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奇妙,任何人正在进行的行为往往会影响自己的щww
赵婉自然也不例外。
拒绝了国内勋贵子弟的追求之后,能和她联姻的就只剩下少数几个国家的王子了。
而政治更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一些被人们无意中表露出来的行为,会在一瞬间变成一种暗示,一种纵容。
大宋的公主基本上没有外嫁的可能,这是从太祖时期就约定成俗的一个规矩。
可是,在赵婉的身上,不论是契丹人,西夏人,高丽人,大理人从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鉴于宋人在血统上的一贯高傲,如果能娶一个真正的大宋长公主回国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上元节的时候,在皇宫御花园举行的灯会上,赵婉见了无数的勋贵子弟。
所有意图亲近赵婉的勋贵子弟,在赵婉那些稀奇古怪却又饱含深意的问题面前狼狈不堪。
而赵婉以一首《青玉案,元夕》词,让满座文士皆惊,言:“《元夕》词出,今后无元夕!”
更有人从一首富丽堂皇的《青玉案。元夕》词中竟然能够品味出“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情怀。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掷地,唯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匹敌。”
狂热的诗词爱好者们,在发现赵婉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明月遥望而不可及之后,最终将一场饱含皇帝期盼的灯会,变成了一场热闹无比的文会。
十六岁的苏轼以一首《上元侍宴》博得众人交口称赞,最终获得金爵一尊以示荣宠。
皇帝非常喜欢这首青玉案,却非常不喜欢这首词由自己闺女的口中念出来。
虽然这表明皇家教育是非常成功的,同时也让所有原本对娶大宋公主有抗拒之心的少年郎,从而根本就不考虑成为长公主的驸马。
一贯高傲而又矜持的大宋少年豪杰,不想在地位上受公主压制之后,再在才华上被公主鄙视……
“如此才情,吾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大宋皇家百年文运催生长公主,可悲,可叹!为何是女子啊……”
“公主制词一出,恐难再得如意郎君……”
尘嚣而上,汴梁纸贵!
昨夜插在瓶子里的杏花在温水的浸泡下,竟然开放了,或许这支杏花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还是在最痛的日子里绽放出自己最后的颜色。
赵婉取下一小枝子杏花插在自己乌黑的发间,对着铜镜整理了妆容之后,就披上白色的貂裘在水珠儿一干宫女的陪同下,再一次上了宫墙。
每天这个时候去喂狗,这是长公主多年来的习惯,宫中侍卫不以为意,只是侧身看着远方,不敢对公主不敬。
宫墙下的铁家小院子依旧靠在皇城边上,只是院子里又多了一间小屋,两个宦官住在里面,负责帮助公主喂养留在铁家小院子里的六只未曾阉割的大黄狗。
人是王渐派来的,他知道这间小院子对公主的重要性,洒扫清洁从不敢懈怠。
春日前,东京城刮了一场大风,将铁家的屋顶上的瓦片损坏了不少,如今,屋顶已经修缮完毕,新近铺上去的青瓦看上去还是那么刺眼。
公主喂狗的时候,两个宦官根本就不敢留在院子里,那六只大黄狗性情凶猛无比,平日里还可以接近,一旦开始抢东西吃,任何对它们的食物有威胁的人或者动物都会倒霉。
城头丢下来的是新鲜的牛骨头,凶猛地公狗跳起来三尺来高,一口咬住之后,就会转身藏起来,然后一边扑咬着城墙,一边摇着尾巴,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牛骨头。
只可惜,赵婉从来都只丢三根牛骨头,然后再看看黄狗们打架之后,就会回到兰苑。
回来的路上,赵婉碰到了王渐,只是看了一眼王渐,赵婉就叹息一声道:“父皇还想要我做诗词吗?”
王渐笑嘻嘻的道:“陛下原本亲自来看公主做诗,只是最近奏本太多脱不开身,这才遣奴婢前来。”
赵婉轻笑道:“父皇还是这样勤政爱民,大伴总要劝谏一下父皇,龙体更重要。
不知父皇这一次想要的是诗歌,还是曲子词?”
王渐神秘的摇摇头道:“公主这些天已经作了不少的好诗词,即便是国子监的名宿们也自叹不如。
因此,官家这一次想问公主讨要一篇文章,用来说服那些名宿们,我皇家公主不但能作诗歌,曲子词,更会做文,官家说他希望在晚膳前看到文章。”
赵婉无奈的笑笑,指着自己兰苑的大门对王渐道:“大伴稍待片刻,本宫这就写一篇小文,供父皇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