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花的眼睛一闭一睁,当即就“啧”了一声,进而长叹一口气,气冲斗牛、怒火中烧地走到窗边,怒不可遏地环手于胸道:“害!别提了!约术局的那两个术士不知好歹,偏偏要招惹本小姐。然后我寻思着我现在只身一人、势单力薄,又恰好是身处西门绍宗的地盘,实在是惹不起西门世家的势力,于是我拔腿就跑,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欧阳子渊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别说笑了,约术局专门擒拿那些为非作歹的术士,你若是没有惹事生非,那他们好端端地抓你干嘛?”
“是真的!你居然不相信我!”上官锦花有理有据地据理力争道,“约术局的确是专门擒拿为非作歹的术士不假,但他们招惹我,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哦?”欧阳子渊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格外好奇地问,“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平白无故的,你若没有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又为什么要招惹你?”
上官锦花转身面朝欧阳子渊,做了一个前凸后翘的性感姿势,并用一种极其魅惑的语气,毫不避讳地坦言相告道:“那还不是因为本小姐国色天香、如花似玉,那些个大猪蹄子馋我的身子,这才莫名其妙地过来调戏我,我不愿像外面的妖艳贱货一样向权贵臣服,就只好落荒而逃咯。”
“什么?!”欧阳子渊的瞳孔放大到极致,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约术局里竟然还会有这样卑鄙无耻的下流之辈?”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呢?!”上官锦花更进一步地解释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约术局的确是为我们术士界做出了不少贡献,但其中的老鼠屎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是碰巧,刚好教本小姐遇上了而已。”
“原来如此……”欧阳子渊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进而又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困惑不解地发问道,“诶,那也不对啊!就算你不让他们碰你,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对你这样赶尽杀绝吧?难不成他们为了得到你,甚至不惜苦苦相追一路?”
上官锦花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故作高傲地昂首挺胸,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抛言道:“那可说不准,说不定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好色之徒呢?”
“哈?这么过分?”欧阳子渊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上官锦花,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他们这是有多饥渴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堂堂母胎单身的小处男尚且还不至于饥渴到这个地步,他们这般如狼似虎的,得憋得比我还久吧?”
上官锦花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进而连连挥手,矢口否认道:“哎呀!其实没有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他们之所以这样苦苦相逼、咄咄逼人,其实另有缘由……”
欧阳子渊的脸上风云突变、骤然变色,一脸漠然地凝视着上官锦花,愤愤不平地嗔怪道:“另有缘由,你不早说……怎么?耍我啊?”
“嘿嘿……”上官锦花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大牙齿憨憨一笑,意味深长地嘲讽道,“我这不是也没想到你这么轻易上当受骗吗?”
“你……”欧阳子渊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上官锦花的脑门儿,就连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不过后来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唉,算了!你还是快点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上官锦花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模样,进而相当自然地脱口而出道:“我有所隐瞒虽是不争的事实,但他们几个术士对我有非分之想一事却也是句句属实。若非他们对我起了歹念,我也不会出手教训他们。”
一听这话,欧阳子渊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瞳孔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目瞪口呆、诧异万分地惊呼一声道:“什么?!你是说……你……你……你把他们揍了一顿?!”
“揍……倒也不算是揍吧……”上官锦花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进而挣扎着表情,做贼心虚道,“只是略施小计、略施小惩而已。”
欧阳子渊猛地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进而无可奈何地摇头晃脑,身心交病、心力交瘁地连连叹息道:“行了,别说了,我算是明白了!其实不光是他们招惹了你,你也出手招惹了他们,难怪他们会借着职务之便对你下手。不过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应当也是术士,否则他们肯定不会对一个寻常百姓下手。”
“嗯,这点你倒是说的没错。”上官锦花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的确是个术士不假,而且若是真要动起手来的话,肯定也是不惧西门世家的武术。只不过喻坚市毕竟是他人的地盘,我纵然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啊!”
“你说的有道理。”欧阳子渊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表示赞同地附和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走为上策,不然实在是太容易吃亏了。”
上官锦花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冲着欧阳子渊微微一笑,心满意足地夸奖道:“没想到你个登徒子还挺懂得关心女孩子的嘛。”
欧阳子渊漫不经心地朝她翻了个白眼,进而长舒一口气,义正词严、霸气侧漏地放下狠话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不相瞒,我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也是这种仗势欺人的鼠辈。不管他背后的势力是约术局还是整个西门世家,都不能这样肆意妄为、胡作非为。”
“哟!这么有正义感呀!还真是教本小姐刮目相看呢!”上官锦花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欧阳子渊,似乎终于是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别的意思。
欧阳子渊低了低头,惭愧一笑,进而又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但正经不过片刻,就又露出了一抹居心叵测、不怀好意的诡异笑容,而后迫不及待地言归正传道:“既然这么教你刮目相看,那不知可有什么奖励没有呀?”
“奖励?”上官锦花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急不可耐地追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欧阳子渊在开口之前,还兴致冲冲地暗暗一笑,然后一边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摩挲着手掌,一边毫不遮掩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我视功名利禄如浮云、似粪土,酬金不酬金的,也就没有这么重要了。对于你这样的美人而言,我只想将客房服务进行到底。”
此言一出,上官锦花的笑容便是逐渐消失,表情亦是逐渐凝固,进而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不由分说地就给了欧阳子渊一个大嘴巴子,并火冒三丈、义愤填膺地厉声喝斥道:“我好不容易才对你产生了一点好感,还以为你跟那些个大猪蹄子并非是一丘之貉,但现在看来,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馋本小姐的身子!”
欧阳子渊只“啊”了一声,随即便被上官锦花给抽到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给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疼痛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欧阳子渊不光脸上的表情拧成了一团,就连上面的褶皱都堆到了一块,进而腾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痛苦不堪地惨叫连连道:“哎哟!疼死我了!我好心好意地帮了你一把,结果到头来还要遭受此等罪孽,我真是心里苦啊!”
“谁让你讲话如此轻浮?”上官锦花自信满满地环手于胸,一本正经地责怪道,“本小姐只抽了你一个耳光,都算是轻的了!”
正当上官锦花与之赌气之时,欧阳子渊的耳朵微微一动,进而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激动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就连眼神也是于一瞬间突然变得犀利了许多,“别动!你听!”
“听?听什么?”上官锦花疑惑不解地问,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你没听到吗?走廊里有很重的脚步声!”欧阳子渊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
“脚步声?”随着欧阳子渊的这么一提醒,上官锦花才不再闹腾,而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走廊所传出的动静。
两人脸上的神情可谓空前绝后的如出一辙,皆是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