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9章 一千九百七十四章:郭侃死

“报!上将军!敌军四军的旗帜出现来!”身长七尺的到彦之骑着战马翻身滚落在地,冲入军帐内,擦拭着额头的雨水,神色凝重的盯着郭侃道:“敌军来袭了!”

“什么!”郭侃抬头,虎目盯着到彦之,双目泛函着冷光,手中紧紧抓着竹简,大帐内足足静了三个呼吸,郭侃怒不可遏的摔了手中的竹简,怒骂道:“欺人太甚!所有人随我出阵!”

“诺!”众人皆是额头上冷汗直冒,知晓接下来的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当即出了军帐,眼下正是黄昏,天空变得昏暗,乌云密布,雨水低落在地上,郭侃眯着一双眼睛,神色凝重道:“敌军现在什么动向!”

“眼下敌军已然在备战!驻扎在东沟那边,随时会发动进攻,中将军丁普朗已经率军和敌军对持了!”到彦之面色凝重,看着天色渐渐昏暗,视线逐渐受到影响,而且今夜怕是无法点燃火把,秦军将陷入忌惮和被动!”

郭侃眉头紧锁了起来,按着怀中的兵刃,当即怒喝道:“跑是跑不掉了,和敌军拼了!”

郭侃拔出怀中的秦剑,看向周边严阵以待的士兵以及将士,郭侃当即怒斥道:“到彦之!”

“末将在!”到彦之翻身骑上战马,神色凝重,等候郭侃下一步的命令。

“你率领六万精锐,沿途将这二十万百姓迁往函谷关,我来阻挠韩军!”郭侃面色严峻道。

“将军!你就留三万残兵,这如何是韩军的对手!”到彦之面色一白,这郭侃是想要断后。

“哼哼!”郭侃舔了舔自己猩红的嘴唇,猩红的眼睛盯着到彦之,先前的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决绝,郭侃拿起自己的战刀,怒喝道:“老子要废了孙武的四军”

“将军……!“到彦之感觉郭侃在和自己开玩笑,但郭侃却是声音冰冷道:“怎么!你要违抗军令吗?”

“额…这……!”到彦之生生知道眼前这个面容白俊的将领,看似和蔼的面容下却潜藏这一刻嗜血的心,或者说在他下定决定的那一刻,结局已然不可挽回了,留给敌军道只能是鲜血淋漓的战争。

“属下遵命!”到彦之没有多说,看向后军严阵以待的士兵,当即怒喝道:“后军变前军,中军掉头,出发!“

到彦之的六万大军移动,自然被苏定方等人注意,而郭侃此人当然不会如他们所愿,当即骑上战马,手持长矛,怒喝道:“吾乃秦国大将郭侃!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郭侃!”南宫适站在一处山崖间,虎目盯着郭侃,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两眼微微一眯,眼中多了一丝玩意,半响道:“三位兄弟,你们怎么看!”

“要不我先去试试水!”太史慈背后背着的双戟,双目宛若火炬一般瞩目着前方,手中拿着水囊,往嘴里猛灌上一口,砸吧砸吧嘴,神色渐冷道。

“哈哈哈哈!要不还是俺来吧,这大热天的,不好!不好啊!”苏定方双手插在腰间,麾下的风字营也紧紧抓住手中的兵刃,随时等候苏定方的命令。

后面的羊祜用胳膊肘顶了顶身侧的羊侃道:“这家伙一直都这样吗?”

“别问我!”羊侃是一头的黑线,恨不得将苏定方按在地上暴揍一顿,一消自己心头之恨。

“不要耽误时间!一起上吧!群狼战术!”卢象升穿着盔甲大步来到众人眼前,周身上的战甲闪烁光芒。

原本的山字军营归属史建瑭统辖,奈何史建瑭死于后羿箭下,孙武从诸军之中挑选悍将,为的就是配上山字军的不动如山,而卢象升的行军打仗刚好配得上这个字,在加上麾下的张定边、庞德、花云四人全全调入他的麾下,山军队实力可以说,比之以往更强。

“啧啧啧!会不会欺人太甚啊,要不然人家说我们以多欺少怎么办!这样胜之不武啊!”苏定方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考虑打赢了怎么办。

后面的羊侃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黑色一张脸慢慢走向苏定方身后,一旁的羊祜不解的看向羊侃道:“唉!你干什么啊!”

