就舒服了,我从小就是这样,我大姑说我有次睡着了,半夜想起哪个没说完还把她叫醒,说完了我睡觉了,气的我大姑好久才睡。”
高兆尽量拿自己来说,好让吴迎春放心。
其实她只是话多点,还没达到语急的程度,语急的人,可比她话多严重,就像要上厕所,能憋住不去吗?
“吴姐姐,以后你就听他说,只要听就好了,听不懂没关系,只管点头。”
语急的人只希望有人听他把话说完,又不需要探讨交流。
吴迎春自小练武,性格直爽,说话直来直去,嫁到读书人家,本来就有点自卑,遇见个话多,又和她拽文嚼字的夫婿,又说不过他,急了就上手,多少心里怕夫家和丈夫会嫌弃她,所以才想能听懂夫婿说什么。
高兆看她把纸张小心翼翼放好,看得出小夫妻过得挺好,所以把自己拿出来比喻。
玉青瓦在旁边点头:“兆姑母说的对,我说的那些买什么东西,王小三也听不懂,不知道是啥,听我说就是了,我又不指望他能一一明白。”
玉青瓦一说话,吴迎春就脸色有点变,高兆知道她想什么,难道夫婿和玉青瓦一样?
高兆又解释道:“吴姐姐,你夫婿读书不错吧,看刚才写的我一句没看懂,我多聪明的人竟然看不懂?看来你将来要当状元娘子,恭喜哦。”
吴迎春又是脸红,心里放心了,夫婿能满嘴之乎者也,娘家父亲都夸他好文采,那就不是那样的。
玉青瓦拍手鼓掌道:“吴姐姐以后当诰命夫人,我也会当。”
这几人,别看玉青瓦最小,她已经是举人娘子,王立洲已经是举人,明年二月要参加会试。
高兆学着男子那样拱手:“恭喜恭喜,还有西贝,以后都是诰命夫人,将来再有个状元儿子,那才美哪。”
贾西贝也拱手:“同喜同喜,表婶将来一样。”
四人又哈哈笑。
等她们走了,高兆想,以后各自有各自的儿女,这样还像小娘子似的聚会和聊天就少了。
晚上的时候,代秋送来二爷的信,这是出发后第一封信,高兆满怀期待的打开。
“兆妹……”
永远这样的开头,读起来心里很温暖。
最后一句是:勿念,夫一切都好。
不想念是假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甜蜜蜜。
京里因为尤夫人说的话,很多内宅上演了妇打夫,有一个还说:给你一个当上等男人的机会。
自然是夫妻之间的调笑。
乐安县主听了这话,自然给左侯爷学了一遍,故意奉承左侯爷是上等男人,她才有如今的好日子。
左侯爷一直微笑,乐安心里满足。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老天也算待她不薄。
大嫂捎信让她回了趟娘家,说她大哥说奚家不错,那托谁去透话哪。
想来想去,想到豫章郡王妃,算起来是她堂弟妹,又是奚家外甥女。
乐安县主给大嫂说了后,主动去了豫章郡王府。
她觉得以前给娘家带来不少麻烦,现在能出力就出力,自己就一个亲闺女,将来早晚回京,等她不在了,舅家可是亲闺女的靠山。
于是,豫章郡王妃霍英桂又听了一个给姨母家说亲的人。
“弟妹,不是我自夸,我侄女那可是一等一,长相性子都不错,你可以去打听。我大嫂只希望小闺女嫁个家风正的人家,就看中奚家人正家风好,女儿嫁过去不会受苦。我和你是亲戚,不会拐弯抹角说话,不是因为侄女嫁不出去才看上奚家。我承认以前京里人对我有什么看法,可我侄女可是我大嫂一手养大,不是我这个性子。怎么说哪?奚家那小娘子我见过,我侄女和奚娘子差不多,斯斯文文的。我夸再多没用,弟妹打听一下就知道。就是麻烦弟妹给奚家透个话,行不行的奚家考虑下。让弟妹说,也是算亲戚间的说亲,不是什么我陈家仗势欺人,我说这个词可是冤枉我侄女了,弟妹是聪明人,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乐安本来想夸奖侄女,怎么说着说着像以后有毛病嫁不出去,急的她想解释,越解释越像那么回事。
霍英桂点下头道:“堂姐,我明白,我见过陈喜婉,陈冬青带她来过我这。”
乐安松口气,心想那个侄子没白疼,知道把堂妹带出来认识人。
谁不知宫变后豫章郡王是皇上礼遇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