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确定他在哪个位置,动作够快,就能擒获他!”瘐胜听了郭父的介绍,丝毫也没有退缩的意思,战意高昂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今晚就来个入虎穴,擒虎王!”
“但凭四弟安排,大不了拼了这一百多斤!”毋余听了瘐胜之言,不由得豪情万丈,慷慨地说道,“且看我等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不是我等,而是我!”瘐胜扬起右手,制止毋余道,“此番出击,只有我,带着瘐甲、瘐乙,你们在外围策应。”
“那可不行,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缩头乌龟吗?”毋余怒道,“就你是英雄,我们这些人都是草狗?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干嘛,干嘛呢?!”瘐胜按住毋余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不是让你们在外边策应吗?要懂配合,知道吗?”
“一窝蜂上去,真去送死吗?”瘐胜接着斥道,“阵前对敌,或许你还行,论突袭之道,你当我弟子都不够格,你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就完了,嚷嚷啥!”
“哎,你,你……”瘐胜的话把毋余噎得不轻,可一想瘐胜说的又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象泄了气的皮球。
“你什么你!你得给兄弟们做个榜样,听从指挥的榜样!”瘐胜板起脸,不自主就把梅绢给侦察队定的规矩说了出来,“一切行动听指挥,懂吗?!”
见毋余不见出言辩驳,瘐胜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才象话嘛,来,我们仔细合计一下,想出个完美的计划,别出什么纰漏!”
瘐胜在侦察队集训的时候,梅绢不时地来营地察看指导,给他们灌输了许多现代军事思想,比如此刻,瘐胜虽对突袭进去擒获宗虎有信心,但在“不打无准备之仗”、“在战略上要蔑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些思想的影响下,瘐胜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让大家出主意,提建议,搞“民主集中制”。
一行人商议了近一个时辰,时候已经不早了,快到平旦,也就是凌晨三点多四点的样子,瘐胜才确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计划的总体思路是瘐胜带着瘐甲、瘐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中心营帐,擒拿宗虎,毋余带着其他人在外围制造混乱,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事不宜迟,时间不等人,此时正是敌军疲倦的时候。各就各位,出发!”瘐胜把自己带的铁弓解下交给毋余,瘐甲和瘐乙也将身上的铁弓解下来交给另外两名内定的射手,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一行人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朝联军驻扎的小山头潜行过去。
这晚恰逢月底,又是阴天,秋天的田野里,稻子已经收了,只在稻田里留下一些稻草垛,瘐胜一行人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这段时间,迅速接近驻扎在小山周围的联军。
所十几个人分成了四组,四个组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小山头推进,瘐胜、瘐甲、瘐乙三人一组,其他每组三到四人不等,不过每组都分了一张射程远超一般弓箭的铁弓,每个组都举着稻草,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迅速朝小山包抄过去。
四部落的联军除了巡逻的兵丁,和外围站岗的,都进入了梦乡,就是没睡的兵丁也无精打采的,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天了,刚开始还提防郭蒙山寨下来劫人,不过一直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也就放松了警惕。
“这里集了两千多人,傻子都知道是个坑,谁会来送死啊!”这是兵丁们私下里议论时说得最多的话。
“啊!”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接着从各处传来喊杀声,还有一些带着火的箭枝从远处不断地飞向联军的营帐,联军士兵一时间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一个个从梦中惊醒,慌作一团。
“不好,山匪杀来了!”
“山匪来偷袭了!”
“快,快,当心他们又来烧粮!”