“滚下去!”羊侃一脚踹在苏定方的屁股上,苏定方重心不稳直接掉落到沟里,摔的个落水狗,猛然起身怒骂道:“那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吗?”

“赶紧的!不要废话!”羊侃蹲在石头上,那阴沉的脸颊上猩红的眼睛盯着苏定方,声音沙哑道:“老苏!你觉得的呢?“

“额…!苏定方一把抹掉自己脸上的雨水,哈哈一笑的看向另外三位道:“一起!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余三人皆是鄙夷的看看一眼苏定方,对于这两人的打闹,他们都没有当真,当然也没有人小觑苏定方,这家伙虽然人浑了点,但打仗的本事没的说!”

“火军备战!

“山军备战!”

“林军备战!”

“小的们!准备了!”苏定方哈哈一下,摇晃着手中的马鞭,随即将他往后一扔,这猛的一甩,直接砸在了羊侃的头盔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此时的羊侃额头上已然出现井字形的标记,苏定方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太对,苏定方背后冷汗直冒,羊侃面色黑色一脸了,催马来到苏定方身后。

苏定方此刻回眸,尴尬的看着羊侃道:“老…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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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羊侃嘿嘿一笑,露出自己森白的牙齿,手中的银枪在苏定方眼前挥了挥,苏定方寒毛直立,语言错乱道:“老……老羊……咱能不能温柔点!”

“没问题!去你大爷的!”羊侃一枪刺在苏定方战马的马臀上,吃痛的战马,开始撒蹄子狂奔,白色的战马在这阴暗的雨夜中,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苏定方抓紧马绳,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老山羊!你大爷的,说好温柔点呢!”

“冲锋!”南宫适也不在耽搁,催马追了上去,虎目盯着秦军大营,怒喝道:“杀!”

“杀!”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传来,铺天盖地,宛若地震海啸。

郭侃拔出怀中的利剑,神色严峻道:“一日沙场万人丧,百转千回通鼓擂,宁死不悔嗜血嘤,不叫平人入阵门!”

“杀敌报国!虽死无憾!冲锋!驾”郭侃一声长鸣,两军交战,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只见四人的军队宛若饿狼,撕咬着秦军这头猛虎。

苏定方的风营率领骑兵横冲直撞,将秦军的阵型给撕裂,硬生生的将敌军阵营给一分为二,而太史慈和卢象升的部队稳扎稳打,左右包抄将敌军给压缩在中央,后军的退路已经被南宫适给包抄,四军左右夹击,所用的兵刃也是各有千秋,其中山字营的卢象升,一向是以稳扎稳打的为主,前军的士兵以长矛收割敌军的性命,后面的刀斧手盾牌防御,不断向前推进,向前百步之后,收割残余士兵的性命。

秦军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个劲的往前冲锋,想要破开敌军的阵型,刚刚靠近便是惨死于刀斧手之下,三排的诸葛连弩手,不时射出冷箭,一般的秦军还未靠近前排的刀斧手,就已经死在诸葛连弩的弩箭之下。

郭侃双目赤红,怒喝道:“用战车!撞开敌军!快!”

“知道了!”乱军之中,丁普朗已经杀疯了,坐上战车,身后的将士亲自驾驭战车,丁普朗甩动手中的利剑,怒喝:“杀”

“驾!”数万将士驾驭者战车,一马当先的向前冲锋。

“刺死敌军主帅!快”张定边黑色眼眸,盯着驾驭战车,不断推进来到士兵,眼中泛函着冷光。

“诺!”数十道长矛向丁普朗刺去。

“跳!”丁普朗怒喝一声,持剑跳落战马,驾车的士兵来不及,直接被刺落下马,吃痛的战马,发疯一般向前突进,连连撞倒一排人。

“散开!”卢象升怒喝一声,随后翻身骑上战马,手持战刀,怒喝道:“全军冲锋!”

