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
“霆哥?”
陈阳看了看外面,冲屋子里小声喊着。
屋子里,窗前的床上,陆泽霆单膝翘起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渐复苏的春日景致。
“霆哥?您倒是说句话啊。”
陈阳着急问着,从昨日到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霆哥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呢。
半晌,陆泽霆轻轻拨开了衬衫袖子,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狭长的眸子仿佛一潭搅不动的幽深海水。
“霆哥,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想法子跟简小姐通个信?这昨天的事儿,明显就是个陷阱啊,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霆哥守着霍老太爷的时候出事,怎么可能赶的那么寸?
弄不好,是霍二少爷早就布好的局,就等着霆哥下套呢!
“着什么急,他们不就是想警告我?如果我不配合配合,又怎么能试出到底多少人隐在暗处?”
陆泽霆挑眉说着,拍了拍袖子上的皱褶。
“霆哥,你的意思是,是老太爷他……”
陆泽霆眸光一暗,淡哼了声说着,“咱们这个老太爷最擅长的就是装聋作哑,明明已经察觉出了霍霆旭的动静儿,却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想借他的手警告我一下。”
霍振雄已经正式提交了离婚申请。
霍老爷子不高兴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阳一听了,心中咯噔了声,紧张说着,“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情况不是更加堪忧了?”
“堪忧什么,不破不立,一个区区的霍氏集团代理总裁,你真以为我稀罕?”
陆泽霆不屑的讥笑了句,低头将手上唯一被他们留下的腕表表链解了下来,又将衬衫上的一粒纽扣拽了下来。
只见,纽扣的另一头竟然是个微型螺丝刀。
他本身就爱摆弄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所以陈阳看到这些并不意外。
只见,他拿微型螺丝刀将手表后盖卸了下来,将里面的两三个小零件简单组装后,又合了上。
陆泽霆做完这一切,没过多久,外面来人了。
“大少爷,霍姑姑来了,要见您。”
陆泽霆轻轻拉下了袖子站了,从容不迫的站起来。
很快。
一身淡泊素衣的霍瑞心望着进来的他,微愣了下神,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吧。”
早些年,她因为一些原因,一直在外面修行养性,算是道家的俗家弟子,虽然出世却也未完全脱离俗世。
“说实话,我之前没跟家里联系,知道你的存在,也是在不久前。”
霍瑞心替他倒了杯茶水,话音平和的说着。
“姑姑好。”
陆泽霆作为晚辈,微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坐了下来。
“有话直说吧,我本来不想掺合你们的闲事儿,是你爷爷非要逼着我过来的。”
霍瑞心已有些花白的长发,仅用一根古朴的木簪固定,身为霍家当年唯一的大小姐,依旧气质脱俗,清高自冷。
陆泽霆扬了扬眉梢,这么说来,爷爷做事儿还是留有余地的,警告却不知置于死地。
只是,不知道他的其他儿孙会不会这样想?
“但是,既然我答应了,那么这件事我就一定要调查清楚。”
霍瑞心淡泊的一字眉微微一抬,说着,“他们说查到了足够的证据,是你在我父亲的吊瓶掺了药,但是我觉得,这么蠢的事你应该不会做。”
“为什么我不会做?”
陆泽霆笑着反问。
“你这个人,骨子里傲性的很,这种卑劣的手段你纵然会做,也绝对会做的滴水不漏。”霍瑞心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双眼。
“多谢姑姑抬举。”
陆泽霆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应该是有把握脱身的吧?如果……当年你母亲有一般的机敏和防人之心,大概也落不到如今这个田地。”
霍瑞心虽然看不透他的计划,却可以看透他的坦然。
陆泽霆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垂眸看了看手里晃动的茶水,并未答话。
“我听说你父亲之所以要跟霆旭的母亲离婚,是因为得知了当年的真相,从而搅的现在整个霍家不得安宁?”
霍瑞心顾自说着,看向了他,“知道吗,我能看出你现在的目的,但是,我却看不清你的最终目的。”
他想要把长孙静雅从当初抢来的这个位子上推下去,想要她身败名裂。
但是,她却看不透,也并不觉得,这会是他的最终目的。
“姑姑看来都了解过了,既然这样,想必也知道我是冤枉的了,不知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陆泽霆放下了茶杯,抬头看向她问着。
“放你走只是迟早的事,你爷爷这个人最疼你们这些孙子辈,怎么舍得你受罪?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霍瑞心了然于胸的说着。
让她介入,只是让那些想要对他不利的人暂时束住手脚,但是放他走,却还没有这么快。
说白了,这次就是要借别人的手给他一记警棍。
让他好好收一收脾气。
“既然这样,能不能麻烦姑姑,替我去看看我家倾倾?”
陆泽霆并不意外的扬唇一笑,说着,“或者,让我打个电话给她报个平安。”
霍瑞心看了看毫不紧张的他,“简倾可没你这么沉得住气,她几乎把能找的人都找遍了,如果不是我早一步从霍公馆出来,怕是这会儿正被她缠住要来找你了。”
陆泽霆听着,微簇了簇眉心。
她这一段正闹孕反,本身一坐车子胃就不舒服,还来回为他奔波?
这一场局里,原本是滴水不漏的,结果,偏偏漏了一个她,总是时不时提着他的心。
有太多的计划,他瞒的密不透风,原本只想给她一个结果就够,不想让她跟着提心吊胆。
没想到,还是一再的把她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