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霆见她话锋一转,又想起了这事儿,不自然的咳了声,“我突然想起,高晟找我还有事儿,我得先走了!”
说着,他就要站起,却被简倾拉住了胳膊,“陆泽霆,你给我坐下。”
陆泽霆被她拉拽了下来,狭长的凤眸里闪过心虚,“只是半根,还没抽进肚子里呢。”
“确定?你只是抽过这半根儿?”
简倾说着松开了他,就要起身去搜,却被陆泽霆反手一拉抱了她个满怀,苦笑说着,“我错了,倾倾。”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所以他还是认错算了。
听着陆泽霆这么干脆直接,简倾把他的脸掰正,让他看着自己。
“陆泽霆,你必须要认识到抽烟带来的严重性,如果是你以前健康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你外强中虚,本来恢复的就慢,再加上这抽烟伤肺伤脾胃,对你会造成多大的危害你知道吗?”
“这样,你要是被我逮到一回,不光现在,等你以后身体恢复了,也要行戒烟令!”
陆泽霆望着她正儿八经训自己的模样,倏尔捏了捏她的腰,笑道,“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跟我过了二十年的样子。”
“要不这样,干脆我们把结婚证领了,以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管我了。”
简倾一听,抬眉反问,“你的意思是,现在我还管不着你,是吗?”
陆泽霆只笑,回答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下,才姗姗说着:“我陆泽霆这辈子,只听我老婆一个人的话。”
简倾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
他这话回的妙,既让她没法反驳,却又留有余地。
她现在还没嫁给他,当然还不能算他老婆,就算他不听,他也没错。
说不过他,简倾气的瞪了他眼,刚打算起身,却听外头高晟又进来了。
“霆哥你在吗?华信鸿陆先生来了,说想见见你!”
高晟走了进来,视线在屋子里巡了一圈,最后看到了在沙发后面正要半起身的简倾,“简小姐,霆哥呢?”
半弯着腰的简倾,看了眼沙发后就要起身的陆泽霆,一手摁住了他的头,冲高晟说着,“华信鸿?他来做什么,就他一个人吗?”
“哦,不是,他夫人沈芝也来了!”
高晟说着又在屋子里看了看,这霆哥刚刚还在的,这会儿上哪儿去了?
“他去洗手间了,待会儿出来我告诉他。”简倾低头看了眼下面,顺势抱着她腿的陆泽霆。
“这样啊,那好,我先出去了!”高晟恍然说着,点了点头,先出去了。
等高晟一离开,简倾将把脸贴在她腿上的陆泽霆推了开,“给你送老婆的人来了,还不快出去看看?”
如果没猜错,华信鸿来,没有第二件事儿。
除了想把女儿嫁给陆泽霆,还能有别的事儿吗?
陆泽霆拉过了她推搡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邪笑了声,“我的岳父岂是谁都能当的。你说是吧,倾倾?”
简倾看了他眼,没说话。
过了会儿。
等陆泽霆出来后,华信鸿夫妇已经在等了。
见他终于来了,沈芝最先站了起来,“泽霆啊,你来了?”
“嗯,表舅,表舅妈找我有事?”
陆泽霆走了过去,恣意散漫的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看特地过来的华信鸿和沈芝。
“是这样,泽霆,这几天听说你在这儿住着呢,我跟你表舅一直想着过来看看你的。”沈芝看了眼华信鸿,微笑说着。
“是啊,这里离华家也不算多远,你有空也回家看看,蓓儿这孩子最近一直在学厨艺,你有空也回去尝尝!”
华信鸿也开口说着,夫妻二人对望了眼,沈芝先开口了。
“泽霆啊,这雪晴现在不在了,身为你唯一的亲人和长辈,我觉得我们有义务跟你谈谈。”沈芝说着,语重心长的叹了声,“我听蓓儿说,你打算跟小简订婚了,是吗?”
陆泽霆斜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药盒,轻嗯了声。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华信鸿见他这么说,整了整坐姿,说着,“泽霆,你是犯糊涂了吗?”
“这,这小简不过是一个佣人,好,就算撇开她是佣人的身份不说,那也不过是一个小开发商家的女儿,就算十个她也配不上你啊?”
他就搞不明白了,他家蓓儿哪点比不上那个简倾?
陆泽霆眉眼一抬,扫向了华信鸿。
华信鸿立刻噤声,低咳了声,又说着,“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母亲不在了,我跟你舅妈身为你的长辈,应该为你的婚事把把关的。”
“你还是太年轻,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不能光凭一时的激情做决定的!”
陆泽霆将手里的药盒把玩的转个不停,淡淡一笑说着,“表舅怎么知道,我是一时激情做的决定呢?”
“泽霆,你听舅妈跟你说,你现在这年纪也还不算大,结婚的事儿先不着急。你要是喜欢小简,倒也可以先处着,但是结婚这种大事儿,还是要慢慢来的好。”
沈芝偷瞥了眼华信鸿,示意他不要太激进。
华信鸿听着夫人的话,欲言又止着,压下来嘴边儿的话。
却听,陆泽霆凤眸微抬,说着,“今天你们来的正好,本来还想着过两天的,但是既然你们来了,就留下一块吃个饭吧。”
“正好,我正式带倾倾见见你们。”
一听陆泽霆这么说,原本压下话的华信鸿顿时急眼了,看了眼夫人沈芝,刚想开口,却被沈芝给暗暗掐了一把。
中午的时候。
简倾有点意外,陆泽霆会在这么正式的情况下,这么正儿八经的介绍她。
因为整个午饭下来,华家夫妇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看上去吃的是饭,但却跟吃黄连似的。
一顿饭下来也没吃上三口。
只是临走前。
沈芝再三嘱托陆泽霆,没事多回家里看看,说就算不顾念他们,也好歹念在那儿曾经是他母亲的家。
今夜,格外漫长。
屋漏偏逢连夜雨,后半夜的时候,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渐渐的,雨势越来越大。
此刻。
渠山。
霍霆沛如热锅上的蚂蚁,伞也顾不得打了,在山脚处来回踱步,脚上昂贵的手工皮鞋踩的泥泞不堪,却犹不自觉。
“三少,现在怎么办?”
陈阳撑了把伞走了过来,替霍霆沛遮住了头上飘洒的雨点,一脸凝重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