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学松的眼神之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潇洒不见、不复存在了。
因为他和宇文泽清一块儿追随着动静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原来只是欧阳子渊和西门志远匆匆赶到了而已。
宇文学松看到欧阳子渊虽然没有多大反应,可宇文泽清一看到他,却是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希望的曙光。
只见两人的手里各自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佩剑,进而帅气十足地从天而降。
欧阳子渊更是剑指宇文学松的首级,而后霸气侧漏地放下狠话道:“宇文学松,你竟敢跟异术家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如今你已犯下滔天大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宇文学松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发出一阵阴森可怖却又格外爽朗的笑声,并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道,“如今我有邪术护体,早已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是你欧阳子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为了节省时间,你们两个一块儿上吧!我宇文学松奉陪到底!”
欧阳子渊和西门志远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朝彼此点了个头,进而果断迈着急匆匆的小碎步朝宇文学松疾驰而去!
欧阳子渊在奔突前行的途中,甚至还不忘了动用五行元术中的土术来牢牢限制宇文学松的行动!
只见宇文学松脚下的苍茫大地进行莫名其妙地重组,进而趁着他的双脚身陷地底之时将其紧紧包裹,硬生生地把宇文学松困在原地,直叫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可宇文学松面对此等困境,却也只是鄙夷不屑地冷笑一声,进而意味深长地幽幽道:“就这点雕虫小技也想困住我?真是可笑!”
只见宇文学松汇聚邪术的力量在他的两只拳头上,如此便也使得他的赤手空拳也有了千钧之力!
随着宇文学松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地把拳头往地上一砸,竟是强行把地面砸了个分崩离析。
不光是宇文学松脚下的大地有所松动,而且还有两条裂缝分别朝着西门志远和欧阳子渊蔓延而去!
两人脸上的神情可谓空前绝后的如出一辙,皆是风云突变、骤然变色,当即就露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
他们急中生智、灵机一动,以飞快的速度绕道而行。
二人凭借一个箭步各自瞬行到宇文学松的左右两侧,进而把手里的佩剑握得更紧了些,不由分说地朝着他突刺而去,企图通过左右夹击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宇文学松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如履薄冰地左顾右盼,进而自信满满地轻蔑一笑,倒也未曾把他们放在心上。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刺中宇文学松,但就在这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千钧一发之际,宇文学松却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地面朝正前方,进而向左右两侧各自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掌心上聚满了黑色的邪气。
这次的邪气呈球状体,黏糊糊的,一颤一颤地微微蠕动。
于是乎,两人原本用来刺向宇文学松的剑尖就这样生生刺在了他的邪气上。
欧阳子渊和西门志远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这剑刺进去便刺进去了,可刺进去之后居然还拔不出来是几个意思?
欧阳子渊和西门志远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纷纷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表情可谓愈发难看。
就在二人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之际,宇文学松忽然在原地旋转自己的躯体。
欧阳子渊和西门志远不肯松开剑柄,到头来便是连带着他们也一块儿转了起来。
欧阳子渊和西门志远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到头来整个人都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二人飘逸的短发于风中凌乱,甚至被狂风刮得有些睁不开眼。
直到宇文学松使出浑身解数地把两人往外一甩,他们才就此撞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上。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呻吟,进而眼睛一闭一睁,顿觉一股强烈的疼痛感犹如饥肠辘辘的虎豹豺狼般扑面而来,它们在顷刻间贯穿了二人的周身上下,致使他们苦不堪言、倍感煎熬。
但是欧阳子渊很快就重整雄风、重振旗鼓。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猛地把剑插在地上,而他自己则是用双手结印,使出五行元术中的木术来将宇文学松牢牢束缚!
“方术·藤蔓缠绕!”欧阳子渊振振有词地在口中念道。
只见数不胜数、不计其数的藤蔓接二连三地从地底窜出。
它们扶摇直上、直冲云霄,纤细的藤蔓在宇文学松面前招摇过市、摇摇晃晃,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藤蔓以肉眼所不能见的速度冲向宇文学松,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就已经将宇文学松给牢牢绑死。
欧阳子渊得手之后,拔出地上的佩剑就朝宇文学松奔突前行而去!
而与此同时,西门志远也从宇文学松的背后纵身一跃、高高跳起。
他的双手紧握剑柄,呈现的是一个剑尖朝下、剑柄朝上的姿势,企图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直接贯穿宇文学松的头颅。
可宇文学松尽管是在动弹不得的前提下,也还是一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好像是对此不以为意。
眼看西门志远马上就要得手,但就在这急如星火、刻不容缓的危急时分,宇文学松忽然用黑色的邪火焚烧了身上的藤蔓,进而在西门志远的这一剑逼近之际并拢中指和食指伸向头顶。
他的指尖有邪术护体,自然而然有了跟西门志远这一剑抗衡的力量。
当西门志远的剑尖撞在宇文学松的指尖上,瞬间就向外震慑出一股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强大气流。
刹那之间,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凝固,西门志远当即就被吓了一跳。
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底下的宇文学松,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然而这还没完,一缕又一缕流水似的邪术自宇文学松的指尖蔓延而上。
它们就像是爬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到了西门志远的身上,吓得西门志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
好在欧阳子渊正迈着急匆匆的小碎步飞奔而来,马上就可以救西门志远于水火之中。
谁料宇文学松竟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运用邪术的力量把西门志远朝欧阳子渊给甩了出去!
欧阳子渊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眼神里的杀气瞬间少了一半。
眼下他若是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则必须要绕过西门志远才有机会重创宇文学松。
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岂不是陷西门志远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欧阳子渊的思绪万千、浮想联翩,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把剑一收,以血肉之躯减缓西门志远飞行的速度和撞击的力度。
只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宇文学松把他甩出来时的力度竟会如此之大,西门志远撞到自己的身上,竟还连带着自己一块向后飞了出去。
两人连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狼狈不堪的模样不输刚才。
紧接着,宇文学松乘胜追击、趁热打铁,更是直接腾出双手置于胸前来回挪动,使得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圈圈,里面邪气四溢、死气沉沉。
随着宇文学松使尽全力地往前一推,更是直接推出一条由邪气汇聚而成的飞龙来!
飞龙凭借蛇皮走位向二人奔涌而去,颇有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之势。
欧阳子渊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急急忙忙地变出一面盾牌挡在面前。
西门志远见此情形,也赶紧上去帮他。
但两人正值虚弱无力之时,面对如此波澜壮阔的飞龙,又岂是他们用一面盾牌就能轻易挡下来的呢?
当飞龙撞在两人的盾牌上,不光把盾牌撞了个支离破碎、土崩瓦解,甚至还把两人撞得飞出数尺之远。
二人的惨叫声可谓是此起彼伏,在邪术面前全然就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他们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甘的脸上满是苦楚,纵使想要再战,也早已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二人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只是偶尔还能勉强挺起上半身看看宇文学松丑恶的嘴脸。
宇文学松的嘴角上扬到极致,忍不住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进而越发丧心病狂地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道:“邪术,这就是邪术的力量!邪术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你!你们!都无法阻止我!都不配做我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