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江山美人

顾阮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头发凌乱的铺满了红枕,脸色潮红,美眸泛着水光直勾勾的盯着床前看似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的男人。

红唇湿软,小脸枕在软枕上面,尽显媚态。

露出来的一只玉臂布满暧昧的痕迹。

裴誉扣好腰间玉带,面对着顾阮,唇角漾起一抹漂亮的弧,看着床上妖娆妩媚的女人。

只有他才知道这锦被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香艳风景。

将狐毯上的东西收拾好,裴誉这才慢慢过来哄着小美人。

奈何这回小美人似乎气的有些狠了,哄了好一阵都不见松动,有要和自己和好的意思。

“滚!不许碰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顾阮本想声音冷一点,态度硬一点的,奈何说出话的语气怎么都像是在撒娇。

听着顾阮软腻的娇嗔,裴誉不禁失笑,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省的闷坏了她。

“好好好,阮阮乖,为夫不碰你了,快些出来,别闷坏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不信!你出去了我就信你!”顾阮闷闷的从被子里发出声音。

“为夫还没进去,怎么出去,乖别闹了,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裴誉隔着被子轻轻拍着顾阮的身子,嗓音温和。

顾阮不情愿的掀开被子,看一眼裴誉的俊颜又生无可恋的把被子蒙上,“别刻意曲解我的意思,天亮了吗?”

裴誉看一眼外面,才见一丝天光,距离天亮至少还有半个时辰。

“还没有,再睡半个时辰?”

“那我不睡了。”就半个时辰。

见顾阮是真没要睡的意思,裴誉连起身去给她找衣服,扶着她起来,亲自给她更衣,梳洗。

把丫鬟们干的活儿,裴誉都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梳洗完之后,天色才微亮。

顾阮打打哈欠,看着裴誉镜中的裴誉专心致志的的给自己绾发。

“都怪你!明日霍曦的满月宴你也不早些说!这下满月礼我都没备,你让我空着手去?”顾阮涂匀了唇脂,才愤愤不满控诉道。

“好,都是为夫的错,没有早些告诉阮阮,阮阮不生为夫气了好不好?”裴誉好耐性的哄着顾阮。

“好了,这都是为夫的思虑不周,到时候阮阮没有礼物送的出手尽管推在为夫身上如何?”

裴毅拿着梳子替顾阮梳发,一梳梳到尾。

“不过……满月宴,似乎迟了些日子。”

早该满月的,愣是推了好几天。

“嗯,霍林把时间往后挪了些,今日你那五妹妹正好出月子。”

满月三十天,做满月子则是四十天。

霍林疼媳妇儿,愣是把时间给改了。

惹得怡亲王连连叹息,这夫妻俩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霍林挺不错的,不过……夫君我觉得陛下很奇怪,而且陛下是真的看夫君你不顺眼呢,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小人给陛下进了谗言,说裴王府功高震主,东寻江山一半都是裴家打下来的,这往后这江山究竟是姓霍,还是姓裴?”

这样如此大胆,大逆不道又犀利的言语也只有顾阮才敢说出口了。

裴誉也不恼,只是食指微微弯曲,在顾阮鼻梁上一刮,宠溺道:“这样的话,也就是你才能这么大胆子说出口了。”

心底却是朝这边想了想。

毕竟帝王榻侧,岂容他人酣睡。

自己的小姨还是陛下的结发夫妻呢,最后不也是死了,温国公府,裴府满门忠烈,也逃不过帝王猜疑,落地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更何况自己这个与他还隔着两门血海的仇的侄子。

从前不晓世间至寒之物,如今却是晓得了。

帝王心。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也不过如此。

“可这是实话,不是吗?”顾阮唇角漾开一抹漂亮的弧,眼角微微低垂,眉宇间隐隐沁了霜雪。

往日娇俏妩媚散去,如今眼角眉梢仿佛都凝了一层冰霜。

顾阮颔首低眉,她对裴誉似乎一点都不了解。

天机阁阁主的身份,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

他是白清华的徒儿也是自己去云山回来后知晓的。

其余的,她看到的都是他表现出来的矜贵优雅的一面,真面目还是像世家纨绔子弟一般。

风流,重欲,纨绔,冷血。

她看到的都是裴誉展现出来的东西,更深层的却是一次也没见过。

而自己每每站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被他看的透彻,一览无余。

“左右这江山不会是裴姓之人所拥有。”裴誉轻抬起顾阮的精致的下巴,在她红唇下落下一吻,才徐徐应答。

“夫君说的那样肯定,难道夫君就不想要你那个位置吗?”顾阮双臂环着裴誉的脖子,吐气如兰。

裴誉有野心的,不然他怎么会成为权臣,怎么会入主内阁。

还想要做反臣。

“自古有话,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得了江山,便失了美人,若是个平平无奇的美人就罢了,可是阮阮生的这般和为夫心意,这若是一不小心的丢了,为夫上哪儿在去寻一个像阮阮如此绝色听话的美人?

左右为夫权高势大的,那江山要与不要都没有太大干系。”

裴誉声音温柔缠倦,抱着顾阮,唇角微微上扬,隐去眸底的一点讽刺。

江山美人不可兼得,那么天下与美人总能兼得了。

不要江山,是因为他想要的不是东寻江山,他更想要一个天下。

仰头看着裴誉,脑海里突然想起长孙允的一番话来“本宫是西齐太子,西齐未来的君主,此刻最该做的便是扩大领土,统一天下……”

她心底莫名的有种预感,因为这天下,裴誉会和长孙允对立起来。

是啊,统一天下,是历朝历代列祖列宗的心愿,新晋位的帝王无不以此为志。

统一天下不仅是一个君王该做的事,还是每一位臣子的愿望。

裴誉是战神之子,他日若有需求,必上战场无疑。

顾阮抿了抿唇,低下头,摸着裴誉的锦袍,语气颇显无奈,“夫君,听你这话为妻真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为妻若是生的丑了些,岂非很容易就被夫君抛弃了?”

“就会胡言,什么时候才能说些为夫爱听的话?”裴誉对顾阮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他又并非是以貌取人,看重其美色之徒。

怎么可能因为顾阮长的丑了些,就不要了。

只是看上的,心里有的,娶的妻子正好是一个极美艳,又聪慧的女子。

“夫君,有时候吧,你说话我也不爱听,可为妻不都是默默忍受了吗?你也忍一下吧。

忍忍就过去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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