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关心我,我是知道的,但她这一惊一炸的着实是吓人。
我告诉她没事,就擦破点皮。
师妹松了口气,把手机又给柳婆婆了。
柳婆婆接过手机又问:“那蛊虫长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告诉她,背上有个厚厚的壳,六足或者八足,具体的我也没细看,跟蚂蚁大小差不多。
柳婆婆听完又问我:“头上是不是有根须?”
我连连点头:“对,就是有根须,咦,您怎么知道?”
柳婆婆叹了口气,告诉我基本可以肯定了,那是水蛭虫。
水蛭虫常年生活在一些温带地区,尤其是苗疆一带,成年的多半生活在河或者湖边,杂草丛生的地方,从卵到成年需要半年时间,卵一般会孵化在草上。
这种虫虽然小,却有毒,被咬的话,伤口会发麻。
对于人来讲,危害不大,跟蚂蚁咬一下差不多。
但制成蛊就不一样了,许多蛊师就是看重它的特性,从而拿其炼制蛊,害人。
她年轻时曾在苗疆一带见识过这种蛊毒,由于虫子足够小,不容易被发现,隐秘的特性。
对一些普通人来讲,是完全没办法抵抗的。
是些邪蛊师经常害人的惯用手段,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听柳婆婆说完,我对这水蛭虫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可还是怀疑,他是怎么下的呢?
柳婆婆问我:“这些天,有没有人往车上撒过水或者油啥的液体?”
我琢磨了一番,摇了摇头道:“没有,倒是前两天有人往车上撒过尿!”
前两天在山区酒店时,那皮衣男干的这事。
柳婆婆沉默了片刻,又问我:“你确定是尿?”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确定。
由于当时那皮衣男待的位置刚好在车背面,我只能从他的举动上判断撒了尿。
实际上我们赶去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尿骚味。
柳婆婆又沉默了一会,之后问我:“你们跟那人有矛盾吗?”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有,因为抢一幅画,张德标曾对他破口大骂过,还把他的车轮胎给扎了。
柳婆婆听完,当即下了决定,表示那就是他没跑了。
水蛭虫成蛊后,有个特性,必须生活在水里才可以存活。
所以中了这种蛊的人都跟接触水有关,那人就是这样下的蛊。
经柳婆婆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了,那皮衣男撒完水后,一没报警,二没找酒店工作人员,直接开车走了。
而且走的时候,还诡异的笑了一下,当时我看的很清楚。
奈何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他恐怕不仅知道是我们干的,还知道我们藏起来了。
“这挨千刀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玩阴的,够狠。
这也能说通,为啥他只针对了张德标,就是因为张德标惹了他。
我又问柳婆婆这种蛊能解吗?
柳婆婆告诉我能解,而且解的方法非常简单,洗个热水澡就行。
水蛭虫怕高温,热水一烫就会死。
“对方好歹没有下死手,不然你那朋友可就麻烦了!”柳婆婆叹了口气道。
我也一阵后怕,能这么悄无声息的下蛊,对方也不是善茬。
凶手找到了,蛊也搞明白了,接下来就是找张德标了。
谢过了柳婆婆,我挂了电话,琢磨了起来。
那皮衣男在拍卖会时,没人认识他。
而参加拍卖的,张德标说过,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皮衣男是常客,不可能没人认识他,这说明他并不经常参加拍卖会。
甚至可以说,那是他第一次参加拍卖会。
我记得很清楚,九件藏品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唯独一统江山图。
不惜出起拍价的五倍,拿下此画,他去的目的就是一统江山图。
那画我看过几遍了,上面尽是血腥,残肢断臂,极其不吉利。
张德标看上去纯属是猎奇心理,也没打算自己留着,想转卖,赚个差价。
可一千万的价格明显超出了那画的价值,皮衣男若是想赚差价不会出那么高。
他是自留。
越想我眼前越清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还想到了一件事,前两天在土地庙的时候,张二丫说在那坟场见过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就穿着山地靴和牛仔裤。
岂不是和拍卖会的皮衣男一样?
难道说,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我没法淡定了,赶紧把张二丫从床底下喊了起来。
张二丫还在睡,被我突然叫醒显得很是不满。
但她也没发火,揉着惺忪的眼问我:“咋了,纯阳?”
我让她再重复一遍,前两天在坟场见到的场
景。
张二丫满脸奇怪,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等到她说那皮衣男特征时,我把自己见到的皮衣男的样子叙述了一遍。
张二丫听完,立刻表示就是那个。
还奇怪的问我:“你也见过他?”
我心扑通扑通的,可以肯定了,下蛊之人就是抓走坟场百鬼的人。
只要找到他,这两件事就能了了。
夏天鳞显然还没查出什么头绪,不然也不会再来找张二丫,这事我得跟他通下气。
我们俩虽不对付,但毕竟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基于这点,我也不能小气了。
我让张二丫继续休息去了,自己则给夏天鳞打了个电话,结果那边嘟了几声后,来了句无法接通。
很明显是给我挂了。
这可把我气坏了,我好心跟他提供线索,他竟然不接。
过了几分钟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直接关机了。
“卧槽!”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这家伙铁定是以为我在催他找张德标的事,电话都不敢接。
原本还想告诉他,现在告诉个屁,让这家伙自己查去吧。
收回手机,我躺在床上,自从来县城,还没这么通透过,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吃过晚饭,我让达叔烧了壶热水。
之后拿着热水壶去了地下停车场。
张德标的车还在那放着,那些蛊虫已经藏起来了,一只也没见。
我想试验试验柳婆婆说的这虫怕热是真是假。
我一手拎着热水壶,另一只手直接咬破。
挤出了几滴血到车门上。
不多时,闻到血腥味的蛊虫从轮胎处钻了出来,密密麻麻一大堆。
趁着这个时机,我直接一壶热水倒了上去。
车门都被烫的滋滋冒泡,而那些蛊虫直接从车门上冲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半分钟后,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用脚驱了驱,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婆婆说的没错,这蛊虫确实怕热。
测试完毕,我也准备走了,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顿时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