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行,夫君还差不多。”玉罗刹媚态横生,向白发飘扬,满脸皱纹的刀邪抛了一个媚眼轻笑道。
刀邪面皮抽了抽。
然而,这一幕,却让场中许多正值风华的男子心碎。
萧潇虽然凶名在外,乃是实实在在的女魔头,但却有着仙姿玉貌,即便是放在整个苍玄大陆都是排的上号的美人,否则也不会被唤做玉罗刹了。
“嗯,罗刹配刀邪,确实挺配的。”魔剑段亦然一身邪气,嘴角微微上扬道:“其实刀邪的面容不应该如此老的才对,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是五千年前的伤还没痊愈吧?”
什么?
刀邪当年究竟受了何种程度的伤?竟然花了近五千年都没有痊愈,这未免有些惊人了!
“活该,死老头。”广场上的聂炎听到刀邪五千年前的伤,至今还没好,一脸愤懑的轻哼道。
“当年刀邪之名震天下,何等的风光恣意,如今却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鱼龙书院内。”天元大帝微笑道:“如今就连朕都不禁要感叹一句,英雄迟暮啊!”
面对宛若潮水般的嘲讽,刀邪始终面无表情,对于魔剑,天阴鬼母等后来崛起的小辈,他直接选择了无视,这些人虽然强,但还不值得他重点对待。
他抬头看向天元大帝道:“本座不久后便会恢复到巅峰,你会是本座第一个对手。”
这句话中蕴含的信息太惊人了,很多强者都再次大惊,传说中的刀邪即将要入世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乱世即将来临的征兆?
古元大帝,国师等一众绝顶强者,眉头皆皱了皱,若是这个凶神真的入世,那整个苍玄界恐怕要被他搅得鸡犬不宁。
“刀邪若执意赐教,那朕恭候便是!”天元大帝淡然一笑。
当年他修为尚未大成,比当时威名远播的刀邪要弱上几分,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这几分的差距早已弥补,早已站在了这个世界之巅,不惧任何人。
“败你只是开端,本座也想看看,如今的天元帝国有多少人值得本座一刀。”刀邪狂傲无比的说道。
“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刀邪若是想见识我天元帝国有多少强者,恐怕要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才行!”天元大帝很平静的说道。
刀邪冷哼一声,没有再和天元大帝扯下去。
对于眼前之人,虽说没有深交过,但他当年也闻过其名,若说古元大帝是铁齿,那么天元大帝便是铜牙,论嘴上的功夫,就算是十个自己也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古元大帝暗自庆幸,听他的意思,他目前的目标是死对头天元帝国,暂时还没有祸害古元帝国的想法。
可是很快,伍绝鸣便朝他看了过来,沉声道:“待本座一行天元后,你便是本座的第一个对手。”
天元大帝:“……”
“阴阳会乱,日月会陨,天地会破,唯法永恒!”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涌现一片浩瀚光雨,涌荡翻叠间,一道飘逸绝尘的绝世身影缓缓落下。
他沐浴在圣光之中,左手握一本厚厚的律典,背负圣剑,身着一袭淡黄色的流云长袍,英姿逼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不苟言笑中带着威严,宛若神人。
“此人是……”
见到这道身影,很多人都惊住了,特别是老一辈的强者,脸上都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敬畏之色。
即便是刀邪伍绝鸣,天元大帝,古元大帝这些已经站在世界之巅的人都是一脸敬色,纷纷行礼打招呼。
不过,夜寒此时却有点懵逼,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一出现,老一辈人物的脸色几乎都变了?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夜寒懵逼,在场的绝大多数年轻弟子都是一脸茫然。
“院长,这位前辈是?”夜寒看向余浩源,开口询问。
“儒门法儒!”余浩源满脸敬色的说道。
儒门?
被称为苍玄大陆上最神秘的四大势力之一的儒门?
夜寒有些吃惊,没想到连四大势力的人都来了。
“法儒也是为超脱之秘而来吗。”古元大帝拱手微微笑道。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为抓一名罪犯而来!”法儒同样拱手回礼。
他俊美超凡,五官深邃,若非他那满头的白发和沧桑浑厚的声音,恐怕会被人误以为是一个刚及弱冠青年。
罪犯?
余浩源有些心惊,什么罪犯会找到他鱼龙书院来?上前两步,微微一礼道:“不知法儒要找的罪犯是何人?”
