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连清和曲慕尤径直离开小卖部之后,周思思才双手扒拉着木门探头探脑的往外盯。
好家伙,小白姐和光光竟然合作了?
小白姐开始不是和廖老师在一起吗?
难不成,小白姐把廖老师卖了?
周思思一寻思,廖老师的钱可全在小白姐身上,她刚才去了鸡舍,问了价钱,一般的饲料鸡都得要二十才能买下半只,这钱肯定是不够的,但如果能把小白姐手里的钱抢过来……
周思思思来想去,然后踏上了寻找廖晓东的路程。
几乎所有的辅料全都购买完毕,连清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在剩下的两个小时里,他们只需要买鸡就可以了。
她又数了数说剩下的钱,还剩三十六块。
如果拿这些钱去买饲料鸡,应该完全足够,但比起饲料鸡,土鸡做出来的菜肴,要可口太多。
可看现在的市场价,正宗土鸡的价格在五十元一斤左右,她现在手里剩的这点钱,想买半只多少有点异想天开。
“白谷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在村里有没有什么能挣钱的活儿。”
趁着这点时间挣个几十来块,应该就可以买两斤了,差不多半只。
只是这里不比城市到处都是工作,想要在这里挣钱,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些钱还不够吗?”
厨房小白不愧是厨房小白,曲慕尤真实疑惑,他还以为剩的这些钱完全足够了呢。
“如果是买寻常的饲料鸡,那就够了,但饲料鸡的肉质和香味完全不能和土鸡相提并论,我们拿的都是相同的菜谱,步骤也有硬性规则,而且杨老师和周思思都很会做菜,如果想取胜,就必须在其他方面下点功夫。”
连清解释着,曲慕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以往只顾着吃了,完全不知道原来鸡还分这些不同。
“要不,我们去鸡舍看看?”
曲慕尤提出建议,连清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行。”
两人出发前往鸡舍,碰到了正在选鸡的杨月梅。
杨月梅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以十元买到了半只饲料鸡,见连清和曲慕尤成双成对的出现,生怕两个人会联手抢走她的鸡,连清还没来得及和杨月梅打招呼呢,就见她后退几步,撒丫子火速跑离了鸡场。
“老当益壮!”
曲慕尤竖起了大拇指,逗笑了连清。
两个人找到了鸡舍的老板,想他阐明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希望老板能给他们派点活儿,来抵消土鸡的钱。
老板也是很好说话,有明星来他这儿干活,那以后传出去,他这鸡舍还不得大火一把,所以爽快同意。
但老板也是个务实的人,毕竟节目组没有事先安排,而且他这里正好有活儿,有人做,肯定不能客气。
“这养鸡啊,里面学问大着呢,咱们鸡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定时清理消毒,正好今天二位赶巧,不然,就来试试?”
狠还是鸡舍老板狠,连清和曲慕尤对视一眼,曲慕尤开口,“不然我一个人来吧,白谷姐你是女孩子。”
“小曲没问题,我自然也没问题。”
清理鸡舍其实是个非常复杂的事情,光靠连清和曲慕尤两个人根本不够。
一踏入鸡场,那股熏天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满地的鸡和成倍的鸡屎直接看傻了曲慕尤。
就算穿着鸡舍老板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衣服,曲慕尤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气息从衣缝里钻了进来,扫遍全身。
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相信。
倒是连清淡定的很,人活久了,见的东西多了,一点点鸡屎算什么?
只不过这味儿,的确冲人的紧,直逼天灵盖的味道,闻久了还有些晕眩。
仅仅是将鸡放出鸡舍,就把两个人折腾了个够呛,这些鸡养久了,一点不怕人,一会儿沾着鸡屎的爪子往曲慕尤裤腿子上蹭蹭,一会儿尖尖的鸡嘴朝着连清的小腿啄上那么几下。
还好连清穿得厚,这点疼,倒也是忍得住。
将鸡赶出了鸡舍之后,再将那些可以搬出去的设备搬到太阳底下晒着,消毒,然后,就是正式清扫。
厚厚的鸡屎又黏又臭,竹条扫帚扫在地面上,一时间只能扫掉最表面那一层,越扫的多,那种味道就越是刺鼻的要命。
并不是曲慕尤矫情,但他确实好几次没忍住,跑到外面吐了两趟。
鸡屎很黏,粘住塑胶鞋,连清差点没站稳,惊慌之下一把拉住了曲慕尤的手臂。
曲慕尤当即丢下了扫帚,双手托住连清,不让她摔,姿势太别扭反而致使自己摔了个屁股蹲儿。
“抱歉哈哈哈哈哈哈,呕~”
连清又觉得抱歉又觉得好笑,笑的太开心一大口气吸进去,直接把自己臭的打干呕。
“哈哈哈哈没事哈哈哈哈,呕~”
曲慕尤也呕了,实在太臭了,忍不了的曲慕尤跑出鸡舍处理了两分钟自己屁股后面的鸡屎。
连清比较理解曲慕尤,这味儿闻起来,比她浇菜时挑的粪水还要更浓,要不是她习惯了,怕是早就吐的没天没地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曲慕尤第一次做这个,到这种程度,还算厉害。
只是简单的清扫这些鸡屎和垫料,就花去了他们一个多小时,清扫完毕之后,接下来的步骤,就比较专业了,用不着连清和曲慕尤。
鸡舍老板好心的为两个人烧了水,让他们洗个澡,别顶着这熏天的味道到处跑。
待两个人洗了澡出来,距离回去的时间,还剩半个小时。
“呕~”
不怪曲慕尤会吐,实在是他洗完澡出来再闻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比厕所的味道差到哪里去,实在穿不下去,连清和曲慕尤两个人就借了鸡舍老板和他老婆的衣服暂时穿着。
老板见两个人做事一点没偷懒,肯干又卖力,干脆不要钱直接送给了他们一整只土鸡,还好心的为他们宰了,扒干净了鸡身上的毛,洗的干干净净。
曲慕尤提着塑料袋,笑的像个傻子。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呕~”
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飘进周思思的鼻孔,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人瞬间没了劲儿,扶着电线杆呕的那叫一个凄惨。