……
在其他方向传来喊杀声的同时,瘐胜三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黑虎部落正中的外围岗哨面前,不等这些人发出声音,他们手中的短匕已经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解决了外围岗哨之后,三人直扑宗虎的营帐,宗虎的营帐果然如郭父说的那般,设在营帐的中心位置,他的营帐比其他营帐大出许多,还高了不少,非常好认。
此时毋余等其他三个小组已经在不同地方向制造出了骚乱,只有黑虎部落这边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除了在正中位置不见了岗哨,并没其他异动。
事实上,瘐胜三人已经从正中位置快速突袭,进入了营帐群中,他们已经收起短匕,拔出钢剑,飞掠而进,一路上的兵丁,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全被抹了脖子,或者干脆砍了脑袋,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外面什么声音,我怎么听到了喊杀声?”宗虎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伺候在身边的副将道。
“回头人,的确有人偷袭,不过我们大营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估计是贼人势弱,不敢偷袭我们部落!”副将回答道。
“谁!”“什么人!”好象是对这名副将的反驳,营帐外面传来两声暴喝,不过声音嘎然而止,随即传来两人倒地的“咕咚”声。这下不用副将回答,宗虎也知道有敌人杀到大帐了。
“来人,护驾!”宗虎来不及穿衣服,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去拿床边的剑,一边高声惊叫。
其实不用宗虎喊,他的那二十个护卫(不,现在只有十八个了,站在门口站岗的两个已经被瘐胜他们解决了。)早就护在了他身前,这些护卫虽然也睡觉,也休息,但都是衣不解带,枕剑而眠,一有风吹草动就能迅速反应。
“杀!”宗虎见一众护卫护在身前,冲进营帐的只有三个人,顿时胆气大增,一声暴喝。
这些护卫哪用得着喊,除了那个副将和护卫统领仗剑守在宗虎身前,其他十七个人手执长剑将三人围在核心。
瘐胜知道这个时候拼的是速度,如果他们不尽快解决战斗,把宗虎拿下来,一旦外围的兵丁反应过来,将他们围住的话,那就插翅难逃了。
瘐胜三人也不答话,三人背靠着背,呈等边三角形向外杀了过去,三人的剑都是削铜如泥的钢剑,而且比这些护卫手中的剑要长半尺左右,才一交手,瘐胜的剑就削断了攻到他面前的两柄剑,并在这两个人断了剑,惊慌后退之际,闪电般划过其中一个的咽喉,斩断另外一人的胳膊。
正当他还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左右两边各有一把剑朝他招呼过来,他左边是瘐甲,右边是瘐乙,这时瘐甲也解决了一个对手,并削断了另一人的剑,正准备乘胜追击,见瘐胜这边遇险,便挥剑朝袭向瘐胜左边的剑削砍过去,瘐胜左边威胁解除,便挥剑将右边的剑砍断,顺势将这名护卫拦腰砍成两截。
瘐胜的右边是瘐乙,此时他正一人面对三名对手,瘐胜便不管左边,反正这边瘐甲已经保护过来,瘐胜朝右边闪身移了过去,接过一名护卫朝瘐乙刺过来的攻击,招式则是一成不变的利用宝剑之威,先断对方的剑,然后长剑朝对方身上招呼,而这种招式也是最直接,最快、最有效的。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瘐甲移过来保护瘐胜,瘐胜移过来护住瘐乙,瘐乙又保护瘐甲的局面,三个人在包围圈中沿顺时针方向快速移动,手上长剑呑吐之间,敌方要么是手中剑被削断,要么就是被断手断脚断腰断脖子——非死即伤。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十余个呼吸之间,围攻瘐胜三人的护卫就死伤了十二个,剩下的五个里面,也有三人手中的剑被削断了,要不是退得快,他们只怕也是非死即伤了,这手中没有武器的三个人根本就不敢再上,而是朝帐外跑去,他们的想法也不错,与其上来送死,不如出去召集兵丁前来,嗯,就是出去拿件兵器进来再战,也比傻傻的上去送死好吧。
这样一来,留给瘐胜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了,不过留给他们的敌人也不多了。除了那名副将和护卫头目,就只有两名护卫,再加上一个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宗虎。三对五,瘐胜表示没任何压力,哪怕那副将和护卫头目身手要好一些。
三人不需要任何交流,瘐甲杀向那两名普通护卫,瘐胜杀向那名副将,瘐乙杀向那个护卫头目。
最先解决战斗的是瘐甲,那两名护卫早就吓得手脚发软,瘐甲几乎是剑到头落,一剑一个就砍了,前后两个呼吸都不到,他解决了这两名护卫之后,又把宗虎的手中剑削断,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名副将战斗力是这些人中最强的,瘐胜用长剑去削他的剑时,他挽了个剑花,避开瘐胜的长剑,反手朝瘐胜当胸刺来,想迫使瘐胜回剑救援,瘐胜为求速战速决,并没有回剑挡刺向自己前胸的剑,而是去势不停,长剑朝对手脖子挥砍过去。只听得“叮”的一声,副将的剑击在瘐胜胸前的护心镜上,副将看到瘐胜退了一步,自己没头的身子朝地上倒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瘐胜解决副将的同时,瘐乙也解决了那名护卫头目,直到这个时候,瘐胜才松了一口气,控制住了宗虎,意味着今晚的行动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最令瘐胜高兴的是,他们三个人完好无伤,皮都没有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