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标扭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才好看了点。
他跟我说,收古董去了,一直忙到刚刚才回去。
回去没见我,一问达叔才知道我下午出去就没回来,他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在我没啥事。
看张德标那一副担心的样子,我一时间有些愧疚。
一路上都没在敢说话,到家时,达叔正在门口走来走去,显得很是着急。
见我们回来,急忙迎了上来。
看到我没啥事,他松了口气。
张德标将车钥匙交给了达叔,让他把车开到车库。
自己则带着我进了客厅。
刚进去,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瓷瓶。
瓷瓶不大,也就二十公分的样子,上细下粗,很顺滑,宛如一条银蛇。
瓷瓶身部,有双鱼跃龙门,覆青釉,洒青花,游转开来,很有年代气息。
我毕竟不是搞古董的,除了觉得好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张德标爱不释手,他拿起瓷瓶,指着底部的一个落款对我说道。
“这是清康熙年间官窑烧制的双鱼跃青瓷,当年可是后宫嫔妃们用的!”
“采自观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为样,上百工匠烧制七七四十九天成形!”
“是极难得的宝贝!”
我盯着落款看了看,上面确实有四个红字。
康熙官制,字体还算清晰。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从小就从电视上看过那些古董收藏家,为喜欢的藏品不惜一掷千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我虽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康熙年间距今也有几百年了,这玩意价值不菲。
“这个瓶子得值不少钱吧?”
我问张德标。
张德标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他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整整一百万!”
“一百万!”
我眼珠子差点没飞出来,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小瓶。
这么一个巴掌大点的东西值一百万,果然,有钱人的消费观我这种土鳖是无法理解的。
张德标压根不在意,说这才哪到哪儿,他买过最贵的一样东西,一千多万。
他们这行里,拿几个亿买藏品都是正常的。
我越听越觉得震撼,不禁感慨,有钱就是好。
情绪稍微平静一会儿后,我看了眼张德标,怀疑的问他。
“你跟我讲这么多,不只是普及古董知识吧?”
张德标一顿,脸上立刻挤出了一抹笑容。
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将瓷瓶收拾好后,张德标开口了,他道。
“我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一听,连忙表示,我可没钱买这些玩意。
张德标摆了摆手道:“不让你买,让你看!”
“啥意思?”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卡片,递给了我一张。
卡片金光闪闪的,上面印着各种古董花瓶,是拍卖会的入场券。
张德标介绍说,明天县里将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会,到时全市的藏友都会过来。
他看上了一幅画,想拿下来,但这画看着有些邪乎。
心里没底,所以想带着我给参谋参谋。
说着,张德标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图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看了眼,是张画,画整体颜色暗黑,比较抽象,仔细看看不出什么。
但大体去看的话,能看出,画里面有棵歪脖子树,上面吊着一人。
周围燃着熊熊大火,地上全是人的残肢断臂,十分血腥。
左下角有一人半跪在地上,拄着剑,望着这一切。
乍一看,好像是一处古战场。
我眉头皱了皱,画面有些诡异,但隔着手机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出来。
把手机还给张德标,我很奇怪的问他。
“这画不吉利,你买它干啥!”
张德标接过手机,又看了两眼,之后跟我表示,他看上的不是这画,而是他的价值。
“画叫一统江山,据说是从墓里弄上来的,墓主人是一位醉卧沙场的大将军!”
“画里就是古代战场上的场景,像这种带着杀伐诡异之气的古画,整个古董界都是极其稀少的!”
“可以说,明天的拍卖,主要就是这幅画!”
我实在无语了,那么多的好画不去买,非买这么一个不吉利的。
这难道就是猎奇心理吗?
看张德标对此画,爱不释手,眼睛都在发光,是真的喜欢。
正巧明天我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去跟他见见世面。
我点了点头道:“成,我跟你去,不过事先声明,如果此画有问题,我可不负责!”
张德标开心坏了,拍着胸脯让我放心,出什么事都他担着。
的达到了,张德标伸了个懒腰,才感觉到困。
我们俩没再多聊,回屋睡去了。
习惯了一夜后,我对这软绵绵的床也没那么抵触了。
或许是太累了,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做了个梦,梦到张德标被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人挟持着,往歪脖子树去。
我努力的想去救他,却根本抬不动腿脚。
挣扎着被吓醒了,等我从床上爬起来时,四周静悄悄的,天还一片漆黑。
摸出手机看了眼,凌晨四点。
被这么一吓,困意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翻了翻背包,从里面拿出了笔墨和黄纸。
趁着现在刚睡醒,阳气正足的时候,我画了几张符。
尝试调动体内的龙阳之气来沾染普通朱砂画,并没有成功。
接连几次失败后,我只好放弃,看来想在符里注入龙阳之气必须得采用血砂才可以。
之前在铺子时,用蛇血成功了,奈何蛇血太过稀少,根本画不了多少。
收回了龙阳之气,我画了些普通符,以备不时之需。
直到天大亮,我才收手。
放好东西,我洗漱好下了楼。
达叔正在厨房忙活,倒是没见张德标。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达叔也回了声。
闲着没事,我主动上前去帮厨,达叔倒是没有拒绝。
我们俩边做边聊,我对他跟张德标的关系很是好奇。
一问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张德标的父亲了,是看着张德标长大的。
后来,张德标因为跟父亲产生了些矛盾,一气之下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他父亲不放心,就派达叔跟着。
两个人在这里安了脚,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
正在我们两个聊的时候,张德标也起来了。
上来,就来了句。
“达叔,又在说我坏话?”
达叔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
“少爷你起来的正好,饭已经好了!”
张德标一屁股坐在了餐厅,捧着脸,满面愁容,心情不太好。
我端着饭过去,坐到了他旁边,小声问了句。
“看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张德标一听,立刻来了脾气道。
“纯阳,你知道那副画有多少人抢吗?”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鼓捣了几下后,指着手机道。
“一百多个人抢,我估计这画今天得成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