“杀!”山军阵型混乱,卢象升一马当先,冲锋杀到丁普朗身前,双目泛函着冷光,怒喝:“斩!”

丁普朗抬头,雨水打湿了他的面颊,在睁开眼时,寒光挥动而下,他环顾四周,三百六十度旋转,随后重重落在地上,无头尸体四处飙血。

“杀!”卢象升斩杀丁普朗,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攻占敌军阵营。

“杀!”草地上鲜血汇集在一起,和雨水交融,在流淌入河沟内,瞬间整个河沟都被鲜血所笼罩,猩红色血液的汇集成河,染红了草木,雨水掩盖了厮杀的声音,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孙武身穿盔甲,虎目眺望着前方的战场,身后的副将想要打开雨伞为孙武遮雨,孙武却是按住他的手,面如静水:“身为主将,当随同将士同甘共苦,收起来!”

“诺!”

“大将军,郭侃的大军西面撤离,眼下断后的不知道是谁的兵马,已然被四位将军缠斗住!”年岁二十的夏侯夔骑着战马,来到孙武眼前,拱手道:“请问大将军!是否追击!”

“不必了!这一战打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孙武擦了擦脸颊上的雨水,神色淡漠道。

“将军!这些都是敌军,就这样放跑他们吗?”夏侯夔面色迟疑,这么大的功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没了。

孙武摇了摇头道:“穷寇莫追,逼急了他们临时反扑,咱们的损失更大,胜利固然重要,但没有咱们兄弟的性命重要,此战结束!收兵!”

“诺!”夏侯夔也觉得颇有道理,只能应声应下。

“杀!”郭侃持刀挥砍眼前的偏将,只听得咔嚓一声,鲜血横飞,此员偏将应声倒下,郭侃疲惫的战起身子,雨水自发际线滑落他的面颊,郭侃战起身子,怒喝道:“杀!”

一声长啸,郭侃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却见最后一员将士被太史慈一戟斩杀,数万大军围成一个圆,将郭侃死死的困在里面。

卢象升骑着战马,盯着郭侃道:“来将通名,本将不斩无名之鬼!”

“哈哈哈哈哈!孙武与我打了这么多教导,却还不知道我是谁!”郭侃双目猩红,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水,一脚踩在脚下尸体的面颊上,阴冷一笑道:“老子名叫郭侃,杂碎!”

郭侃……这个名字在韩军中不可谓不熟悉,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身为秦军统帅的郭侃,竟然亲自断后,为秦军争取时间。

“放下兵器,饶尔不死!“南宫适催马来到阵前,手中的战刀泛函着冷光。

“哈哈哈哈!杂碎们!来啊!”郭侃一脚踩在那个尸体上,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放箭!”苏定方一改先前玩闹的神色,眼中满是杀意,他敬重勇士,但不代表他可以肆意侮辱昔日荣辱与共的兄弟,猛然怒喝,麾下的将士纷纷手持诸葛连弩,周边堆满士兵也是被激怒,有的士兵甚至将手中的长矛给抛出去。

“嗖嗖哦嗖嗖…………呼呼呼………”各式各样的兵器在空气中飘荡,纷纷砸落在郭侃的身上。

“扑腾……噗呲……嗖……咔嚓!”冷箭、长矛、战斧、青铜剑、残刀,顿时郭侃被一众兵器所笼罩,可以说郭侃不是死的最惨的一个,但绝对是最招仇恨的一个。

“额……咳咳……”郭侃被叉成了刺猬,胸膛上更是有一柄长矛,不知道哪个士兵有如此打的力气,郭侃仰天叹息道:“大王!臣……先走一步了……咳咳!”

“真正的杂碎!”苏定方眯着一双眼睛,心中的杀意像是被雨水熄灭的火把一样,逐渐消褪。

“这苏将军!怎么感觉战前战后不一样啊!”羊祜抚摸着胡须,眼中多是不解。

“这个家伙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一上来战场就不一样了,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胡闹可以,但绝对不能毫无底线的胡闹!”羊侃对苏定方了如指掌,直接说出来他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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