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收了光, 远处青山彻底被夜『色』笼罩,别说上面有没有碧血『色』,连山的轮廓也朦胧地让人难以看清。
韩重淮在军中不知听了多少荤段子,自然意会了玉桃的话, 就是不懂这个说法, 见到她的神情,也能猜出如今不是时候。
那枪可真碧?
韩重淮仰头看着玉桃夜『色』中的脸, 这女人平日里是不是就爱蹲在小厮周围听墙角。
先是十八『摸』, 现在又来“那山像是一把枪”。
所以她是见过几把枪?
又怎么能觉着那个矮小的山头就能当一把枪了?
无序的风在两人的身边刮了片刻,猛地水声哗啦, 玉桃看着韩重淮跃起『露』出了精瘦的腰。
猛地被往下扯, 玉桃已经预想到浴血奋战的场景,然后发现韩重淮并没有把她拉到了池子里。
玉桃跌坐在韩重淮扔在池边的脏衣上, 韩重淮还算讲究, 知道脱了她的鞋才让她的脚落在了池里。
脚触到微烫的温度无意识地卷缩成了一团, 旋即又舒服地伸展开来。
玉桃无辜地看着韩重淮, 这算是哪一出?
韩重淮本只想让玉桃沾了水,省去了旁人觉得他口不对心, 不过瞧着水里洁白小巧的脚, 他不客气地上手捏了捏。
他今日本想与她做些什么, 倒不是因为醉意, 只是因为离了国公府。
她是国公府给他的人,若是在国公府占了她,就像是他用了国公府的东西。
可她分明是他的。
想要却没要到,多少让人生出一丝郁气。
韩重淮的手指在玉桃的脚心挠了挠,玉桃痒了也不躲,脚指在水里颤抖, 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小猫撒娇,一声娇过一声。
她的脚小肉却不少,她身上的似乎都是这般,看着无肉但『摸』上去柔软趁手,至于看着有肉的地方,那更是多的一只手无法塞下。
“见过了魏二小姐了?”
玉桃因为葵水身体有些发寒,此刻脚泡在温泉水里,暖洋洋地浑身舒坦,听到韩重淮问话“唔”了声,『迷』蒙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这到底是他玩她,还是他在伺候她。
韩重淮在她的脚上重重一捏,玉桃嗷呜了声,瞪大了眼:“见着了,魏二姑娘美貌动人,知书达理。”
魏彩羽明显是冲着韩重淮来的,玉桃便挑着好的夸奖魏二,被美貌的世家小姐倾慕,让人听着总不会是值得讨厌的事。
韩重淮闻言轻笑了声,玉桃本来以为他问起这事是有事交代,就见他没了下文,像只是跟她闲话家常。
跟玉桃脚一起进水里的还有她的裙摆,湿润的布料慢慢蔓延,夜风一吹便有些凉。
她思考着她要是风寒算不算是工伤,就感觉韩重淮在她腰侧拍了拍:“走。”
男人还真无情,说“来”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
玉桃扶着地艰难起身,刚一起来小肚子就是一酸,老天爷对她这个小宝贝实在是太差了一点。
她从国公府到这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在床上躺一躺,床单就染的像是她小产了一样。
这身体的量多的恐怖,加上这时代用的玩意还是草木灰,想到了她入了水又是血又是灰,只能错过韩重淮的兴致。
玉桃走到了屋内换了衣裳都还觉得可惜。
韩重淮『性』子比常人怪异,让人琢磨不透,但对待下人他跟其他世家公子哥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她这段时间对爬床迫切,虽然有可能是葵水要来了,身体主动地传递出来的需求。但更大部分是她琢磨出了韩重淮的态度,太想享受红利。
若是韩重淮跟韩重珏一般,早早就开了荤,对男女亲密事便会看得很开。
但韩重淮这拖得太久,加上他看似无情实则念情,所以若是她成了他第一个女人,他对她的情分该是会让她过得比回时她们还潇洒。
怎么就那么不凑巧……
“唉。”
玉桃坐在窗台前,怕远处的韩重淮听不到她的可惜的哀叹,特意把脖子伸在了窗外,好让自己的接连不断的叹息往韩重淮的耳朵里传。
上天不会亏待努力的人,玉桃如此认真,韩重淮自然听到了她的声响。
韩重淮靠着池边,嘴角微翘,原本那丝求而不得郁气被玉桃逗没了。
想要的东西拖得越久他便惦记,越是折磨自己,欲念的堆积便越是疯狂,老头子让他缺失的那部分情感,他知道玉桃会加倍地填满他。
对未知情绪的期待,让他享受现在压抑。
