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咯噔,下意识的四处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仿佛是我的幻觉。
但那声音很真实,谁会在水里喊我?
心底一阵恶寒,此地不宜久留,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游了上去。
一出水面,迎面而来的就是成片的莲花和荷叶,我这才发现是那片水塘。
水塘和井是连着的。
被这么一番折腾,我身心俱疲,用着最后一点力气,从水塘爬了上来。
脚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心里才踏实了不少。
我无力的躺在了地上,抬眼望着天。
此时的天空清月高挂,周围星星点点,天气不是一般的好。
菜园被照的清清楚楚,我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脑海里更是乱糟糟的,那些水底下的尸骨仿佛种在了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但我也基本可以确定,张夫人撞的邪肯定跟这观音院有关。
只不过她是阳气冲体,我还没找到原因所在。
休息了一会儿,我爬了起来,刚要站起来,一张大脸突然凑了过来。
“卧槽!”
我暗骂一声,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两步,顿时摆出了架势。
等看清是张德标时,我抄起地面上一根棍子,直接朝他打了过去。
还想拿张德标吓我,刚刚就是这孙子把我推下的井,若不是我足够聪明,今天铁定得泡一晚上。quwo.org 橙子小说网
越想我越气,根本不管它是什么鬼玩意。
两棍子下去,张德标被打的嗷嗷叫,不但没有还手,还在躲。
“老韩,你干啥啊,别打了别打了!”
我一听,连忙停了下来,再去看,只见张德标护着头,表情十分丰富。
因为跑的缘故,他的脸红通通的,压根和之前那个木纳的不一样。
“张德标!”
我顿时反应过来,这是真的张德标!
扔掉棍子,我快步跑了过去,一摸热乎乎的,铁定是人没错了。
我连忙跟张德标道歉,又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口子。
张德标一阵惨嚎,爬着离我了两米远,说啥也不让我过去了。
我看他的胳膊上被我打的血红,还破了皮有血流出。
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子愧疚感,我想跟张德标解释。
却想到这里太过诡异了,连忙喊他先走,等回去我再跟他解释。
张德标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往墙去,作势就要爬,张德标站在一旁却跟看傻子一样。
“你有病啊老韩,有门你不走,你翻过来?”
被他一提醒我才注意到那小圆门不知啥时候开了。
回忆起张德标是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的,肯定是从门进来的。
可那门不是锁都锈上面了吗?他怎么打开的。
今天遇到的诡异事太多了,以至于我脑子都有点短路。
张德标已经在催我了,我只好从墙上下来,开了门。
到了殿院,一片漆黑,大殿门紧闭,估摸着那高僧已经睡了。
我没多想,跟张德标出去后。
他去开车了,我站在门口等着。
不知为啥,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看我,可等我扭过头去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直到出了观音院来到公路上我才好了点。
张德标问题很多,尤其是奇怪我为何会从水塘里出来?见到他就打这两个问题。
我没有隐瞒,把看到的一字不落全告诉了张德标。
张德标听完,猛地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我随着惯性直接往挡风玻璃飞了过去。
好在系着安全带,才没有撞上去。
好不容易安稳了一点,他又来这么一出,我顿时来了脾气,大骂道:“你要死啊!”
张德标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随后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很不可思议的道:“你能看见了?”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什么,把目光移开了。
找了个理由说是用鬼眼看的,肉眼还是不行。
不告诉他实情是因为这家伙好奇心太重,我若是跟他说借的眼,那今晚基本上别想睡了。
不仅得给他讲清楚,还得演示一遍,不然他不会死心。
好在张德标并没有对我这个理由产生什么疑惑。
他缓缓启动了车子,嘟囔了一句:“怪不得见我就打!”
我没理他,被他这么一吓,心扑通扑通的,老半天没缓过劲来。
等回到住处,张德标停好车,我们俩回了房间。
我先去洗漱了,谁知洗了一半就听到外面张德标尖叫了起来。
那声音彷佛有人砸他篮子。
由于这两天遇到的诡异事太多,我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抓起浴巾把重要部位一遮,我跑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张德标瘫坐在地上,一张脸煞白,不远处躺着一颗骷髅。
我立刻明白过来了,是我带回来的那骷髅,被他发现了。
叹了口气,我有些无语,上前将那骷髅捡了起来,跟他解释就是一死人脑袋,没啥好怕的。
张德标一激灵,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后撤了几米后才指着我哆嗦道:“你带这玩意干啥?”
我挥了挥骷髅,跟他解释,既然那井里有那么多尸骨,我总得找个样品研究研究吧?
张德标脸色一抽,连忙让我扔出去,他是绝对不会跟一个死人头睡一间房的。
“那不行,我拿来还没看,咋能扔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张德标头发都立起来了,立着一只脚让我别过来。
确定我不在后,张德标打开门出去了,说啥都不愿在这间房睡了。
我也没管他,他不在更好,不仅没人打呼噜,还能更深切的研究下这头颅。
我盯着骷髅看了几眼,确定是小孩子的不假,从上面的一些痕迹来看,至少也有一年以上。
想不通这么多小孩的尸骨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人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全运到庙里的。
我正琢磨的时候,童蛟出来了。
一上来就问我要起了眼药水喝,我也没含糊。
为了感谢她借眼睛给我用,我多滴几滴,把童蛟喂的相当满足。
她打了个饱嗝后,拍了拍肚皮对我道:“大哥哥,眼睛可以还给我了吧?”
我点了点头,只见这丫头手一挥,我眼前瞬间暗淡了下来,随后陷入了一片虚无。
又瞎了!
我揉了揉眼,同时问童蛟那井底的尸骨她怎么看。
童蛟想了想,分析道:“那些都是小孩子,没有长成就死了,怨念深重,又常年泡在水中,阴气加怨气,已经化煞!”
我同意童蛟的观点,整个庙宇怕是已经被煞气所侵扰了。
可难理解的是,作为菩萨的香火地,她是怎么容忍这等情况发生的?
童蛟跟我解释,很简单,那根本就不是观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