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队长和其余三十五个士兵的组队由冯奚负责,也没有人去管。
八个淘汰下来的士兵并不象他们自己想象的那样失败,大比还没结束呢,三十六峒的峒主们就争相上来和他们套近乎,特别是这八人中有五个本来就是从下面峒里送到梅山军的,这五个人所在峒的峒主,更是拖着他们舍不得放手,生怕别人抢去了。
其中有一个是峒主的堂侄,这峒主居然当场许诺只要他回去,就是下一任峒主的人选,知道内情的人则暗地里腹诽:“这老家伙没儿子,只有五个女儿,打的倒是好主意。”
这些淘汰下来的侦察队员反而成了香饽饽,面对这样的场面,梅绢有些哭笑不得。
仔细一想也不奇怪,这些士兵本来就是从梅山军里挑选出来的优秀者,又通过了一年的特训,身体素质也好,战斗意识、武艺等等都要高出一般梅山军一头,还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壮,回到峒里就是天然的峒兵将领,肯定能带出一支强悍的峒兵,让整个峒寨的实力提高几个档次不止。
梅绢本来想让这些淘汰下来的侦察队士兵回梅山军左右营担任教习,现在见这些峒主如此疯抢,只怕不放人他们都会跟他急,再一想梅山军要强大,峒寨兵难道就不要强大了吗?
这三十六峒是梅山的根本,也是今后重要的兵源补充地,这可是真正的子弟兵,在山外扩充的军队,再多也不是嫡系。
只有峒兵和寨兵强大了,才能让想打梅山主意的任何军队铩羽而回。
这样一想,梅绢改变了主意,除了那三个梅城出身的士兵之外,其余五个峒寨出来的士兵由他们自己决定去留。这梅城出身的三个士兵也不够其他三十一个峒分的,仍回梅山左右营担任教习。
那五个峒寨出来的士兵虽想留在梅山军,却是禁不住自己峒寨的峒主强拉硬拽,毕竟自己是从峒里出来的,亲人还在峒里呢,梅绢又愿意放人,更不好拒绝了。
离开的这八个士兵,装备的短匕也被允许带走,这让这些士兵小小地高兴了一下,这样的短匕携带方便,削铜如泥,关键时刻的保命利器,是宝贝啊。
如半年大比一样,年度大比也激发了梅山军的训练热情,包括童子军。
梅山军的训练一直是抓得很紧的。
侦察队的练兵进入下一阶段,要走出训练营里拉出来遛遛了,也就是要实战一番。
虽然上山去打猎有点大材小用,不过也不好平白无故地去和别的势力开战,只好让他们去猎些野猪、山羊、麂子之类的,倘若能干掉几头老虎也不错,反正这个时代老虎就是虎患,没有要保护一说,威胁梅山山民们的,外面的军队不攻进来的话,就是这些老虎了。
不要小看上山围猎。和野兽们作战,不比和人战斗更轻松,单独一个人对付另一个人,比对付一头野猪容易多了,更别说是谈虎色变的老虎了,陷阱的话就另说了,不过陷阱是死的,练兵的话,不是不可以使用陷阱,但肯定不是第一选择,否则就失却练兵的意义。
“从今天起,猪山鸡谷不再供应你们任何东西,要吃肉自己上山打去。”梅绢站在营前的台阶上,望着面前这站得整齐的五个小队,面带微笑地说道。
这些士兵每队两把铁弓,其他的则是硬木弓,带着清一色的腰刀和短匕。是的,就是腰刀,丁礼和铁匠们在过年期间也没有休息,炼铁炉和打造坊就没有熄过火,在年度大比之后,四十把腰刀崭新出炉,不过这些刀都没有做到百炼,按梅绢的吩咐,丁礼他们在煅打到没有什么铁屑析出来便停止继续煅打,也就是煅打到四十炼左右就不用再煅了。
这种刀虽没有百炼刀那么强,不过也比青铜剑好太多,关键是腰刀背厚、刃薄、锋利,既适合劈砍,又适合突刺。嘿,又扯远了。
梅绢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完这句,突然神情一肃:“如果发现从山外进入梅山的军队,怎么办?!”
众人一楞,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丁义高声回答道:“杀!”梅绢有些无语,这个丁义可没有丁礼那么机灵啊,怎么有些二楞子呢?
“杀什么杀啊!你们这一去都是八人一队,如果对上百人队,你们怎么杀?”梅绢现在虽只是二岁小孩而已,在军队中的威信却不比梅林差,听到梅绢这么说,侦察队员憋着笑意,静听梅绢下文。
“对方进入梅山,当以探路为主,是敌是友不明,即使人数不多,也不可辄下杀手。”梅绢严肃地说道,“若对方只是人数不多的小队,缴械之后带来梅城;若是大队,就说你们是梅城派去迎接他们来梅城的,把他们请来梅城。”
“你们自己也要小心,见势不妙,不可硬拼,逃命为上!”
顿了一顿,他又带着善意地嘲弄道:“你们练了一年多,不会连逃跑都做不到吧?!”说得下面的侦察队士兵都自嘲地轻笑了起来,气氛也一下子轻松下来。
“本次拉练为期三个月,五个小队各取一个方向,遇山过山,遇水涉水,不带干粮,只带武器,若途中遇敌,按我刚才说的办法,灵活应变,出了梅山范围,即可休整,随后返回,沿途绘制好山川地理!”
“这次只是拉练,四十人出发,必须四十人回营,若做不到,小队长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