“我早与他说过你会在庄子陪庆平郡主,但他还是带了他那通房,昨夜还问殿下要了提早离席的特许,专门去跟他那妾侍嬉戏,就这样你还惦记他个什么。”
魏锦阳昨晚被灌个烂醉,醒来头还疼着呢,刚上饭桌就见他妹妹眼睛红肿,明显就是昨晚哭过。
魏彩羽虽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大方,但要是不膈应玉桃就怪了。
她使了心眼安排庄子里的丫鬟,在韩重淮行走的路上闲谈,说她无意见到了那通房,那通房小家子气句句提自己受宠,不懂尊卑只一味想着装巧卖乖。
听到这话,若是有安抚她的想法,就是不带玉桃跟她认错,也该给她递个信表达歉意,但韩重淮回了住处就跟玉桃亲近了起来,听说还是在温泉池子里。
魏彩羽觉得又恶心又臊,重淮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还是他一直都这般,只是她不知道。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昨日无意间碰到了那通房一面,我这般身份跟她话都说不到两句,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郡主去,别在这儿无缘无故地说这些。”
要是不知道她越心虚越理直气壮,他都不配当她的亲哥。
“反正人你也见到了,少做多余的事,让别人瞧见了,往后谁还敢娶你。”
“不娶正好,我巴不得一辈子在家中,我们的娘亲我都没怎么伺候,哪有功夫去伺候旁人的娘。”
魏彩羽气呼呼地吼了一句,早膳也不乐意用了,直接跑出了屋子。
“这丫头!”
魏锦阳捂着头,把账都算在了韩重淮的头上。
魏彩羽离了院子,在路道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现在庄子里到处都住着人,虽然是魏家的庄子,她这个主人家也不能『乱』跑。
想着魏彩羽就往韩重淮住的地方走去。
想来想去,她也只有那个地方可去。
虽同在一个地方,算起来她已经有几年没见过韩重淮了,她想等到他主动来见她,但看样子她是等不到了。
那通房在她面前表现的老实,但真实『性』子应该跟和模样一样,妖妖娆娆,把重淮哥给『迷』『惑』了。
魏彩羽走到门口,先是听到了阵阵惊呼。
她迈腿进去,看到院内的场景就是一愣。
她心里念叨的两人都在院中,韩重淮坐在秋千上头,而他的娇媚的通房伸长着胳膊在给他打秋千。
秋千的绳用的藤绳,又粗又重,她就看着玉桃一边大喘气,一边把韩重淮推高。
而韩重淮安静坐在上头,竟然像是在享受丫头疲惫呈现出的痛苦。
这幅场景让魏彩羽收了腿,不敢再往院里去。
她昨日还恨不得玉桃被韩重淮狠狠教训,但今日看到这场景她不觉得痛快,只觉得玉桃有些可怜。
玉桃纤细的手臂让她觉得瞧不下去,魏彩羽停留片刻,未发一言又原路退回。
而她要是晚走几步,大约就会看到韩重淮抓住玉桃的手,把人拉到了秋千上,带着她一起『荡』高。
吸了几口高处的空气,玉桃打了个激灵,贴紧了韩重淮。
“少爷,奴婢怕。”
说着怕,玉桃把韩重淮搂的更紧,一副要死就一起死的意思。
推秋千这事,是她提议的,至于为什么提议这事,是她听到了韩重淮让陈虎去探听这附近哪里还有空置的温泉庄子。
听意思韩重淮是要置产。
这算是提醒了她,之前她不考虑银子这些事,是因为韩重淮没把自己当做自己人,如今怎么看韩重淮都把她当做自己人,她没了被扔出麒麟院的风险,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原主看着风光,是大丫头平常没少得赏,但实际上穷酸的不行。
赏钱和月钱不是拿去买布料做衣裳,就是补贴给了家里人,她穿来的时候,荷包里就几文钱,还是她表现优秀,伺候老夫人累积了些赏赐。
而那些赏赐为了让孙嬷嬷帮忙又少了不少。
在麒麟院虽然不缺吃喝,但韩重淮除却最初给过她金元宝,之后打赏给野猫的银子都比对她这个为他拼命的人大方。
按着她计划二十五岁就要退休年纪,现在开始存皮肉银已经不早了,甚至还有些晚。
玉桃从韩重淮怀里挤出头,眨巴眼看着韩重淮,首先她应该培养他打赏的习惯。
要知道劳动光荣,服务有价。
玉桃手指虚遮着脸,让韩重淮能看到自己手掌上发红的痕迹,这些可都是为了给他推秋千给留的。
韩重淮的目光从她的脸滑到手指,松开了她的腰肢:“要停了,再去推高。”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