“鱼龙书院的一名核心真传弟子,严夺!”法儒正气凛然,衣带飘摇,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永垂不朽的丰碑,威严磅礴。
闻言,余浩源的脸色顿时剧变。
一旁,鱼龙书院的众长老也是眉头紧蹙。
至于广场中鱼龙书院的弟子,更是瞬间沸腾了起来,全都一脸不敢置信之色。
严夺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响彻整个鱼龙书院的绝世天才。
同时,他也是院长鱼浩源唯一的弟子。
他天赋卓绝,八岁时被余浩源带入学院时还一点修为都没有,但短短十年的时间,便突破到了天人境,将无数弟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至于实力,在书院内的年轻一代中,他更是无敌的代表,同境界中,几乎无敌,即便是面对压制修为的教习,也要被他全方面压制,妖孽得令各峰的真传弟子都为之汗颜。
然而此时,这样以为绝世人物,却被指认为是一名罪犯,这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敢问法儒,他所犯的是何罪?”余浩源像是瞬间苍老了数百岁,颤抖着声音问道。
“据我调查,他为了抢夺一株灵宝,不惜屠灭了清州赵家的两百四十一口人,就连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幼婴他都没有放过,其手段之残忍,简直灭绝人性。”
法儒银发飘飘,风采绝世,但是此时漆黑如宝石般的眸子中,却隐隐有火光在涌动。
“既然赵家一家皆被灭口,那法儒是如何得知凶手便是夺儿呢?”
余浩源还是不愿相信,他一生无儿无女,早已把唯一的弟子当成了自己的亲子,内心依然渴望这是一个误会。
“我赶到时,从还未完全断气的赵家组长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并且还在现场找到了他的身份令牌。”法儒说着,手里突然飞出一枚令牌,向余浩源飞了过来。
他身形挺拔,庄严肃穆,英姿伟岸,世间少有人不被他那刚正不阿的气势所折服。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为什么啊,夺儿......”余浩源踉跄后退了几步,一时间老泪纵横。
夜寒连忙上前去将院长扶住,并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明白,在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前,他连安慰的权力没有。
人家吃过的盐比他喝过的水都要多,是什么事看不透?什么事看不明白?什么道理不懂?
这种事,看起来都那么白痴了,若是再做了,那岂不是显得更白痴了?
“滥杀无辜,其罪当诛,余院长,将人交出吧!”法儒面色冷酷,不含情绪。
并非是他无情,而是法无私。
让苍生不再哭泣,让邪恶不再猖狂,让正义永不消灭,是他毕生的心愿。贯彻天地之法,行正义之事,是他毕生的信仰。在法面前,众生皆是平等,既犯下滔天罪孽,法又怎能容情?
“法儒,严夺乃是我鱼龙书院弟子,他犯了错,自有我鱼龙书院院规处置,人您就没有必要带走了吧?”潘玄看了余浩源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道。
“天地之法,执行不殆!”法儒周身圣光缭绕,绝世身影缓缓飘向空中,宛若一名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古皇,神圣而不可侵犯,十分强势:“无论他是何人,有着何种身份,在我面前,他只是一个制造惨剧的罪魁祸首,今天,无人能阻止我带走他。”
话音刚落,法儒体内一股宛若瀚海波涛般的力量顿时震荡而出,他周身的空间都刹那间就被震塌了,那里圣气冲霄,神华灿烂,各种异相迭起,祥和而美好。
这股震荡而出的力量在关键的时候,被他强行控制住了,只影响到了方圆十米左右的范围,若是彻底爆发开来,恐怕整个鱼龙书院都要陷入可怕的劫难之中。
可即便是如此,也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的不轻,广场上的许多人都张大了嘴巴,一脸发呆,瞠目结舌。
即使是刀邪伍绝鸣,古元大帝,天元大帝等绝世强者,眸子深处也光芒闪动,蕴含着深深的忌惮之色。
儒门法儒,在这超脱之路已经断绝的年代,他却强行续接断路,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这条路虽然到现在还未走通,可一旦成功,却不见得会比超脱强者弱。
这一刻,鱼龙书院的众长老身体都有些发软,强如大长老潘玄也在不住的颤抖,面色如常的只有余浩源一个人。
“法儒,他犯了如此大错,您要带走他,老夫绝不阻拦,但他自两年前离开书院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老夫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余浩源叹了一口气,只是片刻间,脸上就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沧桑。
“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辞了。”法儒收敛了周身气息,向在场的众强者微微拱了拱手后,便御空向天际飞去。
“若法儒寻到他,赎完罪后,还望法儒能帮忙带回他的尸身,老夫感激不尽!”鱼浩源悲痛开口道。
“余院长的要求,我答应了。”法儒的声音越飘越远,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