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陈文褪下了长衫,换上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古典气质,多了一些沉稳和清爽。
人明明看上去很年轻,却总能给人一种经历过无数沧桑岁月的错觉,第一眼见到这个年轻人,李豁达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肯定做过许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叔,这个年轻人是来找潇潇的。”
徐翠姑用手指了指陈文,看向李豁达。
“潇潇不在。”
“我知道潇潇不在啊,所以才带他来见您。好歹人家也是客人,总不能就这么白跑一趟吧!”
“我又没说不招待他!”
李豁达用手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几步走到陈文的面前问道:“你是潇潇的男朋友吗?这丫头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呢,这么俊的一个小伙子……”
“不不不……”
陈文是怎么也没料到,李豁达一上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就问自已这个?而且他好像还给自已找到了答案,没有办法,为了防止误会加深,陈文只能打断了对方接下去的话。
“爷爷,您误会了,我跟潇潇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瞧瞧,连爷爷都叫了,还能算是普通朋友吗?”
李豁达是一脸的“我才不相信呢”!
“……”
陈文一时语塞,他原本以为自已应该很会说话才对,怎么突然嘴巴就不灵了呢?
见到他那副窘迫的样子,李豁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伙子,老头就是在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李豁达的笑声很响亮,一点都不符合他这个年龄。
“开玩笑啊?!”
陈文有些不能理解,这种玩笑也是能随便开的?
“李叔,你怎么可以刚见面就开这种玩笑呢!人家年轻人脸皮薄哪像你呀毫不在乎!再说了,还好潇潇不在,叫她听见啦,肯定又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我这不就趁着潇潇那丫头不在嘛!”
李豁达很无所谓的一摆手,对徐翠姑道:“你可以走了,这小伙子有我老头子招待就够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
徐翠姑在临出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文,确定真的不需要自已之后这才离开。
“小伙子,从哪里来啊?是怎么跟我们家潇潇认识的?应该不是她以前的同学吧,毕竟她的那些个同学基本上只要是要好的,我就没有一个不认识。”
李豁达坐回到了小灶旁,拿起蒲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
“我是从偏远的山区过来的,确实不是潇潇的同学,只是偶然之下相识的朋友。”
陈文从地上捡起几根干柴,走到小灶边帮忙烧火。
“每一次的偶然,其实也是必然。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突然相遇并产生了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是一早注定好的,绝对不会真是偶然。“
李豁达伸手揭开了小灶上面的锅盖,一股米粥的香气飘散在了整个院子。
“我还是习惯用土灶生火煮粥,那些现代化的东西用着很不适应。”
李豁达似乎担心陈文会起疑惑,于是在他问出来之前,自已就先说出了答案。
“爷爷,听您刚才那番话,挺有深意的呀!”
陈文蹲到了李豁达的身边,和他一起观看着燃烧的灶火。
“哈哈,我就是比较相信这些玄乎的东西。”
李豁达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没有几个相信这些的,说了他们也只会当做是在讲故事。
见对方不肯多说,陈文也没有多问,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或坐或蹲了几分钟,李豁达才从石墩上站起,他伸出双手准备去扶起小灶上的锅,却被陈文抢先了一步。
“爷爷,还是让我来吧,小心烫。”
陈文端着那锅粥,顺着李豁达所指的位置,摆在了院子中央的一张方形木桌上。
“你先坐着等会儿,我去炒两个菜,待会就可以吃晚饭了。”
李豁达打开了面前一间小屋的门,陈文顺势看了过去,那应该才是真正的厨房。
这个招待所确实挺不错的,一进门就有一个小院,院中栽种着花草树木,还有一个小小的鱼塘,里面有两条锦鲤正在嬉戏着。
院子正前方就是两间主屋,有客人的时候用来招待客人,没有客人的时候李豁达就独自住在这里。
院子左侧是厨房,右侧则是卫生间和一个小小的杂物室。
“爷爷,有需要帮忙的吗?”
陈文走到厨房门口,望着正在忙碌的李豁达。
“不用你帮忙。如果没事可干的话,那就帮我修剪一下花草吧!剪刀在杂物室里头,自已去取。”
李豁达头也没回,只是挥了两下手上的锅铲。
“好。”
陈文应了声便退了回去,从杂物室取来剪刀,真的开始认认真真地修剪起了花草。
太阳终于彻底沉入了地平线,黑暗降临的同时,整个玉河村亮起了明亮的灯光。家家户户都传出了锅碗瓢盆的声音,而陈文这边也终于等来了他的晚餐。
“潇潇他们组织了一个探险团,正好昨天说要出去聚会,可能还要过两天才会回来,你就先将就着在这住下吧。”
李豁达把炒好的菜端上桌,两人对视而坐,吃饭的时候也没忘记聊上几句。
“潇潇他们那个团还没有解散吗?探险这种事情有时候是真的很危险的,我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们应该不会再胡闹了!”
“唉,年轻嘛,就知道惹祸,完全没有安全意识!”
李豁达取来了一瓶白酒和两个酒杯,笑着看向陈文问道:“小陈,你要不要来一杯呀?”
“不了,我好像记得自已并不是很喜欢喝酒,可能是酒量不行吧!”
陈文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其实就是潇潇不在我才能喝上一杯,要是那丫头在这,他肯定会阻止我,说喝酒伤身,少喝点。”
李豁达似乎没有听出陈文刚才那句话里包含的特别涵义,只是收起了其中一个酒杯,给自已那个满上。
“潇潇说的没错,特别是这种纯白的白酒,您老还是少喝点吧,如果真的忍不了,那就喝一些药酒补补身子。”
陈文给自已和李豁达各呈了碗粥,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李豁达也没有去打理陈文,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还不忘眨巴了一下嘴,一脸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