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用的书写工具?族老想多了,这不过是小子为了图省事,自己捉摸做出来的小物事,不足挂齿。”梅绢微笑着回答族老,“这八十一道工序的名称您老收好,下面我从头至尾详细解说。”
梅绢按族老的意思,分别将八十一道工序传授给二十名工匠,当然族老是八十一道工序都掌握了的。
将八十一道工序全部传授完之后,已经是晡时时分,彭仓已经运功完毕,将境界稳在了先天之境。
“老夫准备了彭氏养生膳食,请梅道友一行入席品尝。”彭仓恭敬地请梅绢三人前去就餐。
“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久闻彭祖于膳食一道极有研究,正想见识一番,那就多谢仓公了!”梅绢谢过之后,招呼吕臣和樊哙往餐厅而去。
这次的宴席并不是彭仓准备的,而是族老吩咐,按宗族贵客的标准安排下来的。
梅绢见族老如此隆重安排,松了一口气,看来彭祖甲骨“飞走”的事,算是过去了。
由于担心梅绢等人吃的不自在,彭氏参加宴席的人就只有族老和彭仓。
膳食术是彭祖养生五术之一,彭氏家宴的膳食的确有特色,那就是没有哪道菜品中是没有药草的,不过神奇的是这些药草并没有破坏食物的本来味道,也吃不出丝毫药的味道来,反而更加鲜美,香气浓郁。
至于膳食的药效,对于梅绢和吕臣这种吃过玉虚界那种灵米粥、灵菜的人来说,也就是尝个新鲜而已。
“菜品的种类和份量都不是很多,这是遵彭祖的祖训而为,还请三位勿怪。”族老指着宴席上的几盘菜说道。
“在下知道彭祖说过,会吃者养身,不会吃者损寿。食不可过饱,七分饱最佳。我们道家其实也是这样倡导的,又怎么会见怪。”梅绢答道。
“可是我觉得这些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啊!”梅绢话音未落,就听樊哙“小声”地嘟囔。
“要不我们都不吃,让你一个人吃算了?!”梅绢瞪了樊哙一眼道。
梅绢传功给樊哙之后,虽然他不认樊哙为徒,但樊哙却在内心里把梅绢当成师尊了,见梅绢瞪他,便讪讪地说道:“我本来就食量大嘛。”
“樊小友有所不知,这些都是药膳,这几种菜里的药合起来就是一道药方,但凡药方,都是有剂量的,只不过药膳的话,剂量没那么严格而已,但终归还是有一定量的,实在不能多吃,要是樊小友不够的话,等下再命人上几道平常的菜就是了。”彭仓听了樊哙之言,唯恐梅绢会认为他们吝啬,忙解释道。
“听到了吗?”梅绢望着樊哙,用责备的口气说道。
樊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回答,梅绢又对彭仓说道:“樊哙兄弟是练武之人,食量有些大,不象我们修道的,多少可以辟谷,麻烦仓公给他单独上点肉食吧。”
“这个好说,好说。”彭仓说完吩咐在一旁伺候的下人前去准备一个彘肩端上来。
“梅道友,为何你今天泡的黑茶块,其中含有那么精纯的灵气呢?”彭仓一边为梅绢布菜,一边问道。
“这就是邹衍邹圣人所说的气炼之法,茶叶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之后,还得密封贮存,这贮存的过程,就是气炼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黑茶会象胎儿在母腹之中一样,自行吸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你感受到的精纯的灵气,就是这样来的。”梅绢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他这种采自玉虚界的茶叶才会产生这种仙灵之气,便解释道。
“你是说我们制出来的黑茶也会有这种效果吗?”彭仓激动地问道。
“初制出来的黑茶肯定没这么好的效果,这黑茶既然是气炼之物,要在天地间自行呼吸吐纳,自然是经历的时间越久,积聚的灵气和精华才会越多。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成的茶,不过是茶胎初成,没有经过呼吸吐纳,还算不得成品。”梅绢答道。
“那要多久才会有梅道友你这种黑茶的功效呢?”彭仓急切地问道。
“少则三五年,多则几十年,大概就差不多了。”梅绢淡然道。
“要那么久吗?那梅道友你这茶有多少年了?是邹圣人赠送给你的吗?”彭仓略显失望地问道。
“我这茶算起来应该有几十年了吧?”梅绢算了一下,这茶叶采自玉虚界,本来就蕴含了一丝灵气,这是俗世界的茶叶所没有的,而且这黑茶在玉虚界那种天地灵气浓郁、日精月华更清晰的地方,存放一天,差不多就有在俗世界一个月那样的效果,这样算起来,俗世界的黑茶只怕存放上五十到一百年,才会达到这个效果。
“梅道友不仅将如此珍贵的黑茶制作之法传给彭氏,还拿出灵茶助我突破,在下感激不尽。”彭仓听到梅绢说他今天喝下的黑茶存放了几十年了,那自然就是邹衍送给梅绢的了,而邹衍作为圣人,已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他送去来的东西,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仓公休要如此说,若非在下一定要观赏彭祖甲骨,也不会让彭祖遗留下来的唯一物品飞走,我做这些,不过是补偿一二而已,比之彭氏家族的损失,微不足道。”梅绢诚恳地说道。
“甲骨通灵,自行飞走,其实也不能怪梅道友,它既然要飞走,此次不拿出来,下次拿出来也会飞走的。”族老倒是想得通,开口说道。
“呵呵,谢族老为在下开脱,族老这般说法,小子心里舒服多了。”梅绢笑道。
说话间,下人端上来一只足有五六斤的肘子,也就是彘肩,放在樊哙面前,只见樊哙两眼放光,更不客气,也不用箸,双手抓起来就啃,边啃边含糊地说道:“见笑,我平生最爱两种食物,一种是犬肩,另一种就是这彘肩了,你们都是修练之人,不喜欢这东西,我就不客气了!”
不多时,这只五六斤重的彘肩竟被他啃得只剩一根骨头。梅绢暗道,难怪这货后来在鸿门宴上连半生不熟的彘肩都能吃,原来是好这口啊!至于犬肩,这倒好理解,他本就是一杀狗卖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总不能亏了自己不是?而他杀狗和吃犬肩似乎也很有瘾,以至于后来他每攻下一城,必遣手下去扑杀城中和城郊的犬只,杀了烤狗腿(也就是犬肩)吃。
随着樊哙干完彘肩,整个宴席也就结束了。
“我等叨扰了一天,今晚再歇一晚,明天一早就告辞了,这里先和族老说一声,明天就不过来道别了。”梅绢在离席的时候说道,“仓公若是在修行上有什么疑问,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起论道一番,以相互印证。”、
“梅道友若不嫌招待不周,何妨在这里逗留些时日?老夫自修练以来,碰到的真人屈指可数,也就是邹真人和梅道友而已,邹真人授我医家练气之术,梅道友更助我突破了十几年突不破的境界关口,如此机缘,我还想再请教一番呢,怎么能明天就走呢?”彭仓极力挽留道。
“来日方长,小子尚有要事去沛县办理,且樊兄弟出来两天了,再不回去的话,家里该担心了。”梅绢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